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文平先生吧?我叫埃莉諾?威什,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這位是洛杉磯警察局的博斯探員。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p>
“好的?!彼€是一臉嚴肅。
“是關(guān)于銀行盜竊案的事。你在那家銀行里有一個寄存柜?!?/p>
“我沒報告什么損失。我寄存柜里的東西只有感情價值?!?/p>
博斯心想,鉆石的感情價值可就高得很了。想歸想,他說:“吳先生,我們能不能到你的辦公室私下談?”
“可以。不過我沒有什么損失。你們?nèi)タ础蟾胬锒紝懥?。?/p>
埃莉諾伸出手,請吳文平帶路。他們跟著他進了那扇裝著雙向玻璃的門,里面是一件倉庫式的儲藏室,一排排天花板高的鐵架上堆著成百箱的電器設(shè)備。他們穿過儲藏室,進了一間稍小的屋子,看樣子是維修或組裝設(shè)備的地方。工作臺上坐著一個女人,正捧著一碗湯往嘴邊送。他們經(jīng)過的時候她連眼皮都沒抬。維修間的后面有兩扇門,一行人從其中一扇走進了吳文平的辦公室。在這個地方,吳文平終于丟掉了他裝出來的農(nóng)民相。辦公室很寬敞,布置得相當(dāng)豪華。右手放著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左手是一張L形的深色真皮沙發(fā)。沙發(fā)前面的地上鋪著一塊東方地毯,圖案是一條蓄勢待發(fā)的三頭巨龍。沙發(fā)對面是兩個占了整面墻的大書架,裝滿了書。書架上還擺著音像和錄像設(shè)備,比博斯在店堂前面看到的貨色要高級得多。博斯心想,我們應(yīng)該到家里去堵他,看看他是怎么過日子的。光看他工作的環(huán)境還不行。
博斯迅速掃視了一遍房間,看到桌子上擺著一架白色的電話。太好了。那是架古董電話,聽筒是架起來的,下面有一個圓形的撥號盤。吳文平正要往他的辦公桌那邊走,博斯趕忙開口。
“吳先生,你看我們就坐在沙發(fā)上談好嗎?我們不想搞得那么正式。不瞞你說,我們要整天坐辦公桌,都坐煩了?!?/p>
吳文平聳了聳肩膀,意思是他都無所謂;不管他們坐在哪兒,都已經(jīng)給他帶來了麻煩。這是個典型的美國姿勢。博斯覺得吳文平不太流利的英語也是裝出來的,這樣他就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的秘密。吳文平坐在了L形沙發(fā)的一邊,埃莉諾和博斯坐在另一邊?!斑@辦公室可真漂亮?!辈┧拐f。房間里只有那一架電話。
吳文平點了點頭。他沒請他們喝茶,沒有咖啡,連寒暄都省了。他直接問道:“你們想要問我什么事?”
博斯看了看埃莉諾。
她說:“吳先生,我們就是按照以前的步驟再把調(diào)查過一遍。你在報告上說,銀行保險庫被盜的時候你沒有遭到任何經(jīng)濟損失。我們――”
“你說的對。沒損失?!?/p>
“沒錯。你的寄存柜里放了什么東西?”
“沒東西?!?/p>
“沒東西?”
“就是文件之類的東西,沒價值。我跟他們每個人都說過了。”
“對,這我們知道。這次又來打擾你,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案子還沒有結(jié),我們得把以前的調(diào)查過一下,看看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東西。能不能請你把丟失文件的具體細節(jié)描述一下?這會對我們有所幫助。如果找到了被偷的東西,我們就可以按照描述找到失主?!?/p>
埃莉諾從提包里拿出了一個小筆記本和一支筆。吳文平看著這兩位客人,好像根本搞不懂他提供的情況能起到什么幫助。博斯說:“吳先生,你可能都想不到,有時候很小的情況就能――”
就在這時,博斯的尋呼機響了。他把尋呼機從皮帶上拿下來,看了看上面顯示的號碼。他站起身四下打量著,好像剛才根本沒注意到房間里有什么東西。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裝得有點過頭。
“吳先生,能不能用一下你的電話?就是本市的?!?/p>
吳文平點點頭,博斯就朝桌子那兒走了過去,彎下腰拿起了聽筒。他又故意看了一下尋呼機上的號碼,然后撥通了埃德加的電話。他一直背對著埃莉諾和吳文平。他抬起頭看著墻,好像是在端詳掛在墻上的絲質(zhì)壁毯。吳文平在對埃莉諾說他寄存柜里被偷走的那些移民入籍文件,詳細描述文件的細節(jié)特征。博斯把尋呼機放進上衣口袋,手再拿出來的時候就換了幾樣?xùn)|西:一把小刀,還有他從自家電話上拆下來的T-9型竊聽器和小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