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編 前“射雕”時代的彩霞
引子:四大宗師的排名
春秋無義戰(zhàn),“天龍”少良人。在壓抑的“天龍”時代武學氛圍中脫穎而出的,是《九陽真經(jīng)》的作者、《九陰真經(jīng)》的作者黃裳、劍魔獨孤求敗以及創(chuàng)立《葵花寶典》的前朝宦官。
面對掃地僧之問——為什么我們總是培養(yǎng)不出杰出的人才?這些人都一致地回答:我們就是人才。
對“天龍”時代的具體的和關(guān)鍵的武學問題,如何提高內(nèi)力,如何創(chuàng)造武功招式,這些人都給出了高分答卷。
獨孤求敗得分最高,他的答案是:內(nèi)力就是一切,無劍勝有劍;武功招式也很重要,無招勝有招。
《九陽真經(jīng)》的作者分數(shù)次之。他也認同內(nèi)力為王,他的研究只關(guān)注內(nèi)力,沒有涉及招式。
黃裳的分數(shù)又次之。他的武功研究以招式為主,但不系統(tǒng);也有內(nèi)力,但不是頂級。
前朝宦官位居第四。他的回答是:招式最重要,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結(jié)果是排名第三的黃裳的《九陰真經(jīng)》最早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力。其中緣由,還要等王重陽來講述。當然,王重陽的出場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我們先探討《九陽真經(jīng)》作者之謎。
5 掃地僧的原創(chuàng)
基礎理論決定一切,未來史學派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
——掃地僧
提出武學靈魂拷問的掃地僧曾經(jīng)自問自答。他的回答就是《九陽真經(jīng)》。面對“天龍”時代的兩個主要問題,如何提高內(nèi)力,如何創(chuàng)出招式,掃地僧認為,提高內(nèi)力是“天龍”時代武學的主要矛盾,是當務之急,所以他創(chuàng)出《九陽真經(jīng)》。
為什么說《九陽真經(jīng)》的作者是掃地僧?
《九陽真經(jīng)》的名字第一次為人所知,是在華山之巔的第三次論劍之后:
只聽覺遠說道:“這四卷《楞伽經(jīng)》,乃是達摩祖師東渡時所攜的原書,以天竺文字書寫,兩位居士只恐難識,但于我少林寺卻是世傳之寶?!北娙诉@才恍然:“原來是達摩祖師從天竺攜來的原書,那自是非同小可?!?/p>
覺遠微一沉吟,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楊居士既然垂詢,小僧直說便是。這部《楞伽經(jīng)》中的夾縫之中,另有達摩祖師親手書寫的一部經(jīng)書,稱為《九陽真經(jīng)》?!?/p>
《神雕俠侶》第四十回“華山之巔”
覺遠在少林寺藏經(jīng)閣任職,平時喜歡讀佛經(jīng),他說從《楞伽經(jīng)》原書中偶然發(fā)現(xiàn)《九陽真經(jīng)》,認為這是達摩親手書寫的經(jīng)書。覺遠在這里有兩個判斷:一是他看到的《楞伽經(jīng)》是達摩手書原本,二是這本《楞伽經(jīng)》原本的夾縫中的《九陽真經(jīng)》也是達摩所作。
覺遠的這些判斷對理解誰是《九陽真經(jīng)》作者至關(guān)重要,所以這里詳細說一下。覺遠的第二個判斷被張三豐否定了,后面再說。其實覺遠的第一個判斷也不對,先說一下。
寫有《九陽真經(jīng)》的梵文《楞伽經(jīng)》不可能是達摩手書?!独阗そ?jīng)》確實是達摩推崇的一本經(jīng)書?!毒暗聜鳠翡洝罚ㄋ未尩涝┲姓f:“故我初祖兼付《楞伽經(jīng)》四卷,謂我?guī)煻嬖唬骸嵊^震旦唯有此經(jīng)可以印心?!倍U宗初祖達摩將四卷《楞伽經(jīng)》傳給二祖慧可,并告誡他說,中國只有這本經(jīng)書可以用來印證自心而達頓悟。但達摩留下的是以心印心的開悟模式并以袈裟作為憑證?!毒暗聜鳠翡洝肪砣涊d達摩“內(nèi)傳法印以契證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薄秹?jīng)》記載:“祖復曰:‘昔達摩大師,初來此土,人未之信。故傳此衣,以為信體,代代相承。法則以心傳心,皆令自悟自解?!彼赃_摩留下的是袈裟,以之作為傳法信物。如果達摩有親手書寫的《楞伽經(jīng)》,那不是比袈裟更好的身份證明嗎?為什么不用?另外,如果藏經(jīng)閣中的《楞伽經(jīng)》是達摩手書的,不可能不被屬于禪宗的少林寺視為瑰寶,也不可能讓職位低微的覺遠看管。
覺遠的第二個判斷也不對,寫在梵文《楞伽經(jīng)》夾縫中的《九陽真經(jīng)》同樣不可能是達摩手書。張三豐看出《九陽真經(jīng)》并非是達摩所著:
數(shù)年之后,(張三豐)便即悟到:“達摩祖師是天竺人,就算會寫我中華文字,也必文理粗疏。這部《九陽真經(jīng)》文字佳妙,外國人決計寫不出,定是后世中土人士所作。多半便是少林寺中的僧侶,假托達摩祖師之名,寫在天竺文字的《楞伽經(jīng)》夾縫之中?!边@番道理,卻非拘泥不化,盡信經(jīng)書中文字的覺遠所能領悟。只不過并無任何佐證,張君寶其時年歲尚輕,也不敢斷定自己的推測必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