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出生在美國的印第安納州。在他僅僅4歲的時候,身為心理學家的父母發(fā)現(xiàn)了貝爾在音樂方面的天賦,就極力挖掘貝爾的音樂潛力。在貝爾17歲時,他已經(jīng)登上了卡耐基音樂廳的舞臺。從此以后,貝爾的成就越發(fā)輝煌。
他不斷獲得前人沒有獲得的藝術成就,登上一個又一個藝術高峰,拿到的獎項更是不計其數(shù)。他的官方網(wǎng)站上寫道:“貝爾得到了全世界的注意,這使和他同時代的小提琴演奏家黯然失色?!?/p>
在某個星期五早上的上班高峰時段,貝爾拿著他的價值300萬美元的史特拉第瓦里小提琴①來到了華盛頓市的一個地鐵站。他站在了地鐵站入口與扶梯之間,在地上擺了一個集錢罐子,開始演奏美妙的古典音樂片段。在43分鐘的時間里,超過1000個行人從貝爾身邊經(jīng)過,卻只有7個人停留下來聆聽這天籟之音,而貝爾的那個集錢罐子也只收到了不到50美元。
為什么一票難求的演奏被行人“聽而不聞”?到目前為止,我們講述了波士頓的考克斯案件、美國核潛艇與日本釣魚船相撞事故、橄欖球運動員的車禍以及關于飛行員的實驗研究進展,通過這些故事,你應該不斷認識了“無意視盲”這個概念,了解了“視而不見”,但是這些在注意錯覺領域里還只是涉及了視覺而已。剛才講述的這個故事,或許可以稱得上是“無意失聰”的故事。
2008年,吉恩·溫加滕(GeneWeingarten)獲得普利策新聞獎專題寫作獎,這要歸功于他在《華盛頓郵報》上發(fā)表的一篇封面故事文章。這篇文章介紹了溫加滕與小提琴藝術大師喬舒亞·貝爾(JoshuaBell)共同完成的社會學“實驗”,以上提到的情景就是他們的實驗過程。
溫加滕在他的文章中哀嘆了現(xiàn)在社會快節(jié)奏生活的人們對美與藝術的漠視,還抒發(fā)了他對那些匆匆經(jīng)過的人們的失望。這一切被隱藏在角落里的攝像機完整地記錄了下來。當我們快進觀看這段錄像時,好像在看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時期的無聲新聞短片,行人都是那么匆忙,有的手里拿著咖啡,有的還打電話和別人說著什么,還有的連歪歪扭扭地夾在領帶上的工作卡都懶得整理一下。
這樣的情景完全出乎《華盛頓郵報》工作人員的意料,在他們腦中勾畫的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有人最開始認出了貝爾,隨后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蜂擁的人潮會造成交通堵塞,甚至會讓警察不得不借助橡膠子彈、催淚彈等武器來驅(qū)散人群。不只是工作人員,就連著名的指揮家倫納德·斯拉特金(LeonardSlatkin)也大跌眼鏡。這位國家管弦交響樂團的首席指揮家曾經(jīng)預測:至少會有75到100人停下來欣賞音樂。可實際的人數(shù)還不及他預測的1/10,這么幾個人根本就不用麻煩警察跑一趟了。
溫加滕、斯拉特金,恐怕還有普利策獎的評選委員會,都掉入了注意錯覺的陷阱,連貝爾在觀看錄像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還有點兒惱火地說:“難道我弄出來的都是噪音嗎?”
包括貝爾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完全錯誤地預測了結(jié)果。在讀過關于大猩猩實驗以后,就能從完全不同的角度思考此事了。誰也不能否認貝爾精湛的演奏技藝,可是行人并不是在尋找一位偉大的藝術家,而是匆忙走在上班途中的過客。一位駐足者在接受采訪時表示:“人們都在上班途中,既要注意前方——因為馬上就要進入扶梯了,也要在腦中思考著惱人的工作,所以很容易就會把貝爾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