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弗如釋重負,坦誠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輕松?!八卸露紖⑴c商店的管理,警官。他們每天都來,即便只呆一兩個小時。至于今天早上,這幾位先生正在樓上弗倫奇先生的私人寓所里參加公司的董事會議?!?/p>
“哦 ”奎因警官既高興又吃驚?!澳阏f樓上有私人寓所 在哪一層 ”
“第六層――也就是商店的頂樓?!?/p>
埃勒里頓時抖擻起了精神。他再次穿過屋子,來到父親身邊再次對老先生低語了幾句。老先生依舊點了點頭。
“韋弗先生,”警官急切地接著問道,“今天早上,你和諸位董事在弗倫奇先生的寓所里呆了多長時間 ”
韋弗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很怪?!斑?,整個上午吧,警官。我是八點三十分左右到的,弗倫奇先生進門時大約是九點,十一點多時,其他幾位董事才到?!?/p>
“知道了?!本俪了剂似?。“整個上午,你曾離開過屋子嗎 ”
“沒有,先生?!表f弗有些生氣地答道。
“那么,其他人呢 弗倫奇先生 諸位董事 ”警官耐心地追問著。
“沒有,先生。我們一直就呆在屋里,直到一名保安來通知我們,說這兒出事了。而且,我必須說,先生――”
“韋斯特利,韋斯特利……”埃勒里輕聲念叨著,語氣中有一絲責備。韋弗掉頭吃驚地看著他。埃勒里的目光意味深長,韋弗垂下了眼瞼,神經(jīng)質地咬著嘴唇,把沒說完的話咽回了肚里。
“注意,先生?!本俚呐d致好得幾乎令人討厭,盡管許多雙迷惑的眼睛不解地望著他,但他根本就視而不見。“注意,先生!好好想想。保安員通知你時是幾點 ”
“十二點二十五分,”韋弗已經(jīng)冷靜了些。
“很好……所有人緊接著就都離開了屋子 ”韋弗點點頭?!澳沔i門了嗎 ”
“門自動關上了,警官?!?/p>
“這么說,一直就沒人看著屋子 ”
“并非如此,”韋弗急忙答道,“早上開會前,我按照弗倫奇先生的吩咐,找個了保安在門口看門。他可能還在那兒,因為我們專門交待過他,不準擅自離開。實際上,我記得看到他在門外閑逛 ,那時我們正往外跑,急著想看看這兒出了什么事?!?/p>
“好極了!”老先生綻開了笑臉?!氨0矄T,對吧 可靠嗎 ”
“絕對可靠,警官,”站在角落里的克魯泰答道,“韋利警官也認識他。他叫瓊斯――過去也是位警察――他曾和韋利一塊值勤?!本僭儐柊愕乜粗f利,韋利點點頭。
“托馬斯,”警官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掏鼻煙盒?!斑@事你去辦,怎么樣 看看這個瓊斯還在不在那兒;弄清楚他是不是一直沒離開過,是否注意到什么不正常的情況;問問他是否有人企圖進屋,我指的是在弗倫奇先生、韋弗先生及諸位董事離開后,帶個咱們的人去替他,把他替換下來,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
韋利面無表情地接受了命令,邁著重重的步伐離開了屋子。這時,一名警察走了進來。他向奎因警官敬了個禮,報告道:“警官,皮貨部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找一位韋斯特利 韋弗先生?!?/p>
“什么 電話 ”警官轉向角落里垂頭喪氣的韋弗。
韋弗挺直了身子。“可能是審計辦公室的克拉夫特打來的,”他說,“我本該在今早給他一份報表的,但因為開會及后來發(fā)生的一切,我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了……我能離開一會兒嗎 ”
警官躊躇了一下,目光朝埃勒里一閃,埃勒里微微點了點頭。此刻,他正心不在焉地擺弄著那副夾鼻眼鏡。
“去吧,”警官沖韋弗喝道,“但得趕緊回來?!?/p>
韋弗隨警察來到了正對著櫥窗大門的皮貨柜臺。一名職員趕忙將話筒遞給他。
“喂……克拉夫特嗎 我是韋弗。對不起,報表――誰 哦?!?/p>
話筒里傳來的是瑪麗昂 弗倫奇的聲音,韋弗的表情發(fā)生了奇怪的變化。他立刻壓低聲音,俯下了身子。在他身后跟著的那位警察躡手躡腳地靠了上來,想聽聽他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