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傅聰?shù)母〕?2)

解讀傅雷一家 作者:葉永烈


。有些曲子,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傅雷夫人常常來,給傅聰送來吃的東西。傅雷沒來,他還在生氣呢。

大約過了三個星期到一個月光景,傅雷的火氣慢慢消了,托夫人傳話,希望傅聰回家。傅聰呢 日子久了,氣也消了,也想家。

于是,一天晚上,八九點鐘光景,傅雷夫人拿了手電筒,接傅聰回去。

為了搞清這件事情,我采訪了上海的小提琴家毛楚恩先生。他告訴我,那年春節(jié)傅聰和幾個小朋友一起彈琴,傅雷在邊上一聽就覺得傅聰彈得比較差。于是等別的孩子走后,傅雷把傅聰罵了一頓。傅聰不服氣,一個人跑到毛叔叔家,在他家待了一個多月才回家。這使傅雷覺得自己對傅聰?shù)慕逃欠襁^于嚴厲了,覺得對不起兒子,致使兒子不敢回家。

傅聰?shù)谋橇荷嫌械腊毯?。關(guān)于這道疤痕的來歷,傅聰這樣說:“那天我彈琴的時候走神了,爸爸手中有什么就向我扔過來了。那天正好扔了個盤子過來,所以臉上劃破了,留下了這道疤痕?!备德斔f的“盤子”,其實是放蚊香用的碟子。傅雷是急脾氣,對兒子要求非常嚴格,但又充滿愛心。傅雷培養(yǎng)傅聰,真正花了畢生的心血。現(xiàn)在年屆七旬的傅聰,前陣子還在北京演出。所以從教子的角度來說,《傅雷家書》也十分具有可讀性。又如,寫信的時候字要多大,郵票貼哪里,在《傅雷家書》中都有記述。到了人家家里見到長輩該怎么樣,跟長輩講話時雙手要下垂;進屋時,要把圍巾、外衣掛在衣帽間;吃西餐時刀和叉不能發(fā)出碰撞聲等等的細節(jié),傅雷都在信中一一叮囑傅聰。其實傅聰當時已經(jīng)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了??梢娖綍r在家傅雷對傅聰?shù)慕逃欠浅<氈聡栏竦摹?/p>

傅聰也非常幸運。在世界青年聯(lián)歡節(jié)即將到來的時候,要在中國國內(nèi)選拔音樂新秀。傅聰沒有上過音樂學院,但憑著出色的成績被選上了。他第一次出國去羅馬尼亞,結(jié)果拿了個三等獎回來,這對傅聰是非常大的鼓勵。

羅馬尼亞的聯(lián)歡節(jié)比賽結(jié)束后,有一部分人組成了中國藝術(shù)代表團,赴波蘭和德國訪問演出。傅聰是團員之一。在波蘭的演出,他彈的是蕭邦的作品,大受波蘭聽眾和音樂界歡迎,覺得他對蕭邦的理解非同一般。于是由當時的波蘭總統(tǒng)貝魯特跟我們的藝術(shù)團團長周巍峙正式提出邀請傅聰參加蕭邦比賽,同時在波蘭留學。這樣回國后,有關(guān)部門很快就批準了。所以1953年11月下旬,傅聰剛從東德歸來,在家才呆了一個多月,就去了北京做出國的準備,到1954年8月正式赴波。

傅聰有了去波蘭留學的機會,在波蘭著名的鋼琴教授指導下,在肖邦鋼琴比賽中又拿了個三等獎。這個三等獎可是個大獎,在他之前還從未有中國鋼琴家在那樣級別的比賽中拿過獎。他還曾獲得“瑪祖卡大獎”。當時大賽的中國評委是馬思聰先生。后來,據(jù)說當時的一等獎、二等獎是要照顧“蘇聯(lián)老大哥”的面子,如果沒有這種照顧,可能傅聰不只是獲得三等獎了。這件事對傅聰?shù)墓膭詈艽蟆K诓ㄌm的時候已經(jīng)小有名氣了。

我還采訪了傅聰在波蘭的好友史大正,他是上海著名導演史東山的兒子。他告訴我,當時傅聰在那里經(jīng)常出去演出,有一些收入,演出晚了就“打的”回學校。所以當時中國留學生開生活會的時候,有人批評傅聰“資產(chǎn)階級生活方式”等等。傅聰當時小有名氣,經(jīng)濟條件也比一般的學生好些,單獨居住。當傅聰?shù)弥赣H被打成“右派”,自己決定出走的時候,得到了一位英國教授的幫助。史大正告訴了我傅聰出走的經(jīng)過:傅聰?shù)搅瞬ㄌm的機場,飛機即將起飛的時候,英國倫敦機場恰巧出現(xiàn)大霧,導致這邊飛機不能起飛。而此時,中國駐波蘭大使館得知了傅聰出走的消息。緊要關(guān)頭,倫敦機場霧散,飛機起飛了。如果晚一會兒,中國大使館的人趕到波蘭華沙機場,傅聰也就走不成了。傅聰所乘坐的飛機還在倫敦上空時,倫敦機場已經(jīng)有很多記者等在那里。在當時那種歷史條件下,私自出走,傅聰還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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