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被打斷了。只是一聲咳嗽——這聲輕輕的干咳就像一聲大吼,起到了阻遏他繼續(xù)往下說的作用。他用眼睛盯著法官沃爾格雷夫先生,法官又咳了一聲,然后問道:“是誰把唱片放到留聲機上的?是你嗎,羅杰斯?”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羅杰斯大聲說?!拔覍ι系郯l(fā)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先生。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會那么做的?!?/p>
法官冷冷地說:“這話也許是真的??墒俏矣X得你最好解釋一下,羅杰斯。”
管家用手帕擦了擦臉,然后認真地說:“我只是奉命行事,先生,僅此而已?!?/p>
“奉誰的命?”
“歐文先生的。”
法官沃爾格雷夫先生說:“我要把這一點搞清楚。歐文先生的命令——確切地說是什么?”
羅杰斯說:“要我把一張唱片放在留聲機上。我會在抽屜里找到那張唱片。等我端著咖啡走進客廳的時候,我老婆就開始放唱片?!?/p>
法官嘟囔著說:“編得還挺像?!?/p>
羅杰斯喊起來:“這是真的,先生。我對上帝發(fā)誓,這是真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當時不知道。上面有名字……我還以為是一張音樂唱片?!?/p>
沃爾格雷夫看了看隆巴爾德。
“上面有標題嗎?”
隆巴爾德點點頭。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尖的白牙。他說:“是的,先生。樂曲的標題是‘天鵝之歌’……”
三麥克阿瑟將軍突然開口說話。他大聲說:“整個這件事都很荒謬——荒謬之極!像這樣血口噴人!對這件事決不能姑息。不管歐文這個家伙是什么人……”
埃米莉·布倫特打斷了他的話,用尖刻的語氣說:“就是嘛,他是什么人?”
法官也插進來。他說起話來振振有詞,這是一輩子在法庭上練就的功夫?!斑@正是我們必須非常仔細調(diào)查的。羅杰斯,我建議你先扶你妻子上床去休息,然后再回到這里來。”
“是,先生?!?/p>
阿姆斯特朗醫(yī)生說:“我來幫你吧,羅杰斯?!?/p>
羅杰斯太太靠在兩個男人身上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他們出去之后,安東尼·馬爾斯頓說:“不知道你怎么想,先生,不過我想喝點東西。”
隆巴爾德說:“我同意。”
托尼說:“我去弄點兒來?!?/p>
他走出了房間。
一眨眼工夫,他就回來了。
“發(fā)現(xiàn)它們就在外面的托盤里,是隨時準備端進來的?!?/p>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在隨后的一兩分鐘里,他把酒遞給大家。麥克阿瑟將軍要了一份烈性威士忌,法官也同樣要了一份。大家都覺得需要來一點提神的東西。只有埃米莉·布倫特要的是一杯水。
阿姆斯特朗醫(yī)生回到房間。
“她沒事了,”他說道?!拔医o她服用了鎮(zhèn)靜劑。這是什么呀?酒?我可以來一點?!?/p>
有幾個男人又往杯子里添了酒。不一會兒,羅杰斯也回來了。
法官沃爾格雷夫先生負責調(diào)查程序。客廳成了一個臨時法庭。
法官開口說:“現(xiàn)在,羅杰斯,我們必須弄清問題的根源。這個歐文先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