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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jié) 在位作為(1)

血凝 作者:張程


趙光義是個有所作為的明君。

趙光義繼承了宋太祖的統(tǒng)一大業(yè),完成了中國內(nèi)地的統(tǒng)一。他即位后使用政治壓力,迫使吳越王錢俶和割據(jù)漳、泉二州的陳洪進于太平興國三年(978年)納土歸附。次年,趙光義親征太原,滅了北漢,結(jié)束了五代十國的分裂割據(jù)局面。趙光義后來毒死了歸降的南唐后主李煜和吳越國王錢俶,惹人詬病。更有人以此證明趙光義的陰險殘暴,進而再一次懷疑起他權(quán)力來源的正當性。

趙光義統(tǒng)治期間,進一步加強中央集權(quán),緩和社會矛盾。即位第二年,他就下令取消所有節(jié)度使所領(lǐng)支郡,各州均直屬中央;繼續(xù)將各地節(jié)度使調(diào)至開封,解除兵權(quán),使節(jié)度使成為一種虛銜,之后他大力擴充科舉取士名額,每科錄取人數(shù)由宋太祖時的數(shù)十人猛增至數(shù)百人,甚至上千人。

但是在對外作戰(zhàn)上,趙光義成績不大。太平興國四年(979年)和雍熙三年(986年),趙光義兩次攻遼,企圖收復(fù)幽云十六州,都遭到失敗,北宋從此對遼采取守勢。他曾企圖用政治和軍事手段消滅夏州黨項拓跋部勢力,也沒有成功。

這其中需要一提的是,979年趙光義親自率軍攻遼,在幽州城下一戰(zhàn),宋軍大敗,數(shù)十萬宋軍丟盔棄甲潰不成軍;趙光義的儀仗、寶器、御物都成了遼軍的戰(zhàn)利品,隨從的妃嬪、宮女也都做了遼國的俘虜。

趙光義在亂軍中連馬匹都沒找到,最后找了幾匹驢,坐著驢拉的車逃脫才保住了性命。在這一戰(zhàn)中,趙光義被亂箭射中多處,其中左股上中的兩箭深入骨中,年年潰爛,不能痊愈。

總體上來說,趙光義還算是宋朝少有的有為皇帝。他雷厲風(fēng)行,注重實效,至今留有許多佳話。唐末亂世以后,法律允許體罰,因此刑訊往往成為官府主要的取供手段。嚴刑之下,少有不按照官府意思招供的嫌疑犯,辦案人員就依賴刑訊,結(jié)果導(dǎo)致了許多冤假錯案。

趙光義登基之初,京城開封街頭有許多乞丐,他們往往肆意胡為,成為民間禍患。一次,一名惡丐到一家大戶人家門前強索賞錢,態(tài)度十分蠻橫。大戶人家沒有滿足他的無理要求,那個乞丐就開始大吵大嚷,罵不絕口。圍觀的人很多,都感到憤憤不平,但因為懼怕乞丐糾集同伙進行報復(fù),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

一名剛好經(jīng)過的軍官撥開人群,抽出佩刀,毫不猶豫地將惡丐砍死。殺人之后,那軍官從容地將刀放在地上,若無其事地走了。圍觀的人群大驚失色,同樣懼怕報復(fù),任由軍官慢步離開。

此事驚動了官府。天子腳下竟然出現(xiàn)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持刀殺人的案件,這還了得!開封府全力捉拿嫌犯,結(jié)果沒法抓到真兇。于是辦案人員就判定那家大戶殺了乞丐,將軍官留下的那把刀作為物證對大戶人家嚴刑逼供,最后大戶被屈打成招。

按例,這件大案被報到朝廷,趙光義親自過問。他問罪犯:“你服罪嗎?”大戶說:“我服罪?!壁w光義這時拿過殺人佩刀,對大臣們說:“這是朕的刀,那乞丐是我一時氣憤順手殺死的,與他人有何關(guān)系?由此可知,重刑之下必有認罪之人,屈打哪能不成招,大家一定要引以為戒?!壁w光義下令釋放那個大戶,并告諭執(zhí)法部門要慎重審案。這件事糾正了唐末以來的體罰逼供的審訊慣例,對北宋的刑訊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

997年,61歲的趙光義因為箭傷發(fā)作而死,在位21年,被葬在鞏縣的永熙陵。永熙陵位于現(xiàn)在河南鞏義市芝田鄉(xiāng)沱村的東北,緊靠村邊,東南距趙匡胤的永昌陵約兩里地。伊洛河的一條小支流 塢羅河從陵旁繞過。因為地處偏僻,前往永熙陵游覽的人比較少。但在宋代,永熙陵是人們游玩的佳處。宋代詩人宋祁曾有《太宗永熙陵》詩一首:

故老今多喪,嚴祠日愈新。

青青陵上杏,神護五株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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