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版界人士,包括臺灣、香港,馬來西亞,甚至大陸等地,未經(jīng)同意,擅自刊登我的文章著作。上焉者保持原貌,下焉者將我的名字刪除,尤有甚者,還補上他們的名字,另一些人則擅改標(biāo)題,以聳動的文字來吸引讀者。我那些從事文化事業(yè)的徒眾,常為此憤憤不平地說道:“這些人剽竊智慧財產(chǎn),竟然也冒犯到神圣的宗教界來!”我則為現(xiàn)代人的不尊重別人,不看重過去而感慨萬分,因為歷史是人類演進(jìn)的過程,我們抹煞了過去的記錄,又將如何計劃未來?只是往好的一方面來想,我的著述能被這么多人青睞,大概尚有可取之處。文字般若的功用就在于它能無遠(yuǎn)弗屆,深入人心,但愿大家都能采取正確的方法,利用這項價值,就能使佛法流通更廣。
為了炒熱新聞,促進(jìn)銷路,一些報章雜志以攻訐毀謗佛光山或我的名節(jié)聲譽為能事,信徒們看到這些不實的言論報道得太過分者,往往利用各種渠道,要求這些刊物在報紙上刊登道歉啟事。
記得有一次,名作家劉枋居士看了一篇暗罵我的文章,怒氣沖天,老遠(yuǎn)從臺灣打電話到西來寺來找我,說要聯(lián)合多人發(fā)起護師運動,我連說:“不必!”個人榮辱不足為念,承蒙信眾厚愛,個人銘感五內(nèi)。想起《西游記》里,大家都想吃一口唐僧肉,不禁自我消遣:能被這些刊物利用,讓其分得一杯羹,也未嘗不是助人多利??!
有感于過去從事佛教文化事業(yè)的辛苦,我對于一些文人都比較照顧,凡是有求于我者,我都給予資助,有時還做不請之友,自動伸出援手,甚至在自己經(jīng)濟情況也不好的情況之下,一樣以誠意關(guān)心協(xié)助那些過去對我不懷善意的文友。我不是濫慈悲,假仁義,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我只是覺得:我能有這份能力,“利”他人之所需,使其“用”來周轉(zhuǎn),表示我的境況還是比他好一點,何必吝于喜舍呢?一些小型佛教出版事業(yè)要求幫忙,我也盡力紓困,以寄望其利用這一點助緣,而增益佛教對世道人心的貢獻(xiàn)。
過去,佛光山沙彌學(xué)園曾經(jīng)招收過二三十名沙彌,我們不辭辛勞,將他們撫育成人后,有些沙彌竟被父母強行帶了回去。許多徒眾為我難過,他們認(rèn)為:那些父母只不過是利用佛光山把孩子們養(yǎng)大,因此要求我不要再接受沙彌來山,但我還是照單全收。因為我覺得:即使沙彌們?nèi)急桓改笌ё?,他們從小在法水里涵泳浸潤,至少長大后就能知因果,明善惡,即使踏入紅塵,也不會為非作歹,這種教育無論對個人或?qū)ι鐣?,都是很有價值的!
為了方便信徒,我設(shè)立朝山會館供應(yīng)食宿,一些游覽公司的導(dǎo)游有時訂了數(shù)十桌素席,臨走時,只付個五元、十元,柜臺員工不齒這種無德的行為,遂向前和他解說,卻遭反唇相譏:“寺廟不都是隨喜添油香的嗎?”館長因?qū)屹r不賺,不能幫忙補貼常住而憂心。我常安慰他:“沒有關(guān)系!自己吃虧一點,被別人利用占便宜,正可以廣結(jié)善緣??!”
別分院的典座行堂法師也常來和我抱怨:每次法會活動,總有許多志在趕齋的人,搶先到齋堂占位子吃飯,卻讓那些真正來寺聽經(jīng)聞法、禮佛拜懺的虔誠信徒?jīng)]有位置,飯菜不夠。他們希望我能提供一些防止之道。我說:“不但不必防止,而且各住持當(dāng)家以后要多備桌椅飯菜。因為建立寺廟,就是要普門大開,廣度眾生。何況這正表示寺院的飯菜煮得好吃,所以才有人利用??!”
我經(jīng)常碰到素昧平生的社會人士或競選公職的政客專程拜訪,并且要求合照,徒眾常在一旁“警告”我:“師父!您要小心??!他們是利用您來打知名度的?!币恍┬鲁闪⒌墓拘刑柣蚪ㄎ莨さ?,也常在傳播媒體上大做不實廣告,說我“蒞臨剪彩”,因而常有信徒特地打電話來為我打抱不平,他們說:“這些人利用您的名字招徠顧客,別人不知道,更要說您是企業(yè)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