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薩莎就跟他去了,很快,兩個人就回來了,薩莎找回了丟掉的車,鏈條被切斷了,垂在下面,其他的部件都還完整。
薩莎就去泡茶,我們?nèi)司妥趶N房的桌子邊閑聊了一會兒,薩莎對他說,真是太感謝你了。當然我對這件事很好奇,但他們兩個都沒有解釋,所以我就問是怎么回事。
這樣的,薩莎說,巴里帶我去了一個停車場,就在這條路的前面,那地下室里堆滿了車子。
是這樣,巴里說,是塞滿了車。
薩莎繼續(xù)說道,然后,巴里就說,這是你前天晚上丟的車,推回去吧。
我是這么說的,巴里說,就是我的原話。
薩莎說,于是我就問,為什么你把車送回來?
我說,巴里笑了,連續(xù)丟了兩輛車,運氣太壞了。
薩莎又說,我就接著問,這樣說來另一輛也是你拿的?他說是的,我就又問,那你為什么把這一輛送回來?
因為,巴里·威廉斯一邊在我廚房桌子上喝著茶,一邊說,市場上的車太多了,賣不了,況且,她丟了兩輛。
我看了看薩莎,她只是聳了聳肩膀,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唯一的煩惱就是,要回來的這輛偏偏是投了保的那輛。
但我很不舒服,喬迪說,所以就對巴里·威廉斯說,是什么讓你覺得我不會把這事報告給警察?
我這樣問他好像有點震驚。為什么你要那樣做呢?你已經(jīng)要回了車了,而且,我們正坐在這里,愉快地喝茶。退一步說,那樣做對你沒有一點兒好處。
但這太荒唐了。
好吧,你高興的話就去報告警察吧,老兄,我只是告訴你,這對你沒有什么好處。
總之,他很平靜,還慢慢地喝完了茶,離開時還和我握了手,祝我好運。我猜,是祝我在跟警察打交道時有好運。
他一走,我就打電話給帕丁頓警察局,他們說自己是穿制服的警察,不負責辦案,我最好跟偵探講,然后就給了我另一個號碼。
花了很長時間才打通那個偵探的電話,最后一個男的接了電話。他好像不太感興趣,就說有人會打電話過來處理這事。
什么時候?今晚?明天?
不知道,總之會有人打過來。
但只有我把電話打回去,從沒有接到誰打回來過。那對我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我要是接通了一個偵探的電話,結果總是找錯了人。
后來我就暫時把這事擱下了,大概六個月后我又打電話過去,但我還是沒辦法讓他們對這事提起興趣來。
后來,有一次我走在帕丁頓的一條街上,剛好碰到了巴里·威廉斯,我說,嗨,在這兒干嗎呢?
他說,哦,我們在拆這個籬笆墻,這是一面青石墻,看起來真不錯,真是一面漂亮的墻。
你要把它搬走?
是的。
為什么?
有傭金。
傭金?
是的,墻的主人去度假了,有人想要這個墻,出了傭金,我們正幫他搬走。
后來,喬迪說,有個酒會在東部郊區(qū)舉行,房子很漂亮,還有枝形吊燈,那家人也姓威廉斯,我就對朋友維多利亞說,這家人該不會和巴里·威廉斯有什么關系吧。
他們是一家人,這是他父母的房子。
她話音剛落,喬迪說,我就看到巴里·威廉斯從人群里出來了。就是那個巴里·威廉斯?他可是帕丁頓的大騙子。是的,維多利亞說,他在克蘭布魯克上的學,他和某某某都是同學,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富人的名字。
但他怎么成了賊?
噓。
巴里看到了我們,喬迪說,就走了過來,吻了一下維多利亞的面頰,握了一下我的手,好像老朋友一樣。非常奇怪,我們的確像是老朋友,這就是悉尼,我們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
如果你把這本書寫成了關于喬迪·萊文森那種雅皮士的書,謝里登說,你怎么能指望別人嚴肅對待你的書——他甚至都不是悉尼人。
他在悉尼住了二十五年了。
哦,算了吧,他開的可是法拉利。
那是一輛法拉利的迪諾。你知道那是多少年以前?
不要聽起來像個賣車的,謝里登一邊說,一邊沿著瑪加朗山谷開著那輛舊奔馳,他開什么車管我屁事。
他以前是我的律師,現(xiàn)在?是。那樣的話,你會慢慢了解一個人,我遇到過的人中,他是最正派、最公正的一個。
他是個勢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