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把雙扇門關上嗎?”他挽起瑪喬莉的手，“我的意思是，你介意嗎?”

瑪喬莉放開手，這使他驚訝。

“不介意!”她直視著艾略特說。

艾略特關上門。

“瑪喬莉告訴我你想見我，”哈丁友善地環(huán)顧，臉上倒是烏云密布?！氨M管吩咐我。我只能說這事實在糟透了，唉，實在不知該怎么說!”

（現(xiàn)在我們是透過艾略特的眼睛看哈丁，未必是哈丁真正的樣子；因此，若強調艾略特對哈丁的壞印象——由率直的言詞和率直的姿勢造成——對哈丁是不公平的。對喜歡哈丁的克羅少校和波斯崔克督察長而言，哈丁的語調相當真誠。）

艾略特要哈丁坐下。

“你是哈丁先生?”

“沒錯，”哈丁友善得像只急于取悅人的小狗?！艾攩汤蛘f你要我們說出當——嗯，當可憐的老先生死亡時，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p>

“他要聽的不只這個，”英格拉姆教授低聲輕笑?！八麘岩赡慊颥攩汤蚧蛭摇?/p>

“等一等，先生，”艾略特厲聲說。他轉向其他人，“請坐下，”一股不安的氣氛通過房間?！笆堑?，我們想要一個說法。但我想問你們一些問題，而答案可能比任何說法都珍貴。你們知道切斯尼先生為你們準備了一份關于表演的問題表?”

瑪喬莉在躊躇后回答：

“是的，當然。我這么告訴過你?！?/p>

“如果現(xiàn)在問你們那些問題，你們能正確回答嗎?”

“是的，但注意，”哈丁說，“我能做比那更好的事，如果你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話，我正好為發(fā)生的事拍攝了一部影片?！?/p>

“一部彩色影片?”

哈丁眨眼。

“彩色?老天，喔，不!只是黑白影片。室內攝影，尤其在那種光線下，拍攝彩色影片是——”

“那么我擔心它無法幫助我們，”艾略特說，“現(xiàn)在這影片在哪里?”

“當這場喧鬧開始時，我把它收在留聲機里?！?/p>

艾略特的態(tài)度令他失望，仿佛有反高潮在某處徘徊似的。艾略特走到留聲機處，掀開蓋子。裝著攝影機的皮革攝影機盒蓋子是打開的，躺在留聲機的綠氈圓盤上。他后面的3位證人笨拙地坐在椅子上，注視著他；他能看見他們的影像反映在留聲機上方墻上一幅畫的玻璃里。他也看到（從玻璃里），克羅少?？粗ㄋ勾蘅硕讲扉L的困惑、懷疑眼神。

“問題表在這里，”艾略特從筆記里取出表來。“上面所列的問題比我想提問的好得多，它們是經過設計來涵蓋重點——”

“什么重點?”瑪喬莉馬上問。

“那是我們要找的答案。我要問你們每個人相同的問題，也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盡力回答?！?/p>

英格拉姆教授抬起他那幾乎看不見的眉毛。

“巡官，你不擔心我們可能編造故事?”

“我勸你們不要，先生。我不認為你們會編造故事，因為切斯尼醫(yī)生告訴我你們的說法彼此不同。如果你們編造故事，我會感覺得出來?，F(xiàn)在的問題是：你們真的認為你們能正確回答這些問題嗎?”

“是的!”英格拉姆教授露出古怪的微笑。

“是的!”瑪喬莉堅定地說。

“我不確定，”哈丁說，“我專注于拍攝影片，而非把表演的細節(jié)列表。但我認為我能正確回答問題。在我這一行里，我們必須保持眼睛——”

“你的職業(yè)是什么，哈丁先生?”

“我是個化學家，”哈丁回答，粗率地像在表達反抗?！暗@不重要。問吧。”

艾略特關上留聲機的蓋子，把筆記本攤平在蓋上。仿佛指揮家舉起指揮棒，燈光亮起，簾幕拉開。骨子里艾略特知道此一問題表包含所有線索——只要他有智慧抓住答案的意義和問題的意義。

“第一個問題!”他說。椅子在他的聆聽者打起精神時發(fā)出尖銳吱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