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麥卡錫去職,波比以主任顧問的身份重新進入調(diào)查小組委員會。1955年,阿肯色州(Arkansas)國會參議員約翰·麥克克里蘭(JohnMcClellan)出任小組委員會主席,這期間,波比因在調(diào)查卡車駕駛員聯(lián)盟(TeamstersUnion)腐敗案件中的強硬做派贏得了廣泛的國內(nèi)聲譽。后來波比的政敵們利用他這個強硬的形象,捏造出了一個極具攻擊性卻又極端離譜的詆毀。這個詆毀與波比的真實性格是如此矛盾以至于一度成為家里的笑談。
這個詆毀就是:“無情。”
我不記得是否用過母親塞給我的那雙舞鞋,但是余下的歐洲軍旅時光過得可謂是足夠愜意:該干活的時候賣力干活兒,該休息的時候盡管休息。我還用周末時間得過男子單人瑞士雪橇比賽(one-manSwissbobsledrace)的冠軍,要知道在那之前我還從來沒有玩兒過雪橇。1952年秋天,杰克競選國會參議員,我在身邊的馬薩諸塞士兵中為他拉缺席票(absenteevotes)。1953年2月,佩特和珍妮來為我慶祝21歲生日,我們抽了一周的時間去奧地利滑雪。
5月,尤尼斯和薩金特·施萊佛結(jié)婚了。于是,波比結(jié)婚了,尤尼斯結(jié)婚了,杰克和杰姬準備9月在紐波特結(jié)婚,佩特和皮特·勞福德(PeterLawford)1954年4月結(jié)婚,珍妮和史蒂芬·愛德華·史密斯(StephenEdwardSmith)1956年5月結(jié)婚。一切對我來講太不可思議了。我一直都對兄弟姊妹們的婚姻有種好奇和半幻想的心態(tài)——當然,對我的也一樣。
在那之前,我從沒想過我們中會有人結(jié)婚。我們是兄弟姊妹,這點永遠不會變。
那年秋天晚些時候,部隊把我派回了馬薩諸塞州的登維斯堡(FortDevens),我以一等列兵的身份從軍隊退役。還沒能和老爸握個手,他就給我安排了另外一項任務(wù)——一件讓我非常樂意的事兒。他叫我跑趟芝加哥和圖爾沙(Tulsa),去視察下家里的部分實業(yè)和投資。這個任務(wù)讓我收獲很大,視察結(jié)束后我向父親和家人帶去了一個激動人心的消息:我在考慮投身政界。
我在波士頓的南灣福利社聯(lián)盟(SouthBayUnionSettlementHouseinBoston)志愿做了幾個星期的籃球教練,然后參加了幾個哈佛大學的政府課程班。1953年秋天,我重新成為哈佛大學全日制學生,決心痛改前非、一雪前恥。那個學期我投入精力最多的是西班牙語,最后驕傲地拿到了A-。從那之后直到畢業(yè),我選修了許多有關(guān)政府、經(jīng)濟學、歷史和英語的課程。在約翰·肯尼斯·加布爾雷斯(JohnKennethGalbraith)的指導下,我對經(jīng)濟學的理解得到了大幅提升。幾年后,他被杰克任命為住印度大使。另一位哈佛巨擘、曾經(jīng)教過父親和我三個哥哥的阿瑟·霍爾康姆(ArthurN.Holcombe)使得我對1787美國憲法制憲會議有了更加鮮活的認識?;魻柨的吩谡握軐W方面頗有造詣,他的歷史與道德洞見讓我心潮澎湃。
我有一個非常棒的演講老師,他的名字叫奧斯卡·維爾倫(OscarVerlaine)。每年秋天和春天,他會各安排四次機會讓我們那一幫學生去南灣福利社和本地高中等地進行演講,演講題目多與市民生活有關(guān),例如紅十字會。我們當時的演講也許沒那么激動人心,但我們學會了如何用信念、簡潔和幽默與聽眾們建立起溝通的紐帶,根據(jù)聽眾們不同的理解能力組織語言。這些活動增強了我投身公共服務(wù)的意愿。
新宿舍在查爾斯河北岸的溫斯洛普宿舍區(qū)(WinthropHouse),小喬伊和杰克曾經(jīng)住在那兒,杰克以前住過的房間現(xiàn)在變成了招待所。溫斯洛普是第一批向猶太和天主教學生開放的宿舍,這里住著很多運動員。1953年回到哈佛后,我還沒資格入選學校足球隊,但是我可以代表溫斯洛普打比賽。記得那年秋天我們打了一場特別的比賽,溫斯洛普聯(lián)隊在哈佛對陣耶魯前一天做客紐黑文挑戰(zhàn)耶魯大學(Eli )最強的宿舍聯(lián)隊達文波特(Davenport)。那場比賽我們6比0戰(zhàn)勝了達文波特,比賽勝利一部分要歸功于某位陌生外援的穩(wěn)定發(fā)揮,這個外援就是波比。之前我只是叫波比從紐約來看球,但是他更愿意上場踢兩腳。那時的波比已經(jīng)穿了十年的西裝領(lǐng)帶,成天忙活著給波士頓郵報寫東西、幫父親料理生意以及履行司法部的公務(wù)。行啊,我盤算著,看看他還能不能折騰。我給他找了一套球衣和裝備,他在來的路上就換好了。比賽中波比坐鎮(zhèn)后場,對于一個老家伙來講,他的表現(xiàn)堪稱不俗。事實上,他還是那場比賽的最佳球員。波比踢完比賽下場的時候,我們的老宿管羅納德·費瑞(RonaldM.Ferry)湊上前去端詳了半天,說到:“鮑勃,你不是剛從學校畢業(yè)沒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