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查:當然有很多非常美好的記憶。少年時我學了七年的鋼琴,然后去了音樂學校,并從此開始了我的舞臺生涯。這特別美妙,我的生命全部是由音樂填充的,除了唱歌,我完全不想做其他的事情。如果我有一百次生命的話,我還是希望這樣來生活。關于我的演唱風格,我不知道怎么來回答這樣的問題,因為我是個純粹的希臘人,但同時我也算是個世界公民。我在慕尼黑學習過,也曾在許多的國家和地區(qū)舉辦音樂會,就此而言,我不知道是不是希臘真的影響了我,但無論如何,很肯定的是,希臘人民是一個熱情的民族,而我就出生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國度。
問:還記得小的時候看到的第一部歌劇是什么嗎?
巴爾查:是在我家附近的歌劇院,已記不清看的是哪部劇作了,但肯定不是瓦格納的歌劇。我后來第一次聽瓦格納的歌劇是在慕尼黑,當時我想,天哪,怎么這么長,人們怎能忍受,我當時就離場了。
問:聽說您小時候有一個習慣,喜歡把一些平時對事情的思考用文字記錄下來?
巴爾查:是的,我小時候總喜歡將一些愿望啊,想法啊用文字記錄下來。雖然我寫得不是很好,但我還是試圖把這一切用文字表達出來,我認為這樣會有助于我對一些問題的思考。
問:1965年上大學的時候,為什么要選擇了聲樂作為您的專業(yè)?
巴爾查:我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我開始學了七年的鋼琴,我的聲音還沒有開音,當時我唱的不是很好,唱了舒伯特的歌曲。然后我在音樂學院學習,當時十八九歲,開始練習唱歌,我拿到了聲樂學位。因為我想唱歌,我之前也一直在唱歌。除了歌唱家,我不想從事其他職業(yè)。這是我表達生命的方式。要是不學習聲樂的話,我恐怕要去寫作,或者畫畫了。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什么。
問:您曾經錄制過一張希臘歌曲集,名叫《祖國之歌》,這些歌曲是您從小就熟悉和喜歡的嗎?
巴爾查:這是一些非常動聽的歌曲,歌詞都是很優(yōu)美的詩句,由很多著名的音樂大師為其譜曲。而其中那首《祖國之歌》是一首充滿了孤寂和悲傷情懷的歌,很優(yōu)美,講的是一個士兵在邊境獨自等待的情感。每個人對這首歌的感受都不一樣,我曾在世界各地演唱過這首歌,也在亞特蘭大奧運會上唱過這首歌。我曾和鋼琴大師古爾達合作演出這首歌曲,在柏林又和蒂勒曼一起演唱過,也許將來我會有機會來中國演唱這些歌曲。這是些風格非常獨特的歌曲。
問:您這次來北京,是為了參加紀念瑪麗亞?卡拉斯逝世30周年音樂會。
巴爾查:是的,我很榮幸,卡拉斯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所以能在她逝世30周年來到中國北京參加這樣的一場富有紀念意義的活動,真是莫大的榮幸。我是個希臘人,曾經在卡拉斯獎學金的幫助下求學多年,所以我能來這里演唱是一種榮幸。
問:您在少年的時候聽過卡拉斯的現場演唱嗎?
巴爾查:沒有,非常遺憾我沒有能夠現場體驗過她的演唱。但是我曾通過電視欣賞她的演出。無論是本世紀還是下世紀,卡拉斯的表演都是獨一無二的。世界上沒有第二個瑪麗亞?卡拉斯,但是會有許多“瑪麗亞?卡拉斯”相繼出現,步其后塵,這是一種難得的現象。
問:您認為在上個世紀大師輩出的年代,卡拉斯被譽為“歌劇女神”,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巴爾查:她的獨特性,她的音樂性,她的獨特音色以及她的舞臺魅力。
問:有人說她是用生命在歌唱。
巴爾查:確實如此!她一生都是如此,她每次演出都像是最后一次登臺,傾其全力。她用她的熱情和她的心來演唱,她就是這樣的,只要到了舞臺上她就是這樣的。
問:在登上歌劇舞臺不久,您就和指揮大師卡拉揚合作了,而且成為他麾下的一員愛將。
巴爾查:與卡拉揚的相識成為我最大的幸運,他影響了我的一生。像這樣的幸事,在一個人的生命中只有一次。我們合作得非常愉快。我和卡拉揚合作有十五年之久,我的第一張唱片就是跟他一起錄制的。從此以后,我們一起合作錄制了很多的歌劇,有《阿依達》《唐?卡洛》和《卡門》。能與卡拉揚經歷這一切,我很滿足,并心懷感激,同時又慶幸不已,這是我的運氣也是我的財富,這是命運送給我的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