埃勒里抽起第六根煙，在吐出的層層的煙圈中專心聆聽著。他雙眼一直盯住跪著的普勞蒂醫(yī)生，助理法醫(yī)正在那具尸體邊忙碌著。

"是，探長。奧斯本及沙恩太太告訴了我其他進出的人的情況。沙恩太太也同意奧斯本的說法，他宣稱從那家伙進門直至柯克先生和奎因先生到達期間，奧斯本--歐茲，他們是這樣稱呼他的--一直沒有離開過那辦公室，所以--"

"對，對，"埃勒里低語道，"很明顯，那兇手只能通過走廊那扇門進來并離開。"他的語氣中帶著不耐煩。"那個人的身份搞清楚了嗎，韋利？有沒有找到什么東西？我?guī)缀鯖]有動那個人的衣服。"

"哈。"韋利警官的嗓音低沉而有爆發(fā)力，他說："這案子有些其他奇怪的地方，奎因先生。"

"哦？"埃勒里看著他說，"你想說什么，韋利？"

"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什么！"

"口袋里什么都沒有，奎因先生。連個小紙片都沒有。只有一些線頭，通常你在一個家伙的口袋里能找到的也就這些了。他們會去分析一下，但估計沒有什么用。也沒有煙絲--很顯然他不抽煙。什么都沒有。"

"簡直是洗劫，"埃勒里喃喃道，"奇怪，我以為--"

"我要看一看那些東西，"探長直沖過去，大聲說，"總有一些標(biāo)識吧--"

韋利警官伸出椽子一樣的胳膊攔住了他。"沒用的，探長。"他同情地說，"什么都沒有。"探長瞪著他。"我正想告訴你，標(biāo)識全都被剪掉了。"

"哼，氣死人了！"

埃勒里沉思著說："還是很奇怪啊。我開始對我們這位朋友肅然起敬了，這個家伙真是細(xì)致周到，不是嗎。韋利，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什么都沒有，根本沒有任何東西？那，內(nèi)衣呢？"

"淺色的兩件式，沒有領(lǐng)子。商標(biāo)已經(jīng)不見了。"

"鞋子呢？"

"所有的號碼都被刮掉了，并且用桌上的那種擦不掉的墨水涂抹過--印度墨水。"

"太神奇了！衣領(lǐng)？"

"也一樣，干洗標(biāo)簽辨認(rèn)不清。襯衫也是。"韋利寬闊的肩膀抽動著。"正如我告訴你的，這案子可不尋常，奎因先生。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像這樣的事情。"

"毫無疑問，兇手盡力讓死者的身份無法追查，"埃勒里喃喃地說，"看在毫無邏輯的上帝的份兒上，這到底是為什么呢？把那些標(biāo)簽撕掉、把干洗標(biāo)簽及鞋子上可辨識的標(biāo)簽用墨水涂掉、把口袋所有的東西都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