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p>
“你的死黨,巴盧。這件事跟他有關(guān)嗎?”
“當(dāng)然沒有?!?/p>
“你確定?”
“他現(xiàn)在不在國內(nèi),”我說,“他已經(jīng)出國一個月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而且他從來沒有強(qiáng)奸過女人,再把她們丟在大馬路中間的嗜好?!?/p>
“我知道,他是個紳士,別人打高爾夫球揮桿打破的草皮,他都會去補(bǔ)好。他們想弄個組織犯罪的罪名整垮他,不過我想你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
“我聽到一些消息。”
“我希望他們成功,下面二十年讓他在聯(lián)邦監(jiān)獄里蹲著,不過你大概不這么想?!?/p>
“他是我的朋友。”
“我也這么聽說?!?/p>
“總而言之,他跟這件事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彼皇嵌⒅铱?。我說:“我有個雇主的老婆不見了,手法看起來跟伍德海芬那樁案子很類似?!?/p>
“她也被挾持了?”
“好像是?!?/p>
“他報(bào)案了?”
“沒有。”
“為什么不報(bào)?”
“大概有他的理由吧?!?/p>
“這樣說可不行,馬修?!?/p>
“如果說他非法住在美國呢?”
“這個城市有一半人口都是非法居住。你以為我們接到綁架案會怎么處理,馬上就把受害者交給移民局嗎?這個家伙到底是誰?他拿不出綠卡,卻有錢請私家偵探?我一聽就覺得他有問題?!?/p>
“隨便你怎么說?!?/p>
“隨便我怎么說是吧?”他按熄香煙,朝我皺著眉頭,“女人死了?”
“越來越像了。如果真是同一幫人……”
“對,但為什么會是同一幫人呢?其中關(guān)聯(lián)在哪里,綁架的手法?”我什么都沒說,他拿起帳單瞧了一眼,隔著桌子丟給我?!澳萌?,”他說,“你請客。你的號碼沒變吧?今天下午我會打電話給你。”
“謝了,喬?!?/p>
“別謝我。我得回去想想這件事會不會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如果我覺得不會,才會打電話給你,否則免談?!?/p>
我去參加了費(fèi)爾賽德中午的聚會,然后回到自己房間。德金沒有下文,可是電話口信上說TJ找我:就這樣――沒有留電話號碼,沒有繼續(xù)打來。于是我把口信條揉成一團(tuán)扔了。
TJ是一年半前我在時代廣場上遇見的一個十幾歲的黑人男孩。那是他混跡街頭的時候用的名字,倘若他還有別的名字,他可沒告訴過別人。我覺得他很有活力、俏皮,且目中無人,在四十二街那個惡臭的沼澤里宛如一陣清風(fēng),我們兩人一見如故。后來在辦一件和時代廣場有關(guān)的案子時,我讓他做些無關(guān)緊要的跑腿工作,從此他便不定期與我保持聯(lián)絡(luò)。每隔一兩個星期我便會接到他打來的一個或一連串電話。他從來不留電話號碼,我無法和他聯(lián)絡(luò),他的口信只是告訴我他想到我了。如果他真的想找我,就會一直打,直到碰到我在家為止。
一旦他找到我了,我們經(jīng)常會聊到他把零錢都花光了為止,有時候我們也會在他的或我的附近見個面,請他吃頓飯。讓他參與我辦的那兩件案子時,他似乎非常熱衷,干得很開心,但絕對不是因?yàn)槲腋端哪且稽c(diǎn)小錢。
我進(jìn)房間打電話給埃萊娜?!暗つ崮泻⑾蚰阏f哈羅,”我說:“還有喬?德金說你對我產(chǎn)生了好的影響?!?/p>
“那是當(dāng)然,”她說:“可是他怎么知道呢?”
“他說我自從和你交往之后比較懂得怎么穿衣服了?!?/p>
“我就跟你講那套新西裝好看?!?/p>
“我又沒穿那一套?!?/p>
“哦?!?/p>
“我穿了我的便裝外套,幾百年前就有的那件?!?/p>
“不過還是很好看啊。配灰色褲子是不是?哪件襯衫,哪條領(lǐng)帶呢?”我告訴她。她說:“那樣搭配不錯?!?/p>
“很普通嘛。昨晚我看到一套阻特裝?!?/p>
“真的?”
“燕尾,精致的褶子;丹尼男孩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