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看我，也沒有看音響。我們倆人都沒有發(fā)動車，“轟隆隆”一聲引擎發(fā)動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彌漫在車里的沉默更加緊張了。他飛快地開過漆黑一片、蜿蜒崎嶇的車道。

沉默令我快要發(fā)瘋了。

“說點什么吧?！碑斔D(zhuǎn)彎開上高速公路的時候，我祈求道。

“你想要我說什么？”他冷漠地問道。

我在他的冷漠面前畏縮了：“告訴我你原諒我了?！?/p>

這句話使他的臉上閃過片刻的生機――一陣憤怒：“原諒你？為什么？”

“要是我更小心的話，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

“貝拉，你不小心被紙弄破了手指――那根本不該接受死刑的懲罰?！?/p>

“還是我的錯?！?/p>

我的話打開了他防守的閘門。

“你的錯？要是你在邁克 牛頓家弄傷了手指，杰西卡、安吉拉和你其他正常的朋友們在一起的話，可能發(fā)生最糟糕的事情會是什么呢？可能他們沒法給你找到繃帶？要是你摔倒了，自己不小心跌倒在一堆玻璃盤子上面――而不是某個人把你推到那里去的話――就算那樣，最糟糕的情況又會是什么呢？當他們開車送你去急診室時你的血會流在椅子上？當醫(yī)生們?yōu)槟憧p合傷口時，邁克 牛頓會握著你的手――而那時他也不會一直在那兒與要殺死你的沖動相搏斗。別想把這些都往你自己身上攬，貝拉。這只會讓我更討厭自己?！?/p>

“邁克 牛頓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們的談話中？”我質(zhì)問道。

“邁克 牛頓出現(xiàn)在我們的談話中是因為你跟邁克 牛頓在一起不知道要健康多少倍。”他咆哮道。

“我寧愿死也不要和邁克 牛頓在一起，”我爭辯道，“除了你，我寧愿死也不要和其他人在一起。”

“別感情用事，求你了?！?/p>

“好吧，那么，請你別犯傻了?！?/p>

他沒有回答，滿眼怒火地望著擋風玻璃，臉色鐵青。

我絞盡腦汁地想挽救今晚的一切，當我們在我家門口停下來的時候，我仍然沒有想出什么辦法。

他熄掉火，但是雙手仍然緊緊地抓住方向盤。

“你今晚會留下來嗎？”我問道。

“我要回家?！?/p>

我最不想發(fā)生的事情就是他沉浸在懊惱自責之中。

“就算為了我的生日，好嗎？”我央求著他。

“你不能兩樣都要――要么你讓人家忽略你的生日，要么你別那么做。兩者只能取其一?！彼穆曇艉車绤枺菦]有先前那么嚴肅了。我默默地吸了口氣，感到一陣欣慰。

“好吧，我決定了，我不想你忽略我的生日。我們樓上見。”

我跳了出來，伸手回去拿我的包裹，他皺起了眉頭。

“你沒必要拿那些東西。”

“我想要?！蔽蚁攵紱]想就這樣回答道，接著我想他是否心理正叛逆著呢。

“不，你別拿，卡萊爾和埃斯梅為你的生日花了錢?！?/p>

“我會記得的?！蔽冶孔镜匕讯Y物夾在我沒受傷的那只胳膊下面，在身后把門關(guān)上了。他下了車，不一會兒就來到我身邊了。

“至少讓我拿著吧，”他把東西拿過去，說道，“我會來你房間的?！?/p>

我笑著說：“謝謝?！?/p>

“生日快樂。”他嘆息道，傾身用他的嘴巴吻住我的唇。

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我踮起腳尖使這個吻持續(xù)得更久一點兒。他臉上帶著我最喜歡的不老實的笑容，接著消失在黑暗中。

比賽還在繼續(xù)；我從前門一走進來就聽見揚聲器的聲音在喧鬧的人群中蔓延開來。

“是貝爾嗎？”查理叫道。

“嗨，老爸?！蔽襾淼轿萁堑臅r候說道，把手貼進身旁。輕微的擠壓引起灼熱的疼痛，我皺了皺鼻子，麻醉藥顯然正在失去藥效。

“玩得開心嗎？”查理懶洋洋地躺在沙發(fā)上，雙腳放在扶手上。他棕色的卷發(fā)被壓平在一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