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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jié):當經濟學遇上生物學和心理學(18)

當經濟學遇上生物學和心理學 作者:(美)舍默


人對經濟不確定性的容忍度低得驚人。自由市場混亂無常,不可控制,無法預知。我們大多數(shù)人難以容忍這種環(huán)境,并慣于指望政府等社會制度為社會帶來一定的確定性。人們把地震與颶風叫做“不可抗力”(“acts of God”),在過去的一百年里,我們逐漸依賴“政府力”(“acts of Government”)來進行必要的調整,提供保障——尤其是在我們自己做不到這一切的時候。買不起(或自愿不買)保險抵御不可抗力的人往往寄望于政府機構(如聯(lián)邦應急管理署)在風險降臨時解救自己。

經濟學家丹尼爾?克萊因(Daniel Klein)講述過一個全能政府觀影響經濟政策的可悲例子——連得過諾貝爾獎的經濟學家在提出政策建議時也跳不出這個框框。1995年美國經濟學會開年會的時候,克萊因問諾貝爾獎得主、麻省理工學院的經濟學家羅伯特?索洛(Robert Solow),教育券(school vouchers)將自由市場原則和機制應用到了公立教育上,為什么他卻不喜歡。索洛回答說,“并沒有什么經濟上的理由,所有的經濟理由都支持教育券。我不喜歡它,是因為多虧了我們的軍隊和公立教育制度,我才成了美國人。”克萊因認為,人們拒絕自由市場經濟學,是因為“人傾向于把政府看做一種約束力,并為此熱愛它”。克萊因稱此為“人的浪漫情結”,因為我們共享政府服務、愿意讓政府劃定“我們圈內人”的界限?!罢畡?chuàng)造了有效的永久性公立機構,如道路、供電網、郵政局和學校系統(tǒng)。在此過程中,它確立并強化了包圍式共同體驗的框架——至少是營造了這種體驗的幻覺?!币怯腥藢φ鉀Q經濟或社會問題的方法持懷疑態(tài)度,很容易被貼上“圈外人”的標簽,當成無因(集體之因)的反抗。

大多數(shù)人的經濟信仰起于部族式的政治承諾,也即自由主義者應當反對不受限制的自由市場,保守主義者則支持之。這其實是穿了另一套外衣的民間經濟學。不管是自由派還是保守派,都認可強有力的經濟管制和強有力的政府;只不過,他們對管制到什么程度、管制的對象是誰存在不同看法。自由主義者想要企業(yè)受管制,政府駐進董事會;保守主義者則想要支大軍隊,政府開拔進臥室。此處意指自由主義者提倡政府干涉經濟,而保守主義者則倡導以法律意志干涉私人活動。——譯者注自由主義者呼吁警惕軍隊里的財政弊端和預算瀆職,可我的朋友兼同事大衛(wèi)?B?施洛瑟(David B.Schlosser)——他是個商人,也是亞利桑那州的候選議員——卻指出,“自由主義者喜歡這么想,只要給政府分派一件‘善意’的任務(比如醫(yī)療),就能自動給整個過程注入效力。他們忘了,既然他們先前信不過政府職員能做出什么良好的決策,何以這次就該信得過呢——不都是同一撥人嗎?政府官僚會花800美元給軍隊買扳手,花2 000美元給空軍買馬桶圈,我們憑什么該把醫(yī)藥放到他們手里?”社會評論員、政治幽默作家P?J?歐拉克(P.J. O?Rourke)一語雙關:“要是你覺得現(xiàn)在醫(yī)療保健費太貴,那就等到它自由了再看看價吧!”原文是“free”,也有免費的意思?!g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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