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親愛的 ”瑪麗昂有些著急?!俺鍪裁词铝藛?nbsp;我打電話到寓所找你,可是電話沒人接。我只好讓總機找你……爸爸今天早上不是要開個董事會議嗎 ”
“瑪麗昂,”他果斷地說,“我現(xiàn)在真的沒法解釋。出事了,親愛的,這事太……”他停住了,似乎心里很矛盾,但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寶貝,你能為我做件事嗎 ”
“可是,親愛的韋斯,”電話里傳來女孩焦急的聲音?!暗降壮隽耸裁词?nbsp;是爸爸出事了嗎 ”
“不――不是?!表f弗弓著身子,對著話筒急切地說道,“聽話,現(xiàn)在什么都別問……你在哪兒 ”
“當(dāng)然是在家了,親愛的??墒?,韋斯特利,到底出了什么事 ”恐懼哽住了她的喉嚨。“這事和威妮弗雷德有關(guān),還是和伯尼斯有關(guān) 她們倆都不在家,韋斯特利――她倆昨晚整夜都沒回來……”她笑了一下?!芭?,算了!我不煩你了,最親愛的。我叫個出租,十五分鐘后就到?!?/p>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表f弗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幾乎是哽咽著說,“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都愛你,我愛你,你明白嗎 ”
“韋斯特利!你這個傻孩子――你嚇?biāo)牢伊恕T僖姩D―我馬上就到。”
話筒里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響――可能是個吻――韋弗輕嘆一聲,掛斷了電話。
韋弗一轉(zhuǎn)身,警察一下子就跳開了,臉上笑嘻嘻的。韋弗氣得滿臉通紅,欲言又止,只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有位年輕的女士要到這兒來,警官”,他說得很快,“大概十五分鐘后到。她到時您能不能通知我一聲 她是瑪麗昂 弗倫奇小姐。我就在櫥窗里?!?/p>
警察斂起了笑臉,“嗯,”他搔著下巴,慢吞吞地說,“別跟我說,你該把這事告訴警官。我可做不了主?!?/p>
他不顧韋弗的抗議,緊拽著年青人的胳膊,將他押回到櫥窗內(nèi)。
“警官,”他畢恭畢敬地說,一只手仍緊抓著韋弗不放。“這家伙對我說,“如果一位名叫瑪麗昂 弗倫奇的年輕女士來了,就通知他。”
奎因警官詫異地抬起了頭,面有惱色?!笆悄隳俏豢死蛱叵壬碾娫拞?nbsp;”他粗聲粗氣地質(zhì)問韋弗。
沒等韋弗開口,那位警察就搶白道:“根本就不是,先生,是位女士的電話,他好像稱她為‘瑪麗昂’。”
“聽著,警官!”韋弗甩開警察的手,憤怒地喊道,“這簡直太荒謬了!我原以為電話是克拉夫特打來的,但接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弗倫奇小姐――弗倫奇先生的女兒。這是個――半公務(wù)性質(zhì)的電話。于是我就自作主張,讓她馬上過來。就這些。這就犯了滔天大罪了 至于說等她來了通知我一聲――我只是不想讓她受到驚嚇,不想讓她徑直走進這間屋子,看到她繼母陳尸在地。”
警官吸了撮鼻煙,目光柔和了些,他看看韋弗,又看看埃勒里?!拔夷芾斫?,能理解。對不起,韋弗先生……他說的是實話嗎,警官 ”他轉(zhuǎn)向警察,厲聲喝問道。
“是的,先生。我聽得一清二楚。他的話句句屬實?!?/p>
“他最好別?;^。”他咕噥道,“站到后面去,韋弗先生。那位年輕女士來時,我們會關(guān)照她的……喂,”他搓著手喊道,“弗倫奇先生!”
老人淚眼朦朧地抬起頭來,茫然地瞪著雙眼,一臉的不知所措。
“弗倫奇先生,您有什么要說的嗎 沒準您能幫我們理清些頭緒 ”
“您――您――說――說――什――什么 ”弗倫奇吃力地從椅背靠墊上抬起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喪妻之痛的強烈震撼似乎將他的大腦也震出了問題。
奎因憐憫地看看他,又狠狠地瞪了眼面帶威脅的約翰 加里,接著咕噥了一句“算了”。他挺直了身子?!鞍@绽?,我說兒子,咱們是不是該好好看看尸體了,沒準能找到些什么 ”他高挑著眉頭,看看埃勒里。
埃勒里動了動身子。“旁觀者清,”他念道,“當(dāng)事者迷。如果你覺得這話引用得不恰當(dāng),那只能怪你不知道你兒子最喜歡的作家是誰。就是那位無名氏。咱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