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奇怪的日子,我一進教室,就發(fā)現(xiàn)教室里的氣氛怪怪的。只見同學(xué)們?nèi)齼蓛傻鼐墼谝黄?,好像在議論著什么。而且,他們一個個神采奕奕的,好像有什么好事情要發(fā)生似的。
今天要開派對嗎?女生們一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些平時邋遢到不行的男生,今天也都衣著整潔的,太奇怪了吧!
就在我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老師走了進來。
“各位同學(xué)……今天為了配合大家的練習(xí),我特意請來了小提琴系和鋼琴系的兩位同學(xué)。”老師的話音剛落,整個教室就沸騰了。那些女生齊刷刷地掏出鏡子,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儀容。
就在這時,一個女生走了進來。她的出現(xiàn),讓教室里的人集體發(fā)出了驚嘆的聲音。不過,大家的反應(yīng)我可以理解,因為,此時站在講臺上的女生真是太漂亮了!
一頭長發(fā)仿佛金色的云朵一般,輕盈而卷曲地落在肩頭,湛藍色的眼眸像愛琴海的海水一樣,散發(fā)著蠱惑人心的魅力。豐潤的嘴唇微微抿著,神情冷漠無比。她,應(yīng)該是個混血兒吧!
“我叫伊苑悠,是小提琴系二年級的。”她絲毫沒有被大家的熱情觸動,簡單而冷漠地介紹著自己,渾身散發(fā)出高傲的氣質(zhì)。
而隨后走進來的人立刻引起了女生們的騷動,同時也讓我的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
180多厘米的身高,堪比模特的完美身材,還有那連天使也會汗顏的溫柔笑臉……除了森艾哲,還會是誰?
“大家好,我是森艾哲,是鋼琴系二年級的?!卑艿恼信剖叫θ菀怀?,四周的空氣里立即飄滿了粉紅色的泡泡。
艾哲特意沖我咧嘴笑了笑,一瞬間就令坐在我前面的女生一副快要暈倒的模樣。
我不領(lǐng)情地朝艾哲翻了一個白眼,沒事干嗎亂放電啊,你以為所有人都和我一樣,知道你的真面目嗎!
老師也一臉興奮地說:“今天的課大家就當(dāng)是一場測試,或是一場游戲。桌子里放著曲譜的同學(xué),等會兒就上來演唱,伊苑悠同學(xué)和森艾哲同學(xué)會進行現(xiàn)場伴奏。這可是大家莫大的榮幸哦……”
榮幸?
我的頭上瞬間出現(xiàn)三顆巨大的冷汗。有這么夸張嗎?說得跟偶像巨星似的,他們不是也和我們一樣,只是學(xué)生而已嗎?
“哇!由小提琴系的女王和鋼琴系的王子伴奏,太棒了!”
“是啊,是啊,他們兩個可都是全校有名的?!?/p>
“艾哲好帥好優(yōu)雅,我實在是太幸福了……”
議論聲在我的耳邊此起彼伏,而我根本無暇關(guān)心那些,只求千萬別從桌子里翻出什么來。
我低頭一看,整個人有一種被雷劈到的感覺,瞬間僵住了。
不,不會這么巧吧!
這一定不是我的桌子,一定是我坐錯了!
我又翻了一下桌子里的書,最終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我沒有坐錯位子,而是很不幸地中箭了!
老天爺,你不用這么懲罰我吧,我還不想這么快就第二次丟臉呢!
“下面,兩位同學(xué)會分別為大家演奏一曲,趁著這段時間,那些中獎的同學(xué)可以先熟悉一下曲譜。”老師在講臺上說著。
熟悉?再給我一節(jié)課的時間都沒辦法熟悉起來,我腦子里一片混亂。
“十人以上恐懼癥”,我的老毛病一定會再犯的,怎么辦?
就在我惶恐不安的時候,一陣優(yōu)美的小提琴聲飄了過來,讓我焦慮的心情有所緩解。
《天空之城》,就算是對音樂一點都不了解的人,估計也聽過這首曲子。伊苑悠卻將這首曲子,演繹出了特別的味道。
這是一種會讓人情不自禁沉醉的旋律,就像當(dāng)初聽見幸的歌聲時一樣,我此時也同樣被伊苑悠的琴聲吸引了。
可是,一想到過一會兒要讓她替我伴奏,我就怎么都高興不起來了。我那么差勁,她那么優(yōu)秀……
我有些泄氣地耷拉著腦袋,卻感覺到有人在看著我。我抬起頭一看,原來艾哲那個家伙正望向我這邊。
我拿著曲譜無奈地沖著艾哲揮了揮,那家伙似乎立刻明白了,于是我們倆開始用肢體語言和唇語交流。
“不會吧!你中獎了?”艾哲指著我的曲譜,用唇語說道。
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艾哲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我,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那你的老毛病怎么辦”。
我攤開手,無奈地搖了搖頭。
艾哲摸著下巴想了想,看著我一下一下地做著嘴型:“放、心、吧,交、給、我?!?/p>
交給他?他想怎么做?
很快,伊苑悠的演奏結(jié)束了,艾哲坐在鋼琴旁沖大家優(yōu)雅地笑了笑,說:“我彈的這首曲子是送給一個朋友的,這個朋友從來不敢當(dāng)著十人以上的面唱歌……”
此話一出,我頓時覺得背后冷汗直流!
不是吧,這就是他想的辦法嗎?這簡直是直接拆我的臺?。?/p>
“這首歌是她最喜歡的,也許能舒緩一下她緊張的心情?!卑軠厝岬穆曇繇懫?,引來無數(shù)女生歡呼的聲音。
無比熟悉的前奏從艾哲的指縫中流出,還有他低低的歌聲:“Hey,I'm a believer……”一時間,我仿佛回到了兩年前第一次聽這首歌的時候。
那一次,我無意中在網(wǎng)上看了一個視頻,便深深地被視頻中唱著“Higher”的男生吸引了。在聽見幸的聲音前,埃里克·格朗瓦爾的聲音一直是我追逐的。
所以,我每次去歌廳,都會點他的歌來唱,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下意識地跟著旋律哼唱了起來,閉著雙眼,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當(dāng)年的畫面。在包廂中,艾哲陪著我瘋狂地唱著歌,一首又一首,從此我得到了一個“麥霸”的稱號。
漸漸地,我的思緒轉(zhuǎn)換到幸的身上。自從我第一次在倉庫聽見他的歌聲,便從此再也不能忘卻。他是我的目標,為了他,我才到這里來的,我要變得更強,所以……我必須好好地表現(xiàn)!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我睜開眼睛,看著鋼琴旁沖我微笑的艾哲,我愣了愣,隨即也笑了。
我不能輸,更不能被打??!
忽然,艾哲的聲音響起:“咦?小妍跟著唱了呀!那過一會兒她是不是不用再唱曲譜上的歌了?畢竟剛才那首歌調(diào)也挺高的,唱多了費嗓子呀!”
老師聽艾哲這樣說,也很贊同地點了點頭。
哈——安全了!原來這就是艾哲所謂的辦法啊,他還真是亂來,如果我剛才不跟著唱怎么辦?真是的!
不過,總算暫時過關(guān)了,哈哈!
我偷偷沖艾哲比了個“OK”的手勢,卻無意中瞥見了一旁伊苑悠的表情。她原本就很冷漠的表情變得更加恐怖了,被她這么看著,我感覺整個人像被凍住了一般。
為什么她的眼神里夾雜著不滿?我沒得罪過這位美女啊,難不成……她察覺到了我和艾哲之間,那特殊的交流方式,以及艾哲是在替我解圍這件事?
一下課,艾哲就被女生們團團圍住了。本來想去幫忙的我卻被另一個人攔住了,我不解地看著攔在我面前的伊苑悠,她似乎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你……有事嗎?”我試探著問,心里有些忐忑。
伊苑悠雙臂環(huán)抱,冷冷地說:“沒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說,請不要用隨便的態(tài)度對待音樂。”
什么?
我感覺有一道雷從頭頂劈了下來,是我的錯覺嗎?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笑。她身上那種壓倒人的氣勢,讓我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我不太明白你……”被她忽然這樣一說,我一下子變得沒有底氣起來。
“沒聽明白就算了。一個什么都沒有準備好的人,不要輕易去觸碰音樂?!闭f完,伊苑悠提著小提琴離開了。她的金色長發(fā)在微風(fēng)中搖曳,仿佛一朵不可侵犯的花朵。
我有些迷惘,不太明白她為什么要那樣說,是我做了什么得罪她了嗎?
可是我又無法反駁,因為我之所以考入音樂學(xué)院,踏上這條道路,的確是抱著某種目的的。我是為了能再見到幸而來,并不是單純因為對音樂的執(zhí)著。難道,就算我不說,也被人察覺到了嗎?
“小妍……”艾哲的求救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回頭看著淹沒在人群中的他,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每次都是這樣,一碰上這種事情就要我出馬擺平。到底要到什么時候,這個家伙才能擺脫被女生騷擾的事啊,真是的!
他沒事裝什么翩翩貴公子嘛,活該被糾纏!
而且,這回我也無心去幫艾哲解圍了,因為伊苑悠的話在我的耳中不停地回響著,總覺得她對我說那些話是有原因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啊啊啊,好煩??!
“不行,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我握緊拳頭,下了決心。
我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了,這樣吊人胃口,只會讓我寢食難安??!如果世界上什么事都能自行理解,還要“解釋”二字干嗎?
帶著一連串的問號,我一路小跑著去小提琴系找人,沒想到她卻不在。我現(xiàn)在對音樂學(xué)院還很不熟悉,走著走著竟然再一次迷路了!
“嗚嗚,這是哪兒???”我環(huán)顧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完了,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我該……怎么辦?
我愣在原地,感到無比凄慘,忽然一陣悠揚的旋律吸引了我。是小提琴的琴聲,很輕柔,很舒緩,我并不知道這曲子叫什么名字,只覺得它相當(dāng)好聽。
追尋著小提琴的旋律,我來到一間教室門前,門半掩著,依稀能看見里面有人在。我從門縫偷偷往里張望了一下,驚愕地發(fā)現(xiàn)在里面拉小提琴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苦尋了好久的伊苑悠。
咦?她怎么會在這里?為什么要躲在這里拉琴呢?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琴聲戛然而止??粗驹诮淌依镆猎酚频谋秤?,我總覺得她有些沉重。
是我的錯覺嗎?
忽然,琴聲再次響起,原本悠揚的旋律變得激烈起來。我驚愕地站在那里,看著陷入激昂中的伊苑悠。
“這個是……‘Smells Like Teen Spirit’!”我驚呼一聲,幸好聲音不大,沒有驚擾到伊苑悠。
琴聲緩緩流入耳中,時而舒緩,時而激昂。
對我來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首歌是美國老牌搖滾樂隊“涅槃”的經(jīng)典作之一,那可是搖滾??!伊苑悠竟然用小提琴拉起了搖滾樂,太厲害了!
我悄悄地離開了那間教室,一路走著,腦海里盤旋的都是剛才見到的情景。
“到現(xiàn)在心還在狂跳呢?!蔽颐乜?,忍不住驚嘆。
太不可思議了,我第一次聽到那樣的小提琴曲。不知道是不是我見識淺薄,總覺得太神奇了。
就在我陷入自己的思緒里時,我聽到了艾哲的聲音:“小妍,你怎么了?發(fā)什么呆呀?”
我緩過神來,看到艾哲正朝我這邊走來,我對他擺擺手說:“哦,沒什么……”
“你這是去哪兒了?”艾哲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他肯定是到處在找我了吧!
看著艾哲完美的臉龐,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伊苑悠的背影,便脫口而出:“艾哲,你了解伊苑悠嗎?”
很明顯,對于我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艾哲感到很驚訝,他睜大了眼睛望著我問:“啊?她?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她很特別……”也很奇怪,不但對我說那樣的話,還一個人躲在偏僻的地方練琴。
“這樣啊……”艾哲想了想說,“我和她不太熟,只知道她拉小提琴很厲害,被喻為天才小提琴美少女。傳說她的小提琴有魔法,可以讓人忘記痛苦,沉醉其中,她好像是混血兒。嗯,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忘記痛苦?沉醉其中?她拉《天空之城》的時候,我的確有這種感覺,可是剛才那首‘Smells Like Teen Spirit’就絕對不是了,那是一種能讓人陷入瘋狂的魔法。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找人幫你打聽一下哦!”忽然,艾哲湊到我面前,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我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謝絕他:“呵呵,不用了。”
臭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哼哼。
“小妍,你別走呀,我?guī)湍愦蚵牬蚵犅?,要不要?。俊卑艹吨ぷ釉诤竺孀分液?,我連忙朝前狂跑,管它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說。
臭小子想打我的鬼主意,還早八百年呢,我才不上當(dāng)呢,哼!
從那天開始,我時不時就去那間教室附近轉(zhuǎn)悠,隔三差五總會聽見伊苑悠的琴聲。而且她每次都會先演奏很悠揚很古典的音樂,然后在瞬間變成搖滾樂。
伊苑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這個問題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你在這里做什么?”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伊苑悠。
糟糕,聽得太投入,被發(fā)現(xiàn)了!
我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說:“那,那個……我,我……只是……”
路過嗎?那太亂扯了,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的。那要說什么?說我是來偷聽的?
不行,那樣太失禮了??蓡栴}是……我就是來偷聽的呀,怎么辦?氣氛好尷尬啊!
我瞥了伊苑悠一眼,她那冷酷到底的表情讓我堅信,打死我都不能那么說!
“原來真的是你啊,每次都來偷聽的人?!币猎酚齐p臂環(huán)抱,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不不,不是這樣的,其實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只是正巧……”我想要辯白,卻發(fā)現(xiàn)在她的強勢下,我的理由變得十分可笑。
??!我真是笨得可以,居然就這么招認了!好想一頭撞死算了,沒臉見人了。
“不管是偷聽還是路過,我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币猎酚朴盟橇鑵柕难凵窨粗遥腋杏X好像被一陣西伯利亞寒風(fēng)吹過,渾身瑟瑟發(fā)抖。
不妙,這語氣、這感覺、這氣氛……我感覺……我會死得很慘!
伊苑悠的嘴唇微微張開,在我耳邊吐出四個字:“你喜歡嗎?”
“???”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傻傻地張著嘴,發(fā)出了一個單音節(jié)。
喜歡?
伊苑悠很不滿地看著我,再一次開口的同時還順便解釋了一下:“我問你喜不喜歡剛才的曲子。”
“啊啊,你說那個啊。喜歡!非常喜歡!”我斬釘截鐵地說。
用小提琴拉出那樣的搖滾樂,感覺完全不同,與其說是驚嘆不如說是震撼。第一次聽的時候,我就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就像第一次聽到幸的歌聲時,被震撼到一樣。我人生中第二次被音樂震撼,沒想到是來源于伊苑悠。她不僅長得漂亮,小提琴也拉得這么好,讓我有些羨慕。
“哦?”伊苑悠挑了挑眉毛,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了“我不信”的表情。
慌忙之下,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想著盡量說一些真實的感受,讓她明白我沒撒謊:“真的很好聽。用小提琴拉搖滾樂我是第一次聽到,很不一般的感覺。小提琴的音色本來就很特別,拉出這種激昂的曲子時,會讓人覺得更神奇。尤其是那首‘Smells Like Teen Spirit’,超級有感覺!”
我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堆,伊苑悠的神情終于緩和了下來。我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惹到這位大小姐。我還以為會被臭罵一頓,現(xiàn)在看起來,不太可能了。
“撲哧——”伊苑悠竟然露出了笑臉。
我一愣,她也會笑?這是我的第一反應(yīng)。
冰山美人笑了,好神奇啊!我看著她的笑臉,竟然有一時間的失神。原來,伊苑悠笑起來的樣子這么好看?。?/p>
“沒想到你還懂搖滾樂啊。”伊苑悠笑著說。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好吧,我承認我沒見過豬跑,但吃過不少豬肉。所以,就算沒真正接觸過搖滾,也多少聽過一點。
想當(dāng)年,每次熬夜學(xué)習(xí)的時候,都是那些搖滾樂支撐我挺過來的。因為搖滾樂讓我振奮到無法睡著,才有了今天的我。
“走,我?guī)闳€地方?!闭f著,伊苑悠拉著我就要走。
我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到了,有些驚慌地問:“什么,什么,什么地方?”
“別廢話,走!”伊苑悠一手拉著我,一手扛著小提琴,邁著干凈利落的步伐帥氣地走著。
她長得那么漂亮,嫵媚又迷人,沒想到性子那么急,而且還有超級帥氣的一面。
我被伊苑悠拉著出了學(xué)校,兩個人來到附近的一個廣場上。伊苑悠站在廣場中央,拿出小提琴和迷你音響,準備了一番后說:“我拉你唱。”
“???唱?唱什么?”我手足無措地看著她,不知道她這唱的是哪一出。
伊苑悠將小提琴架在脖子上,瞇著眼睛說:“隨便唱什么?!?/p>
不,不是吧!她是要整我嗎,讓我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唱歌?還不如給我一刀來得痛快!
“可,可是我……”我低著頭,不知道要怎么解釋自己那奇怪的毛病。
“我知道你有那個什么‘十人以上的恐懼癥’,不過沒關(guān)系。過一會兒,你就把所有人都當(dāng)成老鼠好了,我就是這么克服的。”伊苑悠無所謂地聳聳肩。
老,老鼠?
等等!她剛才說什么來著?她就是這么克服的?難道說……
熟悉的旋律在耳邊響起,剎那間,我的思緒就回到了當(dāng)年的那間倉庫中。就是在那里,我苦苦追尋的那個人,唱出了我這輩子聽過的最美妙、最好聽的歌。
“Wow oh……In this world you tried……”
閉上雙眼,我唱出了那首向往已久、卻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歌曲,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是幸演唱時的樣子。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普通的球鞋,站在聚光燈下,無比閃耀,簡直就像星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一曲唱罷,周圍掌聲四起,這才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我不解地看著周圍站著的人群,這才意識到我們已經(jīng)被團團圍住了。而伊苑悠打開的琴盒里,竟然有圍觀者放進去的錢。
“怎么樣?在室外唱歌的感覺很棒吧?”伊苑悠將小提琴從肩頭拿下來,轉(zhuǎn)頭看著我。
“???”看著伊苑悠嘴角上掛著的不羈而隨意的笑,我不解地問,“剛才那首歌……”
“那個呀,我也很驚訝你居然會唱?!币猎酚频拇笱劬D(zhuǎn)了一下,隨后再次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怎么可能不會,那首歌可是一切的開始,就如同它的歌名一樣《Memories》。
“那首歌可以說是我的啟蒙歌曲,我是因為它才考音樂學(xué)院的?!蔽矣挠牡卣f,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舞臺上幸的樣子。
伊苑悠有些驚訝:“哦?你很喜歡Within Temptation樂隊嗎?”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窘迫地說:“也不算是,只是我崇拜的人第一次在我面前唱的就是那首‘Memories’?!?/p>
“原來如此啊,你崇拜的人是誰?”伊苑悠問道。
對了!
也許伊苑悠會知道幸,她在音樂學(xué)院那么有名,肯定和那些很厲害的人都有接觸吧?我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你知道一個名字中有‘幸’字的男生嗎?他唱歌非常棒,我聽說他也在這所音樂學(xué)院里讀書?!蔽覞M懷希望地看著她問。
伊苑悠有些詫異地看著我,隨后又恢復(fù)鎮(zhèn)定,想了想說道:“好像沒有?!?/p>
什么?連伊苑悠也沒聽說過他嗎?難道說幸真的太神秘了,還是這所學(xué)校里的人真的彼此之間毫不往來?
“加油吧,我會支持你的,你堅持追尋著的人一定不要放棄。”伊苑悠輕拍我的頭,這么說著。
沒想到她竟然會露出那樣的笑容鼓勵我,現(xiàn)在看起來,她完全就像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大姐姐。
她之前明明對我那么冷酷,才過了幾天就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也許她的人就像她的琴聲一樣,外冷內(nèi)熱。
伊苑悠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我說:“對了,這件事你要替我保密?!?/p>
“來這里拉琴賺錢的事嗎?”伊苑悠的琴盒里已經(jīng)是滿滿的一盒子零錢了。
“不止這個,連我拉搖滾樂這件事情都不能告訴任何人,知道嗎?”看著伊苑悠一副吃人的模樣,我只能乖乖地點頭。
這位姐姐變臉的速度真快,一秒一個樣,我也只能順著她了!
從那以后,我和伊苑悠成了朋友。不過在別人面前,她還是冷冰冰的模樣,只有在人少的時候,她才會顯現(xiàn)出原本的樣子。
“小妍,小妍,你看這是什么?”艾哲突然跑過來,晃著手里兩張花花綠綠的紙對我說。
“什么?。磕慊蔚梦翌^都暈了?!蔽艺f著,一把奪過艾哲手中的票,定睛一看,哇!這,這不是我最喜歡的樂團的演奏會門票嗎?他怎么搞到的?
“怎么樣?激動吧?喜歡吧?高興吧?周六我們一起去看怎么樣?”艾哲得意地看著我,臉上是孩子氣的笑容。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嘛!
我期盼看他們的演奏會已經(jīng)很久了,每次等我知道的時候票早就被搶光了,沒想到……哈哈,這回我也可以去看了,太好啦!
“艾哲……你太好了!我真是太喜歡你了!”我興奮地給了艾哲一個大大的擁抱,看著手上的票就忍不住想笑,“太好了!太好了……”
艾哲在我的懷里發(fā)出了痛苦的聲音:“哎喲,我快要窒息了……”
我連忙松開艾哲,拿著票繼續(xù)手舞足蹈起來,我已經(jīng)好久沒那么高興過了。
艾哲看著我開心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在我的頭頂寵溺地揉了兩下,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周六當(dāng)天,我起了個大早。雖然演奏會是在晚上,但我還是很早就起來了。
晚上,我們來到演奏會現(xiàn)場。一坐到位子上,我就格外緊張起來,那種緊張其實是因為太過興奮了。
當(dāng)燈光暗下來,我知道演出就要開始了。無數(shù)的熒光棒在那一刻全部亮起,我隨著人們一起揮舞著手中的熒光棒,陶醉在迷人的燈光下,和動人的音樂中。
夢幻般的舞臺上,五個大男生在賣力地演出著,每首曲子都是我的最愛。而開心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三個小時的演出竟然眨眼間就結(jié)束了。到了散場的時候,我卻還沉浸在音樂里。
“艾哲,剛才的演奏實在是太棒了,真的是……咦?人呢?”我一回頭,艾哲竟然不在我身邊。我有些驚慌地環(huán)視了一圈,沒有,沒有,還是沒有……天啊,艾哲不見了!
在我身邊走動著的都是陌生人,我和艾哲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走散了!
被人群撞來撞去,我有些害怕,開始扯著嗓子喊:“艾哲!艾哲!”
周圍太嘈雜,沒有人回應(yīng)我。
我跌跌撞撞地往出口走去,一路東張西望地想要找到艾哲的身影。忽然,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高瘦身影映入我的眼簾……那個背影好像幸哦!
我的心快速地跳動起來,我快跑了幾步,那個男生的側(cè)臉漸漸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銀色的發(fā)絲,高挺的鼻子……他,他就是幸??!
沒錯了,他就是那個我追尋著的人,那個擁有我最愛的嗓音的人。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感覺心臟似乎漏跳了一拍。
我逆著人流拼命攆過去,好不容易快要接近他了,可是一個不小心被旁邊的人絆了一跤,我整個人一個趔趄。眼看就要被當(dāng)成人肉墊子了,我卻在倒下的一瞬間,又被擁擠的人流推搡著站直了身體。我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幸不見了。
我慌忙地環(huán)顧著四周,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我下意識地跟著那個身影快步走去,然而當(dāng)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這是一個四通八達的路口,我根本不知道幸是往哪個方向走的。滿心的希望在這一刻再一次變成了泡沫,我失落地蹲下身子:“找不到了……怎么辦……”
“小妍!呼呼呼……終于找到你了!”突然一陣焦急的聲音傳來。
我抬起頭來,看到艾哲氣喘吁吁地向我跑來。在見到他熟悉的面孔時,我腦子里某根緊繃的神經(jīng)突然放松了。我站起來迎向艾哲,一把抱住他,趴在他的身上低聲哭泣了起來:“艾哲……嗚嗚嗚……”
我能感覺到艾哲的身體明顯一僵,他焦急地連聲問著:“發(fā),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被人欺負了嗎?誰欺負你了?告訴我!”
我嗚咽著說:“我找不到他……”
“???”艾哲扶住我的肩膀,用非常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找不到什么人?”
我滿眼淚水,頓了頓說:“幸……”
時間仿佛靜止了,連空氣似乎都凝結(jié)了,周圍一片安靜。我不知道此時艾哲是什么表情,我只知道我心里很難過。
許久,艾哲才開口說了一句:“小妍,你該不會是走火入魔,產(chǎn)生幻覺了吧?”
被艾哲這樣一說,有那么一秒鐘,我開始懷疑自己剛剛見到的人是不是幻覺,難道我真的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可是,我一直好好的,怎么可能出現(xiàn)幻覺?
于是,我有些氣憤地一口否決:“哪有!我剛才明明在人群里看見他了,所以才會一路追到這里??墒?,到了這里后人就這么不見了?!?/p>
說來也奇怪,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見了,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艾哲認真地看著我,隨即似乎也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小妍,其實我一直在想,你說的那個人真的存在嗎?”
“?。俊蔽覜]想到他會這么說,于是有些生氣地反問,“你什么意思??!”
難道他還在懷疑我有幻想癥嗎?不可原諒!可惡的艾哲!
“不是,不是啦,我只是覺得很詭異。”艾哲慌忙擺手解釋道,“之前你也說學(xué)校里沒人認識他,然后現(xiàn)在你又在這里看到他,追著追著還不見了。我總覺得,如果是普通人類,應(yīng)該不會這樣吧。”
被他這么一說……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但是,當(dāng)年我看到的可是活生生的人,還會唱歌呢!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論他是人是鬼,還是什么奇怪的生物,我都要找到他!”我堅定地說。
因為追尋著他,我才會考入音樂學(xué)院。不管怎么樣我都要找到他,一定要!他幾乎已經(jīng)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如果失去這個支撐,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會變成什么樣子。
看到我如此堅定,艾哲嘆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肩膀?qū)ξ艺f:“你這個白癡丫頭,真拿你沒辦法。算了,不管那個人是人是鬼,我一定會幫你的?!?/p>
燈光下,艾哲的臉被鍍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這家伙真的美呆了!
演奏會結(jié)束后,艾哲拉著我去吃夜宵,正好伊苑悠打電話給我,我就約了她一起。
我們坐在茶餐廳里,很快伊苑悠就趕來了。
我對著門口,拼命招著手:“悠悠,這邊……”
伊苑悠坐下后,點了一杯奶茶就拉著我聊開了:“小妍,我前幾天又研究了一個曲子,改天拉給你聽?!?/p>
我一聽,整個人來了精神:“真的嗎?是什么歌?”
“你猜?!币猎酚茮_我笑得格外曖昧。
看著她這表情,八成是我喜歡的歌,我都沒想就問:“是Within Temptation樂隊的嗎?還是Nightwish樂隊的歌?”
“真聰明!是Nightwish樂隊。”伊苑悠歡快地打了一個響指。
“哇!真的嗎?太好了!”我抓著伊苑悠的手,不停地搖著,“是‘Amaranth’嗎?一定是‘Amaranth’吧!”
伊苑悠一聽頓時樂開了花,抓過我的手,兩眼放光地看著我說:“小妍!你果然是我的知己??!”
我們兩個有些忘我地在茶餐廳里討論著,說到興起的時候,簡直可以用手舞足蹈來形容。
這時,一個尷尬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說……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我們兩個同時回頭,只見艾哲正一臉迷惑地望著我們。呃,我和伊苑悠聊得太投機,竟然把他忘在一邊了。
“沒什么時候,自來熟?!币猎酚剖掌鹦θ?,冷冷地看著艾哲,隨即又問了一句,“那你又是什么時候和她那么熟的?”
“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青梅竹馬嗎?”艾哲挑了挑眉,用不悅的神情看著伊苑悠。
一時間,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我納悶地看著充滿了火藥味的兩個人,不知道該怎么辦。不過,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伊苑悠向來就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說話,這點全校的人都知道。
可是,還沒等我想出如何緩和氣氛,這邊的兩個人就已經(jīng)開戰(zhàn)了。
“小妍,你好可憐,有這樣的青梅竹馬?!?/p>
“喂!你說什么呢!”
“說你呢,怎么樣?仗著自己有副好皮囊,就四處迷惑無知少女,像你這種人最差勁了?!?/p>
“什么?我差勁?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又是混血兒就了不起了,整天用鼻孔看人!”
……
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我在旁邊直流冷汗。兩個人都是我的朋友,幫誰都不對??稍龠@么下去的話,這餐廳都要被他們給鬧翻天了。
算了,我還是趕緊打圓場吧。
“一人少說一句吧,吃個飯都不消停,你們還是小孩子嗎?”我故意擺出一副長者的模樣,非常嚴肅地教訓(xùn)這兩個家伙。
這回兩個人總算安靜下來了,我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里最小的就是你了吧?”伊苑悠冷不丁地丟出一句話,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就是,就是,明明最小的是你,擺什么高姿態(tài)啊。”怎么連艾哲都和她同一戰(zhàn)線了,這兩個人明明剛才還吵得天翻地覆,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呢。
“你們……”我無語地看著他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詞語形容我此刻復(fù)雜的心情。
“乖孩子,別說話了,趕緊吃東西吧?!币猎酚茒A起一筷子?xùn)|西就往我嘴里塞,驚得我不知所措。
“多吃點兒肉吧,瘦得跟猴子似的?!卑芤矈A起一筷子不知道什么東西直接往我嘴里塞,一時間我嘴里被塞滿了食物。
這兩個渾蛋,是故意的吧。剛才還吵得熱火朝天的,現(xiàn)在居然一起調(diào)轉(zhuǎn)槍頭來針對我??蓯?!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決定好好睡個懶覺。在我還做著美夢的時候,震耳欲聾的手機鈴聲嚇了我一大跳。我抓過手機一看,是伊苑悠打來的。
我有些不耐煩地接起電話說:“喂……一大早你干嗎呢?催命啊?!?/p>
“小妍!趕緊去把艾哲帶過來!我在老地方等你!”電話那頭,伊苑悠著急的聲音傳來。
“???什么,什么?喂喂……”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電話就掛斷了。
艾哲?找艾哲干嗎?老地方?拜托,我們還沒熟到什么都能用暗號溝通的地步吧,這老地方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我滿肚子的牢騷不知道該對誰發(fā)泄,于是決定把艾哲也吵醒。正如我所料,艾哲果然也還沒起床。被我攪了美夢之后,他一肚子的火。不過,我卻開心極了,總算有個人和我一樣了,哈哈!
經(jīng)過我一番思考,我想她口中所謂的那個老地方大概也只有那里了。于是我迅速換了衣服沖到艾哲家。
和艾哲碰面后,我們就向著伊苑悠說的老地方進發(fā)了。
果然,在那間被廢棄的教室里,伊苑悠還有幾名陌生的男生正等著我們。
“太好了!你終于來了!”伊苑悠興奮地跑過來。我還以為她是要來擁抱我呢,我正笑著準備接受時,她卻奔向了艾哲。
咦?不是應(yīng)該擁抱我的嗎?我好像被忽略了,倒是艾哲很受他們的歡迎。
“他就是我說的鋼琴天才,鋼琴系二年級的艾哲?!币猎酚评芟蛞慌缘哪菐讉€男生簡單地介紹著,而我則被丟在了一旁,被當(dāng)成了空氣。
這算什么?她原來不是要找我,是要找艾哲啊!那為什么一大早要騷擾我呀,好不容易可以睡個懶覺,天啊!
見他們還是沒有要答理我的意思,我不滿地嚷嚷著:“喂,你到底是為什么那么心急火燎地要找他???還有,你找他干嗎騷擾我啊,真是的!”
“咦?小妍,你還在啊?!币猎酚企@訝地看著我,像看外星人似的。
我多想在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留下一個五指印啊,居然無視我的存在!我氣鼓鼓地雙臂環(huán)抱,瞪著伊苑悠。如果她不是伊苑悠,我肯定會讓她好看的,哼!
“抱歉啊,我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所以只能找你了。對了,這是我的組合。因為今天鍵盤手生病了,所以想找艾哲來救場?!币猎酚票傅乜粗摇?/p>
組合?是樂隊嗎?可是……這幾個男生看起來似乎有點……
“我們有共同的理想,就是將古典樂和搖滾樂結(jié)合,所以才產(chǎn)生了這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組合?!币猎酚葡蛭液唵谓忉屃艘幌拢瑫r把成員介紹給我認識。
“這是悅,特長是架子鼓;這一位名叫城,負責(zé)吉他;最后,這位是海野,和我一樣是拉小提琴的。不過,他不是這里的學(xué)生,他因為身體的關(guān)系常年休學(xué)。”
這個叫海野的男生非常特別,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了。他擁有一頭罕見的銀色短發(fā),看起來并不像是染出來的。而他的眼眸則是藍色的,不過不是伊苑悠那種深藍色,而是淺藍的,看起來格外清澈。
“她就是我說的小知己,徐貞妍?!币猎酚菩χ虼蠹医榻B我。
海野沖我微微一笑,那種笑似乎可以瞬間迷惑人的心,我的心跳莫名加速起來。他的舉止相當(dāng)優(yōu)雅,像是漫畫中的王子,我的視線不知不覺定在他身上,無法移開。
“那么,我們開始吧!”伊苑悠拍著手說。
大家都是一副很興奮很有斗志的樣子,只有艾哲看起來有點怪怪的。我有點擔(dān)心地走到他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問:“喂,你干嗎傻站著啊?”
“那玩意兒和鋼琴不太一樣,而且……我也從來沒彈過搖滾樂……”艾哲一臉幽怨地說。
是啊,艾哲可是百分百的古典鋼琴王子啊,哪里接觸過搖滾樂這種東西?剛剛大家只顧著因為找到替代者而開心,卻完全沒有顧及到這位替代者的心情。
“悠悠……有個問題……”我低聲喚了一聲。
伊苑悠回過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什么?”
我指著艾哲,有些底氣不足地說:“他……他沒彈過鍵盤,更沒接觸過搖滾樂……”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艾哲的身上,空氣仿佛凝結(jié)了。伊苑悠驚詫地看著艾哲,我尷尬地笑著,不知道該怎么打圓場。
伊苑悠低頭沉思了一下,隨即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海野:“有辦法弄到鋼琴嗎?”
海野稍微想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說:“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鋼琴?用鋼琴彈搖滾樂嗎?這個……可以嗎?
“不是那個問題,是我從來沒接觸過搖滾樂。”艾哲及時阻止了要去弄鋼琴的海野,我也忙附和著點頭。
“這不是問題,等海野把鋼琴弄來了就可以了?!币猎酚茍?zhí)意讓海野他們?nèi)ヅ撉賮?,我和艾哲攔都攔不住。
這可怎么辦,萬一艾哲無法勝任,會不會讓他的自信心受到打擊?我擔(dān)心地看著艾哲,而他也是一臉不自信的樣子。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海野帶著一群人抬著一架鋼琴進來了。我一看就傻眼了,居然還是白色的斯坦威三角鋼琴!
他們這是從哪里弄來的?海野也太厲害了吧,不但可以找到鋼琴,還不知道從哪里請來這么多幫手,硬是把鋼琴搬來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這些家伙都很不簡單。
“好了,試試手吧?!币猎酚剖疽獍苋ゾ毩?xí)一下。
艾哲點點頭,走到鋼琴旁,撫摸著鍵盤輕彈了幾下,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架鋼琴的音色……”
“很不錯吧?!焙R懊鎺⑿Φ乜粗?,而艾哲則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個海野真的很不尋常,但是我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尋常。他身上的氣質(zhì)好特別,讓我莫名地有種熟悉的感覺,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