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自身存在的第一個問題。”

“問題？什么問題？”

“你直到現(xiàn)在還在指望著別人來教你?！?/p>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所以只是默默地盯著地板。他也沒有做聲，似乎是在給我時間來消化他所說的話。我不知道他的話是什么意思。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被教過，不是嗎？比如小時候老師會教我們音樂。我自己甚至也教過音樂課。這時，我意識到我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談話的主導(dǎo)權(quán)，可是我也知道自己的興趣已經(jīng)被激起來了。

我靠在沙發(fā)上，腿上放著貝司，想找些話說。他就一直坐在那把椅子上，最后我感覺那把椅子簡直就是他的“專用椅”了。我知道他當(dāng)時一直看著我，但我不敢看他。因為我并不想讓他看出我當(dāng)時的不自然。

要知道：幾分鐘前我還在睡覺……呃……練習(xí)。一直神思恍惚的我這時卻要跟房間里憑空出現(xiàn)的一個陌生人進行頭腦競賽。

我想起小學(xué)的所有老師以及自己拉大拉琴時曾經(jīng)參加過的音樂夏令營。我讀過的音樂書或是哲學(xué)書現(xiàn)在都去哪兒了？這些書很吸引人，但是沒有一本書能讓我應(yīng)付他的這些問題。

我的父母不會演奏樂器，但他們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音樂的氣息，甚至比一些知名音樂家都要有音樂的感覺。他們會去教堂唱歌，家里的音響總是放著音樂。小時候，他們就帶我去聽音樂會，大大地激發(fā)了我的興趣，他們十分支持我對音樂的愛好，在我想要學(xué)音樂的時候慷慨支付費用。我不能說他們教過我音樂，但是他們是我音樂夢想背后堅定的支持者。我的童年是在滿屋跳躍的音符中度過的，因而音樂對我來說就像第二種語言一樣。

“語言，不錯?！本拖袷锹牭搅宋业乃枷胍粯?，邁克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你說什么？”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洹?/p>

“語言，這個說法很好?！?/p>

“等一下，難道你能聽見——”

“音樂？”他狡黠地笑著打斷了我，“我當(dāng)然可以啊，難道你不行？”

“這可不是我要說的?！蔽亦絿佒?/p>

他了解了我要說什么后就接著說：“音樂是一種語言嗎？”

“我覺得是的?！?/p>

“那你為什么不把它當(dāng)做語言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