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催什么催?!睂γ娴睦项^說話甕聲甕氣。
“那多啊,你有房客一起住嗎?”
我嚇了一跳,六耳暴露了?
“沒有啊。”
“要么我老花眼看錯了,前天好像見個人開門進你屋的,那時候你還沒回來吧?!?/p>
“呃……有嗎,男的女的?”
“男的吧,短頭發(fā)的?!?/p>
我心稍稍放下來,又問了一句:“穿什么衣服,短袖?”
“這天氣還有不穿短袖的?怎么你不知道?”這時候對面的老頭下了步棋,瞿老爺子紅炮打過去,“噠”的一聲脆響,白車被痛快地吃掉,扔在棋盒里。
“應該不會吧,估摸著您老看走眼了。您下吧,我先上去了?!?/p>
“好好?!崩蠣斪記]太在意,陶醉在吃掉一個車的巨大喜悅中。
“這兩天,你有朋友來過吧?!蔽已b作不經意地問六耳。
“沒有?!绷穆曇魪膱蠹埡髠鱽怼?/p>
最近他越來越像個正常人,看電視看報上網,可不知為什么我心里的異樣感卻還是沒有減少。他身上的毛似乎不再長長,但卻一天天厚實起來。
“真的?”
六耳慢慢地翻過一頁報紙。
“當然。我現在就一個朋友。”他淡淡說。
“你身上的毛好像不再長了,要不要剃掉看看?!?/p>
六耳把報紙對折,放在桌上。
“不,剃短又會長的,我知道?!?/p>
“嗯……”我還是決定把那件事告訴他:“南天門那潭水的化驗結果出來了,沒有問題。”
“哦?”
六耳的語氣里有些意外,可并沒有很急切焦慮的情緒,這讓我有點想不通。這些天他整個人都平靜下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我相信底下一定有激蕩的湍流。
“根據你頭發(fā)所做的基因鑒定,你和正常人類的基因相差。”
“這個比率說明什么,差別很大嗎?”還是那樣不咸不淡的語氣。
“普通人類之間的差異不會超過……”我想了想還是說了個稍大些的數字:“所以的差異,非常巨大?!?/p>
“是嗎,那他們的結論是什么?”
“你的問題很嚴重,他們希望你能配合治療。”
六耳沉默了。
“你就不想把這身毛脫掉?”我有點急了。
六耳低聲咕噥了一句,我沒聽清,問他:“你說什么?”
六耳搖了搖頭,起身走進書房,坐在電腦前。
我有點惱火,跟進去,站在他身后說:“你到底要不要治?。 ?/p>
一句話說完,我卻愣住。因為我看見他在GOOGLE里搜索“人類基因差異”這個詞條。
用不著點開哪個網頁,他就看到了。
“我果然沒有記錯?!彼穆曇糇兊煤芷婀郑骸叭撕屠鲜笾g只差1%。”
六耳慢慢轉過頭來:“,我已經不再是人?!?/p>
我怔怔地看著他走回自己的臥室。
“誰也救不了我,救不了了,我知道的?!?/p>
“爆炸性的,絕對爆炸性!”楊華一臉的神秘。
他已經成了中心人物,圍在他身邊的人比昨天又多了幾個。
“昨晚套出話來啦。”
“到了酒桌上就好辦了。聽他說,現場的情形真是讓人難以相信,辦了幾十年案的老刑警都直呼沒見過。”
“快說呀?!迸赃吶酥贝摺?/p>
“那幾個神秘人出手非???,就拿火車站那幫人說吧,多的是打了十幾年架,隨便拔刀的狠角色,蜈蚣身上還有條人命,可就是沒看清楚那女的是怎么出的手。據他們說神秘女子沒拿武器,可警方驗他們的傷口,有許多是被極鋒利的利器所傷,怎么都不可能赤手空拳做到?!?/p>
“這不是武俠小說嘛?!绷趾R舫泽@的嘴合不攏。
“這還沒完呢,蜈蚣向警方打賭說看見那人一步就跳起兩人多高,要不是倉庫的頂有五米多,險險就撞到天花板,而且有個小弟一刀砍在那人的背上,連衣服都沒砍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