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波王子不說話了。
梅薩和智美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雅閣已經(jīng)啟動。
梅薩說:“你這是要去哪里?”
香波王子說:“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去的地方就是邊巴老師的住宅,他是猝死的,來不及轉(zhuǎn)移東西,有的話,應(yīng)該能找到?!?/p>
梅薩問:“有什么?”
香波王子說:“在我之前,邊巴老師是唯一掌握鑰匙的人,要是我沒拿走‘七度母之門’里的伏藏,那就一定是他,至少邏輯上是這樣。”
智美說:“不可能吧,他拿走了就不會再把鑰匙給你。”
香波王子說:“要是他陷害我呢?”
智美冷冷地說:“你把邊巴老師看成一個陰險小人了?!?/p>
香波王子說:“我的老師肯定不是小人是君子,現(xiàn)在重要的是,我們必須給自己找一個進入邊巴老師住宅的理由?!?/p>
梅薩說:“我支持香波王子,這樣至少可以還邊巴老師一個清白。另外,大伏藏都是由一個掘藏者一掘到底,不可能先由一人掘出一半再傳給別人。如果邊巴老師意識到他將死去,也就等于意識到了他不是發(fā)掘‘七度母之門’的具緣者,空行護法沒有加持他絕處逢生的機會,他就很可能會讓他認定的具緣者從頭開始。更有可能的是,邊巴老師本身就是掘藏的一環(huán),香波王子從雍和宮開始,再到邊巴老師住宅,本身就是掘藏路線的必然延伸?!?/p>
智美和香波王子都不吭聲了,作為邊巴老師的研究生,梅薩的研究方向是‘伏藏學’,她在《中國藏學》雜志上發(fā)表的論文《時間扭不斷的精神之鏈——偉大的伏藏之謎》被看成是中國藏學研究的新成果。她的話當然是權(quán)威。
香波王子說:“你們兩個是邊巴老師僅有的研究生,差不多就是私人秘書,不會沒有邊巴老師住宅的鑰匙吧?”
梅薩說:“智美有,我沒有,我每次都是敲門進去的?!?/p>
智美掏出兩把串在一起的鑰匙,遞給了香波王子。
黑色雅閣朝北疾馳著,走向了中關(guān)村,突然一個緊急剎車,輪胎和柏油路的摩擦就像一聲凄厲的慘叫。
香波王子望著前面,眼光就像兩盞探照燈掃視著堵?lián)踉诼房诘睦秫B,沮喪地說:“我們就像孫猴子面對著如來佛,怎么跑都在人家的股掌之間?!闭f罷,急打方向盤,調(diào)轉(zhuǎn)了車身。
喇嘛鳥追了過來。香波王子開足馬力,在夜色中狂奔著,很快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一輛警車迎面而來,橫著身子停在了路中央。
香波王子一邊減速一邊想:前面是警察,后面是喇嘛,到底哪邊好突圍?他沒想清楚,本能地掉轉(zhuǎn)車頭,選擇了喇嘛。
喇嘛鳥停下了。阿若喇嘛帶著幾個喇嘛沖出來,手挽手排成一溜兒,橫擋在了馬路上。香波王子朝著喇嘛沖過去,絲毫沒有減速。
梅薩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胸脯:“千萬別撞到人。”
智美冷靜地看著香波王子。香波王子瞪著前面,把車頭對準了阿若喇嘛。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六米,“吱”的一聲,當雅閣緊急剎住的時候,車頭距離阿若喇嘛只有十公分。阿若喇嘛紋絲不動。
香波王子說:“好定力,喇嘛們?yōu)榱恕叨饶钢T’不要命了?!?/p>
但喇嘛畢竟是喇嘛,沒有攔路打截的經(jīng)驗,所有人都讓開前面的路,撲到兩邊的車窗前試圖打開車門撕出里面的人。香波王子一腳踩住了油門,雅閣朝前猛地一躥,再次疾馳而去。阿若喇嘛被拖倒在地上,喇嘛們趕快扶起他。他摸著蹭破的膝蓋喊道:“快追,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