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蘇貝蒂靈柩是空棺(5)

阿拉伯之夜謀殺案 作者:(美)卡爾


“抱歉,巡官,我把證人打得不省人事,”他的語氣中規(guī)中矩,“不過,5分鐘內他就會醒過來的。還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幫你的?”

“謝謝你,”我說道,“今天晚上辛苦你了。就這樣吧。你可以回家了?!?/p>

各位先生(分區(qū)巡官卡魯瑟最后說道),我在公務上和此案的牽連,幾乎就到此為止了。我所作的記錄會由更合適的人來接手完成,而其記錄結果你們待會兒就可以聽到了,不過我受命將案發(fā)情形的完整細節(jié),連同我自己對案件相關人物的印象和感想,通通一并提供給你們。其中有些是我個人的偏見,繼任者也許會有所更正。各位只要仔細考慮我的陳述就行。后來,雖然我又盤問他們到凌晨4點,但是沒有進一步的斬獲。他們一直聯(lián)合陣線,槍口一致對外。

在本案中,我的推論并無一席之地,因為翌日早上10點鐘的時候,整個案子被完全顛覆,而且有了180度的大轉變。在被顛覆的情況下,雖然解釋了之前讓我困惑的每一個狀似胡鬧的細節(jié),但不幸的是,卻又產生更多的荒謬無稽之談。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我在布里克頓的家。我在警局里睡了幾個鐘頭,然后就開始趕報告。分類工作花了我一些時間。正當我完成報告時,總探長海德雷打電話過來跟我說,要我去一趟蘇格蘭警場的助理警務署長辦公室。將近10點的時候我到達那里,我發(fā)現(xiàn)赫伯?阿姆斯特朗爵士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時而咯咯發(fā)笑,時而對著一封信開罵。就是那封信,才讓整個令人驚訝的案情變得沒那么難以置信。這是信的副本,上面注明的日期是:“肯辛頓,歐克尼旅館,6月15日,星期六,凌晨1點”,收件人寫的是赫伯?阿姆斯特朗爵士親啟。從手寫筆跡來看,寫信者的心情有點興奮。信的內容如下:

爵士:

在萬般無奈、憂心忡忡,甚至深感羞愧的心情下,我寫下了這封信。但我捫心自問,我知道這是我的職責使然。20年來的謙恭效勞(我確信,謙恭并非沒有用處),身為一位愛丁堡的約翰?諾克斯基督教長老會的牧師,我已經卷入一些可稱之為令人痛苦或困窘的處境(您或許可以在《新教徒圣職者》的專欄文章中,回想起我和仲裁者有著不同的意見。文章內容質疑了捐款盤是否不該由右向左排列,而應該是原來的由左向右;這場爭辯,我擔心有時候會越演越烈)。我希望,也自知自己并非心胸狹隘之人。關于打牌和放松身心的舞蹈活動,我看不出來其中有何壞處。經過我的觀察,我相信批判教會墮落的言論是過于言重了。即使我有采納這些褊狹觀點的打算,但經歷了廣闊的東方之旅,以及沿途與其他國家風土人情的接觸后,我可以說是變得眼界大開。

我寫這封信的目的,是要證明在下并非無實際經驗或想法閉塞之人。然而,縱使我做的夢有多瘋狂,我也不曾想像過我一介蘇格蘭教會的神職人員,居然會自動自發(fā)地在臉上戴上一對白色假絡腮胡;我離開一棟建筑,居然是從盥洗室的窗戶爬出去,然后借著落水管之助滑至地面;我居然爬到墻上;我惡狠狠地攻擊一名警察,現(xiàn)在我腦子清醒了,我知道他當時并無惡意;最后,我穿過地下煤庫的煤炭投入口,從那個惡劣難堪的場面中離去。大概就這樣了。干這些事并非為了好玩;我也無法以受了喝酒嗑藥的影響、或是恍惚著魔這些借口來自我辯護。

但是,事情還不僅如此,否則我就不會這么擔憂地非把事實說出來不可。簡而言之,

我目睹了一件兇殺案,不管將來我的下場會如何,就算接下來我所要說的細節(jié)會變得眾所皆知,我仍然非說不可。如果您容許我于今早11點30分整來向您表達敬意的話,您將會當場獲得我最深切的感激與謙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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