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枚核彈誕生記
1945年8月6日,美國在日本廣島投放了一枚代號為“小男孩”的原子彈,8月9日又在長崎投放了第二枚代號為“胖子”的原子彈,這種威力無比的核武器造成了無數(shù)平民傷亡。消息傳出后,舉世嘩然,贊同的有之,譴責的有之。那么,美國政府為什么要投擲原子彈,原子彈是怎樣造出來的,其中又有哪些隱情呢?
科學家上書美國研制原子彈
20世紀30年代,英國物理學家詹姆斯·查得威克、意大利物理學家費米和德國物理學家哈恩、施特芬斯等在原子物理的研究中發(fā)現(xiàn),一克重的鈾產(chǎn)生裂變后其能量相當于燃燒3噸煤或200升汽油所放出的能量,所產(chǎn)生的爆炸力也是巨大和驚人的。人類從此進入了“核”時代。
然而,就在科學家們對這一科學的發(fā)現(xiàn)感到欣喜的時候,納粹德國也把目光盯在了這個偉大的成果上了。他們要利用這個科學的發(fā)現(xiàn),把這一成果轉(zhuǎn)移到戰(zhàn)爭中去。
1939年4月,納粹德國將6名原子物理學家召集到柏林,舉行秘密會議,決定開始制造能控制利用鈾的裝置,也就是原子彈。9月26日,德國正式制訂了代號為“U”的秘密研制核武器的計劃。
納粹德國研制核武器讓一些科學家感到擔憂,流亡在美國的費米立刻聯(lián)系了諸如西拉德、泰勒等人在美國積極奔走,呼吁美國盡快開展原子彈的研制工作。當他們向美國軍方提出這項計劃時,美國軍方并沒有認識到原子彈能產(chǎn)生的巨大破壞力,所以對這些科學家的看法沒有引起重視。
費米等科學家心急如焚,他們深知核能的巨大威力,如果納粹德國搶先制造出原子彈,那么人類就將面臨史無前例的巨大災難。而要制造原子彈是需要雄厚的經(jīng)濟后盾和完整的科學體系以及科學人才的,還要有安定的社會環(huán)境。
這些條件,就當時的世界來說,只有美國符合。
費米、泰勒等科學家決定直接上書美國總統(tǒng)羅斯福,只有說服他采納這個計劃,才能盡早開始研究工作。他們還想到了德高望重的愛因斯坦,想請他作為代表向羅斯福進言,這樣還可以增加說服的力度。
與此同時,羅斯福的好友和科學顧問阿列克謝·薩克斯也受科學家們的委托,向羅斯??偨y(tǒng)進行游說工作,他講到了拿破侖不聽富爾頓的建議,拒絕制造蒸汽輪船,而喪失進攻英國的時機的故事。
他說:“總統(tǒng)先生,我個人認為,原子能就在我們的身邊,而且總有一天會有人能夠控制并釋放它那巨大的能量,這是毫無疑問的。我們不可能阻止他這樣做,只能希望他不要把鄰居炸飛?!?/p>
羅斯福聽了薩克斯的話,幽默地說:“我明白了,你現(xiàn)在所尋求的是保證納粹不要把我們炸飛。”
12月6日,美國國會撥款20億美元作為研究經(jīng)費,正式啟動名為“曼哈頓工程”的原子彈研究計劃。
德、美兩國都啟動了核計劃,為了掌握對方的進程動態(tài)進而遏制對方,他們在自身的保密和置對方于死地方面進行了大量的間諜偵察和破壞活動。
美國研制原子彈工作規(guī)模龐大、人員眾多,但他們居然能在長達4年的時間里未被德國間諜機關了解到“曼哈頓工程”行動計劃。
要知道,“曼哈頓工程”有成千上萬熱情的美國人參與其中,據(jù)統(tǒng)計,參加這項研制計劃的美國人前后達60萬之眾,任何一個人如果口風不嚴都可能引起警覺性極高的外國間諜的注意。
“曼哈頓工程”的運作是分散在田納西州、新墨西哥以及華盛頓等地秘密進行的。在這些人員龐大的研制隊伍中,美國人組織了一批盡職合格的保密隊伍。
這些經(jīng)過訓練的青年男女之間談話用暗語,對核心研制人員的行動進行監(jiān)控,負責檢查每一份文件資料的收發(fā),對散落在辦公室里的每一張紙片進行詳細檢查處理,做到萬無一失。
在60萬參與人員中,他們與所有人員都有嚴格的保密協(xié)定,其中2000多個因口風不嚴、說話隨便的職員受到了處分。在文職人員中,他們特別注意對每一位適應做這樣高度機密工作的人的善后安排,做得周到、完滿。使這些人在調(diào)離工作崗位后,也不會產(chǎn)生不滿情緒而導致對“曼哈頓工程”工作產(chǎn)生負面影響。
最為困難的是參加研究的科學家們的保密工作。
許多人在國際上是原子物理學方面的著名人物,德國人只要知道這些人的行蹤,自然會尾隨其后并容易推測出美國人在何時、何地進行什么樣的工作。因此,“曼哈頓工程”的反間諜機構(gòu)對這些科學家進行了周密的安排,給這些科學家每人編上代號,并派專門警衛(wèi)人員負責他們的行動安全。
美國人的保密措施的確是十分出色的,他們不僅成功地使本國科學家的行蹤一直不為外人所知,而且還十分成功地將許多國家的科學家?guī)У搅嗣绹?,在高度保密的狀態(tài)下參與研制工作。
在英國情報機構(gòu)的幫助下,他們還把世界著名的原子物理學家玻爾從丹麥營救出來,化名貝克在美國秘密地從事了長達兩年之久的研究。
與此同時,德國已經(jīng)注意到,雖然美國從事核領域的研究是在德國的后面,但是德國卻并不敢小視。因此,德國人在戰(zhàn)爭初期曾經(jīng)派出兩名最優(yōu)秀的科學家來美國進行“交流”,但美國方面成功地阻止他們的企圖,并利用科學家之間的這一“交流”,使德國人產(chǎn)生錯誤的判斷。
他們得出的結(jié)論是,美國人的研究還停留在初期的階段。
“曼哈頓工程”的反間諜保密工作不僅僅針對德國人,就連美國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時最親密的盟友英國人都難以窺其端倪。
英國物理學家阿蘭對美國人的這項研究表現(xiàn)出極大興趣,曾三次前往參觀。美國人立即引起警覺,迅速采取措施加以防范,并協(xié)助英國有關部門對其進行調(diào)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位科學家曾向蘇聯(lián)方面提供過鈾標本和美國人研制的進展情況。英國方面立即將其逮捕,判以重刑。
“曼哈頓工程”的保密工作的確是美國反間諜部門的一項成功大作,真可謂史無前例。人們在欽佩之余,也產(chǎn)生不解和疑惑,以德國間諜機構(gòu)的高超水平,何至于對這一情報無所作為?其實,這也是美國反諜報部門的棋高一籌。
“曼哈頓工程”實施期間,美國情報部門不斷地制造假象以迷惑德國人,其中最多地是向德國情報部門提供假情報,使德國人誤以為美國人的研究仍處于初級階段。另一方面,也與德國情報部門的科學家分析失誤有極大的關系。這批科學家自以為是地認為,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德國科學家都未能在原子彈的研制方面有關鍵性突破,美國的科學家更是不在話下,他們只能跟在德國人的后面亦步亦趨。
相反,美國和英國的情報工作卻十分出色,他們不但準確地把握了德國人研制原子彈的進展情況,而且還成功地策劃了一次重大的破壞活動,炸毀了德國的重水工廠,阻滯了德國人研制工作的進展。
海森堡是否真的為納粹賣命
美國核武器的研制成功,除了政府的巨大努力外,還與全世界愛好和平的科學家密不可分?!奥D工程”中的一些卓有成效的科學家起初都曾經(jīng)為納粹德國服務,尤其是丹麥的著名核物理學家玻爾教授,他當時并沒有外逃,而是潛心地做自己的科學研究工作。后來在英國情報人員的努力下,幡然悔悟,并逃到了美國。
在“曼哈頓工程”中,玻爾教授帶過許多學生,其中有些還是世界級的領軍人物,他們的科學成就也是被人們所敬仰和尊重的,德國的核物理學家海森堡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一個頗具爭議的人物,起初人們認可的一個說法是:希特勒之所以沒有研制出原子彈,是海森堡阻礙了希特勒開發(fā)核武器的進程。然而最近,隨著玻爾一封塵封多年的信,關于海森堡在納粹德國核武器研究中起到的作用問題,又一次在世人中掀起了波瀾。1941年9月海森堡與玻爾在哥本哈根的會面,出現(xiàn)了一個令人無法解釋的謎。
海森堡在科學上的貢獻是巨大的,他天才般的見地以及在物理學史上的地位,世人雖有不同程度的評價,但無疑都是相當正面的。
然而,對于海森堡與納粹德國的關系,他的為人處世,尤其是他充滿爭議的哥本哈根之行,卻存在著許多針鋒相對的評價:肯定他的人,把他描繪成道德上完美的化身,他是一個身處逆境卻迎難而上的人,為了保護德國的科學研究,不惜忍辱負重,戰(zhàn)后為恢復德國科學所作的種種努力,使他在德國科學界享有很高的聲譽;而否定他的人,則把他看成是納粹的幫兇,認為他有著嚴重的人格缺陷,戰(zhàn)后的種種說辭完全是文過飾非。
多年來,人們對海森堡的看法隨著新證據(jù)的出現(xiàn),也在不斷地左右搖擺,對立的陣營始終涇渭分明,他們之間無法找到一個令雙方都能接受的解釋。
1992年出版的《海森堡傳》則試圖在這兩極之間尋找一種平衡,該書用充滿同情的口吻詳細敘述了海森堡的科學研究與個人生活。無論對與錯、偉大與渺小都不放過,使得對海森堡的評價更趨客觀。
1998年,米歇爾·弗賴恩出版了劇作《哥本哈根》,在劇中,海森堡被描寫成阻礙納粹開發(fā)核武器的英雄。后來該劇被搬上舞臺,在英國連演18個月,之后還在百老匯上演,并獲成功。
《哥本哈根》出版后,海森堡再次成為世人關注的焦點,它不只是引起了史學家的關注,更是擴展到了社會各個階層。2002年2月18日,弗賴恩在《法蘭克福匯報》上又發(fā)表了一篇題為“我給海森堡一個自我辯護的機會”的文章,充分闡明了自己的“同情”觀。弗賴恩本人并沒有想到自己的作品會如此成功。
就在這種同情觀占據(jù)上風的時候,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刊出了最新消息,玻爾研究所新公布了資料——包括玻爾寫給海森堡但一直沒有寄出的一封信。在這封信里,玻爾回憶了他和海森堡1941年的那次會面,當時,海森堡曾警告他的導師說,希特勒已經(jīng)成立了一個“鈾俱樂部”專門研究原子彈。戰(zhàn)爭可能會由核武器的出現(xiàn)而結(jié)束,而希特勒正是在從事核武器的研究。
這與以往的一些說法大相徑庭。據(jù)以往的說法,海森堡雖然迫于形勢不得不為納粹工作,但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盡管當時海森堡已經(jīng)掌握了制造原子彈的關鍵技術,卻避開原子彈的研究,集中力量研究反應堆和回旋器,顯然是有意拖延研制進程。
兩種不同的觀點發(fā)生了激烈的碰撞。那么,當年海森堡和玻爾在一起到底都談了些什么?
1940年春,德軍占領丹麥的第二天,海森堡曾寫過一封信給他的漢堡同行——德國原子彈計劃參與者、德國核試驗計劃關鍵人物之一的德國物理化學家保爾哈特克。在信中,海森堡請保爾哈特克和卡爾弗里特里?!ゑT·魏茨澤克一道前往哥本哈根,因為他要在那里同某研究機構(gòu)的負責人玻爾商談要事。
1941年9月,海森堡前往哥本哈根,找到他的老師玻爾并與之進行了一次談話,但是談話不歡而散。2002年2月,玻爾研究所公布的文獻似乎仍對海森堡當時的動機持有疑慮:海森堡是否想從玻爾那里打探為德國制造原子彈的技術?但是,從海森堡寫給保爾哈特克的信中看,這次哥本哈根之行一年半以前就已開始策劃了。海森堡的學生魏茨澤克在接受德國媒體采訪時說,海森堡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玻爾的安全,他只想知道,他的老師是否需要在他幫助下離開哥本哈根,或者說,他至少能讓德國駐丹麥機構(gòu)為玻爾提供方便。
直到1941年春天,魏茨澤克才找到機會去哥本哈根作報告。他利用這次機會為海森堡和玻爾會見積極準備。開始,魏茨澤克通過關系找到了德國駐哥本哈根公使馮克,請他給玻爾以保護。但魏茨澤克得到的回答是玻爾根本不愿意與馮克接觸。后來,魏茨澤克在哥本哈根向德國駐丹麥代表處建議舉辦一次天體物理會議,這樣,他就能邀請海森堡到哥本哈根來。德國公使采納了魏茨澤克的建議,在哥本哈根舉辦了一次天體物理會議。
應當時所謂“德國科學研究所”的邀請,海森堡與魏茨澤克于1941年9月一道前往哥本哈根參加會議。但玻爾拒絕出席德國科學研究所的活動,并對海森堡產(chǎn)生懷疑。
玻爾的兒子阿格·玻爾后來回憶說,海森堡與他父親和其他同事談到當時的軍事局勢時說,德國會打贏這場戰(zhàn)爭。其實這一點不奇怪,因為當時德軍已占領了差不多半個歐洲,并正向莫斯科推進。對海森堡來說,他沒法在公開場合懷疑德軍會打敗仗。最后,海森堡終于找到一個與玻爾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兩人進行了私下談話?,F(xiàn)在看來,海森堡多半是接受了魏茨澤克的建議,勸誡玻爾不要跟德國公使過不去。
這次談話導致了玻爾對海森堡的疑慮,他認為海森堡從一開始就有目的地要將自己引向德方,兩人之間的誤解可能就此深深埋下了。
可以肯定的是,海森堡當時確實談到了原子彈的話題。這個話題之所以如此敏感,是因為海森堡參與了納粹的原子彈制造計劃。因此,海森堡在與玻爾交談時十分謹慎,很多話不能直說,這也因此給玻爾留下這一印象,海森堡全力以赴地為德國制造原子彈。
事實上,德國當時的情況是,1939年9月,在陸軍裝備局領導下成立了“鈾協(xié)會”,研究如何將鈾裂變并用于軍事,但許多技術問題根本沒弄清,如制造一枚原子彈需要幾千克或幾噸裂變物。此外,德國手里當時除了有鈾-235外,一無所有。
1939年12月,海森堡建立了鈾反應堆基礎理論,后來試驗成功。魏茨澤克的理論也證明,反應堆在運行時可以產(chǎn)生用于原子彈的裂變物質(zhì)钚。
但是,1939年玻爾得出的結(jié)論卻恰恰相反,他認為,自然鈾在獲取核能時不會產(chǎn)生別的主要物質(zhì),也就是說,德國除了僅在進行核研究外,并沒有一個關于制造原子彈的具體計劃。
那么,海森堡是否真想請教他視同慈父的導師,或者真想與玻爾密謀共同研制原子彈,迄今仍是一樁疑案。但是,玻爾當時肯定是中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而且氣氛很僵,就像海森堡在結(jié)束談話幾分鐘后對魏茨澤克說的那樣:“全弄擰了!”
玻爾在談話20年后寫給海森堡的信中仍能讓人們感覺到,玻爾沒有將海森堡在公開場合與私下談話區(qū)別開來,也許,他沒有意識到海森堡對待他的真實想法。直至戰(zhàn)后,魏茨澤克在美國見到玻爾,并問起那次的談話情況時,玻爾仍說:“唉,隨它去吧!我知道,在戰(zhàn)爭期間,人人都是為了自己的祖國?!?/p>
圍繞這個像謎一樣的問題,海森堡的辯護者和譴責者有過激烈的交鋒。辯護者稱,海森堡從未主動要求去國外訪問。他出使丹麥、匈牙利和瑞士等國,完全是官方刻意安排的。在海森堡被稱為“白色猶太人”之后,納粹官方安排他出訪,是對海森堡的承認和平反。如果拒絕,將會導致嚴重的后果。海森堡進退兩難,沒有自主權。
對于一些德國人,尤其是像海森堡這樣的非納粹人士,存在一個道德的兩難選擇——一方面,他們并不希望希特勒主導戰(zhàn)爭;另一方面,他們又都是強烈的愛國者,并不希望德國戰(zhàn)敗。對于他們來說,最佳的解決辦法是德國能避免戰(zhàn)敗,軍隊最終擺脫希特勒的控制。雖然現(xiàn)在看來這不過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但當時這種想法卻是非常普遍的。由于納粹的片面宣傳和有意隱瞞,德國民眾只知道蘇聯(lián)的斯大林搞過大清洗,對納粹德國的奧斯維辛集中營卻一無所知。
一些高級將領甚至想通過刺殺希特勒來避免失敗。通過與反對派接近的“星期三聚會”,海森堡本人知道這些情況。毋庸置疑,他內(nèi)心是討厭納粹政權的。在無法推翻它之前,最好是利用它。
反對者則稱,海森堡當時相信德國能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取得勝利,他根本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態(tài)度。海森堡的目的至少是勸說玻爾冷靜地對待德國即將獲得的勝利。
對于這一點,辯護者稱,海森堡其實并不希望納粹德國掌握原子彈。經(jīng)過初步計算后,他就不想再進行下去了。海森堡已經(jīng)得到了正確的結(jié)果,但他并沒有向納粹當局講明真相,而是夸大了制造原子彈的難度,因而也拖延了研究進程。
反對者稱,海森堡并不是不想制造原子彈,他竭盡全力為納粹服務,只是由于他的錯誤而導致德國的計劃沒有成功。海森堡沒有仔細計算“臨界質(zhì)量”。按他的計算,制造原子彈需要成噸的純“U-235”,而他估計盟國一年只能生產(chǎn)30千克“U-235”。
辯護者認為,這種說法已遭到海森堡本人的有力駁斥。在《部分與整體》中,海森堡對他當時的心態(tài)作了很好的描述。
反對者稱,玻爾檔案館公布的材料表明,玻爾在信中明確指出,海森堡曾說過,他曾竭盡全力地花了兩年時間研究原子武器。
辯護者的觀點是,這只是玻爾自己的理解,玻爾當時并不清楚反應堆與原子彈之間的區(qū)別。海森堡所言是說,經(jīng)過兩年的研究后,他得出結(jié)論:原子彈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很難制造,無論從技術上,還是經(jīng)濟上都是這樣;而反應堆除了理論上,實際當中也是可行的,也比較容易制造,以后他將只研究反應堆。在海森堡還沒有完全解釋清楚之前,玻爾就中止了談話。很顯然,這是一種誤解。
反對者堅持,如果是這樣,為什么海森堡不阻止納粹的計劃?他去哥本哈根的真實目的是想從玻爾口中了解盟國在原子彈方面的研究進展。
辯護者感到好笑,海森堡用不著阻止納粹的計劃,因為早在1942年,納粹就放棄了這個計劃。他們從海森堡處得知,研制原子武器需要許多年,并且投入非常大。納粹沒有耐心等待,他們需要更直接有效的武器。海森堡去哥本哈根的真實目的并不邪惡。
反對者認為,海森堡,還有他的那個“謀士”魏茨澤克,通過新聞記者容克的《比一千個太陽還明亮》,為自己洗清罪名,把自己打扮成是因道德考慮而主動放棄原子彈研究,這是一種十足的虛偽,他在戰(zhàn)后反對核武器,是一種不自然的表現(xiàn)。
辯護者認為,容克在他的書中作了許多不必要的夸張和推廣,有許多失真之處。無論海森堡本人,還是魏茨澤克都給他寫過信,指出書中的不實之處,但容克在該書1957年的丹麥版本中,只摘出了海森堡出于禮貌而對他的工作表示感謝的話。
可見,持不同見解的人的觀點是何等的對立。從已有的材料來看,發(fā)生在玻爾和海森堡之間的誤解構(gòu)成了一出悲劇。也許海森堡當時還想以一種相互信任的方式與玻爾交談,但是他忘了當時的情形——丹麥是一個被德國占領的國家。
自戰(zhàn)爭爆發(fā)以來,他與玻爾已有兩年多沒有聯(lián)系,玻爾把他看成是德國占領軍的代表,懷疑他是代表德國政府來游說的。海森堡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的心理差異。
在海森堡60歲生日時,玻爾給海森堡寄去了熱情洋溢的祝壽信,高度贊揚了海森堡的成就。也許有人認為這純粹是出于一種禮貌,但是,另一些事情卻很難將這種關系界定為僅僅是出于禮貌。當海森堡被關在英國的“農(nóng)舍”時,玻爾也與海森堡保持著通信聯(lián)系。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后,玻爾還訪問過海森堡在哥廷根的家,后來他們兩家還一同去希臘游玩??梢?,僅僅出于禮貌是很難維持這種關系的。
海森堡與玻爾在1947年又一次見面,他當時已獲知玻爾對1941年的訪問有著與自己完全不同的理解,但他并沒有為自己辯護。按他的說法,如果這樣做的話,一定會勾起雙方痛苦的回憶,因而作罷。
不過,海森堡的言行確有前后不一,文過飾非之處,加上有些“謀士”的辯解,使本來就異常復雜和不確定的海森堡形象變得更加無從定位。他雖不熱衷政治,但不幸被深深卷入其中,進退兩難,盡管在恐怖的納粹德國沒有人能保住尊嚴,但他的所作所為仍有需要檢討之處。正是由于他在德國科學界享有崇高的地位,他才更應該謹慎對待自己的一言一行。
海森堡在納粹德國統(tǒng)治期間的種種表現(xiàn),是一出真正的歷史悲劇。而這種悲劇的結(jié)局是他自己也不曾預料到的。
斯大林怎會知道原子彈的秘密
1938年年初,蘇聯(lián)偵察局開始策劃搜集美國核機密的情報。
當時,蘇聯(lián)政府已經(jīng)隱約地察覺到美國在搞原子彈,但美國人究竟使用什么東西來制造原子彈,在哪里研制和生產(chǎn),進展如何,以及將來它的威力有多大,蘇方對此不甚了解。
于是,蘇聯(lián)向美國派出了一位化名“阿杜爾·阿達姆斯”的特工,專門搜集這方面的情報。
“阿達姆斯”的工作進展得十分不順利,在美國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后來,這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特工涉嫌“與國內(nèi)托洛茨基分子保持聯(lián)系”的問題,在蘇聯(lián)內(nèi)務人民委員會的高壓下被從美國召回到國內(nèi)。為繼續(xù)搜集核情報,蘇軍情報部門開始物色替代“阿達姆斯”的人選,并為新的人取化名“德爾瑪”。
1939年,物色候選人的工作已經(jīng)進行到最后敲定階段,“德爾瑪”的熱門候選人有好幾個。最后,一個叫德米特里的年輕人被蘇軍偵察部門的考官看中。
德米特里是當年剛剛應征入伍的,參軍前,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從莫斯科某技術學院畢業(yè),并被保送讀研究生。這一天,德米特里收到了一張入伍應征通知書。第二天,德米特里作為應征入伍青年來到區(qū)兵役局,準備檢查身體參加蘇聯(lián)紅軍。德米特里的個人條件偵察機關十分看好。他1915年出生在美國的一個來自蘇聯(lián)的移民家庭,通曉英語,熟諳美國生活。德米特里的父親早年居住在蘇聯(lián),是個木匠。
有一次,父親遇上一位相貌出眾的姑娘,并深深地愛上了她,決定娶她為妻。但是由于家境貧寒,自己又沒有積蓄,無法舉辦婚禮,情急之下,父親決定到美國打拼一番,等掙足了錢再回國娶自己的心上人。
德米特里的父親來到美國后,很快就找到一份收入相對不錯的工作,干上了自己的老本行——排鋸工。他省吃儉用,將自己的積蓄全部電匯國內(nèi),交給自己深愛的姑娘。姑娘深受感動,很快就到美國與年輕的木工結(jié)了婚。
兩人在美國生活了近20年,他們一共生了3個孩子,德米特里是老大。隨著孩子的增多和長大,開銷逐漸增多,盡管父親很勤勞,能吃苦,但畢竟靠他一人掙的錢仍難以養(yǎng)活5口之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1933年,德米特里全家回到蘇聯(lián),居住在蘇聯(lián)遠東的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qū)。德米特里在集體農(nóng)莊里當鉗工,修理各種農(nóng)用機械,為農(nóng)莊修建房屋。
1934年,德米特里決定到高等學校學習。他只身來到莫斯科,順利考入了莫斯科某技術學院,直至以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并被保送研究生。
蘇軍偵察機關覺得德米特里是個可塑之材,可以把他訓練成一個出色的特工人員。在征求德米特里的意見時,德米特里表示十分愿意到這個全新的又是未知的部門工作。
1939年夏天,德米特里被派到美國,單線執(zhí)行“德爾瑪”計劃,并化名“德爾瑪”。他的任務是搜集美國科研實驗室研制化學輻射物質(zhì)的情報。
當時,在研制化學武器方面美國人走在了德國人的前面,并取得了不小的成績。
1943年,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在美國潛伏了多年的德米特里,又被要求到美軍部隊服役。這讓他感到十分為難,然而這次服役卻改變了他的命運。
當?shù)旅滋乩锏竭_應征處報道時才知道,他服役的地點不是野戰(zhàn)部隊,而是科研機構(gòu)。他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對德米特里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不僅如此,德米特里和蘇軍偵察機關還獲得了意外收獲——德米特里被選送去進修了。這次進修實際上是一個集訓班,學員都是當時在美國生產(chǎn)放射性物質(zhì)企業(yè)工作的年輕技術骨干。
德米特里所在的集訓班里有30多人,他們當中的一些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成為美國著名的科學家,其他人則成為美國重要公司的資深分析專家。
1944年8月,德米特里順利地從集訓班畢業(yè),之后被分配到美國田納西州橡樹嶺的一家秘密單位工作,擔任一家生產(chǎn)輻射材料工廠的技術員,他們所生產(chǎn)的這種放射性材料是用于研制原子彈的。
德米特里初到橡樹嶺小城所看到的一切讓他大為震驚,這里面匯聚的科學家、工程師、技術人員有數(shù)萬名,大批的警察、聯(lián)邦安全局特工和軍事情報部門的特工在這里從事著安全保衛(wèi)工作。
這個城市簡直就是一個禁區(qū),進出這個城市要經(jīng)過多道嚴格的檢查。城市當時并沒有名稱,地圖上也沒有標志,對外只宣稱某某公司。實際上這個“公司”的技術人員從事的是研制用于制造原子彈的重要元素——鈾。
在1943年,蘇聯(lián)軍事情報部門就得知,美國在洛杉磯和芝加哥兩個城市開辦了核研究實驗室,但對橡樹嶺的情況卻一無所知。德米特里的情報非常重要,蘇聯(lián)軍事情報部門據(jù)此掌握了這個被美國人隱蔽多年的原子能城的具體位置。
后來根據(jù)德米特里的進一步報告,蘇聯(lián)得知橡樹嶺生產(chǎn)鈾,而生產(chǎn)企業(yè)分為3個實驗室。德米特里所在的企業(yè)大約有1500人。
1945年年初,德米特里轉(zhuǎn)到另一個實驗室工作,這個實驗室主要是完成美國核計劃的一項單獨研究任務。與此同時,德米特里也獲得提升,新的職務使他擁有了接觸更多資料、掌握更多情報的機會。
在新的實驗室里工作的都是著名的科學家,根據(jù)看到的情況,德米特里判斷美國研制原子彈的工作已經(jīng)接近尾聲。德米特里立即將自己工作的變動及判斷向莫斯科總部作了報告。
德米特里的主要貢獻就是摸清了美國的原子能設施、結(jié)構(gòu)、核材料生產(chǎn)量及參加的專家人數(shù)情況,并與美國其他秘密原子能計劃及相關單位保持了聯(lián)系。
難怪當年美國總統(tǒng)羅斯福在雅爾塔會議上很詭秘地對斯大林說,美國已經(jīng)擁有了令人震驚的武器,而斯大林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磥恚敃r蘇聯(lián)對美國的核研究已經(jīng)有了很全面的了解。當然,這些都與美國的實驗室對“德爾瑪”的信任有關。
美國用原子彈轟炸日本的廣島和長崎之后,德米特里所在的這家美國實驗室舉行了慶?;顒?,實驗室主任對大家說:“你們作出了歷史性的巨大貢獻?!?/p>
之后,這家實驗室準備選派專家到日本察看轟炸效果,德米特里也被選中,但后來考察計劃因故取消,德米特里未能到日本親眼看看美國原子彈的威力。
1945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德米特里也很快從美軍中退役,他想乘機離開這個城市。因為美國和加拿大的一些報紙披露說在美國潛伏著一些外國“核間諜”,實驗室也開始對所有研究人員進行重新審查。
正如德米特里所擔心的,美國反間諜機關很快查清德米特里曾在1933年與自己的父母回到蘇聯(lián)定居,并在相當長的時間內(nèi)沒有返回美國。德米特里回到美國后就一直在重要的秘密部門工作。于是當?shù)旅滋乩镫x開橡樹嶺之后,美國情報部門就開始調(diào)查他。
1949年至1951年,他們對所有在橡樹嶺實驗室與德米特里熟悉的人都進行了審查。他們還找到德米特里的父親原來居住過的城市里的鄰居進行談話。
因為德米特里的父親有3個兒子,美國情報部門想要搞清楚1933年究竟是哪一個德米特里返回蘇聯(lián)定居,而后又是哪一個德米特里到美國的橡樹嶺秘密實驗室工作,兩人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然而,美國情報部門的工作進展也不是十分順利,他們沒能找到德米特里的任何有用的證據(jù),1949年5月,德米特里離開美國回到了蘇聯(lián)。
1949年6月,蘇軍總參謀部第二總局局長扎哈羅夫大將簽發(fā)了一份涉及德米特里命運和他在軍事偵察機關工作的命令。命令指出:“列兵德米特里,1915年出生,按列兵軍銜從武裝力量中復員?!?/p>
不久,德米特里回到自己的莫斯科母校讀研究生,兩年后,他獲得技術科學副博士學位。但是,德米特里在畢業(yè)分配問題上卻意外地遇到了麻煩,沒有一所大學的科研機構(gòu)、也沒有一家工廠愿意接收他,因為“他的專業(yè)太偏了”。
后來他才知道,沒人接收他的真正原因是,有些當權者對他的簡歷不理解,認為他可能是有什么過錯的人。的確,從1939年至1949年的10年間,德米特里在蘇聯(lián)紅軍服役,最后卻是以列兵的軍銜退出現(xiàn)役。
德米特里知道自己不能對那些謹小慎微的官員說出他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不能說出自己受過高等教育,不能說出自己為什么服役那么長時間竟然在最后退役時沒有戴上哪怕是少尉的軍銜,卻只得到一枚獎章。
1953年3月,這位好幾年沒有工作的技術副博士忍無可忍,他決定給蘇軍偵察機關的局長寫信說明情況。蘇軍總參偵察總局局長沙林中將收到信后立即指示解決德米特里的工作問題,并在3月16日給高等教育部部長斯托列托夫?qū)懶牛f明情況。
信是這樣寫的:
茲證明德米特里在1939年至1949年10年間在蘇軍服役,由于涉及國家秘密和軍事秘密,不便說出其服役性質(zhì)。如果此事影響到高教部對他的分配,請直接找我們的代表,他將面對面向您解釋一切。
事實表明,德米特里的特工經(jīng)歷的確是舉世無雙的,他能夠在美國特工部門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滲透到美國原子能機密組織內(nèi),而這個組織在美國也只有少數(shù)高層官員和為數(shù)不多的科學家及技術專家才知道。
而且,這家軍工廠當時屬于世界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生產(chǎn)用于制造原子彈所必不可少的重要元素——鈾和钚的工廠。
由此可見,有關這家工廠的一切信息和資料都屬于美國的最高國家機密和軍事機密,德米特里所搜集的任何情報都是有著重大價值的。
由于總參偵察總局局長沙林中將的干涉,德米特里終于在一所學院謀到了一個職位并一直工作到退休。
愛因斯坦為何被懷疑為間諜
從20世紀30年代起,世界著名的物理學家愛因斯坦被美國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懷疑為間諜。
懷疑的主要內(nèi)容是:曾在德國柏林給蘇聯(lián)當過間諜;支持民權運動、和平主義者和社會主義者;研究一種具有神奇力量的“死光”;和一個共產(chǎn)主義組織試圖掌管好萊塢。因此,調(diào)查局一度對愛因斯坦進行跟蹤、監(jiān)視、監(jiān)聽等,但是,直至愛因斯坦去世也沒有拿到有利的證據(jù)。
2002年9月,一本名為《愛因斯坦檔案:埃德加·胡佛對付世界最著名科學家的秘密戰(zhàn)爭》的書與讀者見面,它深入地剖析了當年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對愛因斯坦所做的一切調(diào)查,并提供了足夠的證據(jù)來揭開人們對這一案件的好奇心理。
《愛因斯坦的檔案:埃德加·胡佛對付世界最著名科學家的秘密戰(zhàn)爭》的作者弗雷德·杰羅姆是一名報道民權運動的記者,曾經(jīng)當過教師和媒體顧問,并建立了一個促進記者和科學家相互了解的媒體資源中心。
杰羅姆說,他在美國公民訴訟組織的幫助下,從政府和FBI那里得到了關于愛因斯坦的調(diào)查文件。經(jīng)過仔細的研究,杰羅姆說,與他的想象相反,愛因斯坦身為理想主義者,實際上卻又是一位見多識廣、機敏而冷靜的戰(zhàn)士,他知道自己應該支持什么樣的組織。
在杰羅姆的書中提到,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局長胡佛的確是一位干練的情報官,自1924年FBI成立,到1958年這長長的34年里,美國更換了14名司法部長、7任總統(tǒng),但胡佛的職位始終沒有變過。對愛因斯坦的調(diào)查就是他下的命令。
在他的授意下,F(xiàn)BI檢查愛因斯坦的垃圾,監(jiān)視他的郵件和電話。杰羅姆說,這些似乎是FBI的家常便飯?!扒閳笕藛T打開別人的郵件并監(jiān)聽電話,就像他們早上起床、刷牙一樣?!?/p>
FBI對愛因斯坦的監(jiān)視,直至他1955年去世才終止。然而,F(xiàn)BI卻什么證據(jù)也沒有拿到。盡管調(diào)查沒有什么成果,胡佛卻在此期間根據(jù)個人的想當然,曾與美國移民和歸化局一起,動過把愛因斯坦驅(qū)逐出境的念頭。無奈礙于愛因斯坦的威望,這一想法沒有實現(xiàn)。
說愛因斯坦與共產(chǎn)主義有關,其實與當時的歷史環(huán)境有著一定的關系。當時在世界范圍內(nèi),并存著資本主義和共產(chǎn)主義兩大陣營,他們都贏得了世界人民的尊重,都在努力地締造人類的和平。作為科學家,沒有什么理由會像政治家那樣去極度偏向哪一個政治制度。愛因斯坦也同樣如此。
杰羅姆的書中提到了有關愛因斯坦與共產(chǎn)主義有關的內(nèi)容。書中提到:FBI關于愛因斯坦的調(diào)查文件長達1427頁。文件中說,愛因斯坦與共產(chǎn)黨有關聯(lián)。自1937年至1954年,此人一直是34個共產(chǎn)主義性質(zhì)組織的成員、發(fā)起人或與之有聯(lián)系往來、他還是3家共產(chǎn)主義組織的名譽主席。但FBI拒絕就此內(nèi)容進行明確評論。FBI發(fā)言人表示,他們聽憑公眾評估這份材料。
在杰羅姆的書中稱,愛因斯坦是一位非常厭惡戰(zhàn)爭的人。愛因斯坦一生都沒有掩飾過對戰(zhàn)爭的厭惡。
愛因斯坦1879年3月14日出生于德國的烏爾姆鎮(zhèn),父母都是猶太人。青少年時他曾在慕尼黑受教育,1895年10月,轉(zhuǎn)到瑞士求學,據(jù)說部分原因便是不喜歡德國的黷武主義。
1914年4月,成名后的愛因斯坦接受德國科學界的邀請,回到柏林,當年8月即爆發(fā)了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的第二個月,愛因斯坦參與發(fā)起反戰(zhàn)團體“新祖國同盟”,這個組織后來被宣布為非法,其成員大批被捕并遭到迫害,故該組織被迫轉(zhuǎn)入地下活動。
在此情況下,愛因斯坦仍堅決參加這個組織的秘密活動。1914年10月,德國科學界和文化界在軍國主義分子的操縱和煽動下,發(fā)表了所謂“文明世界宣言”,為德國發(fā)動的侵略戰(zhàn)爭辯護。
在“宣言”上簽名的有93人,許多享有世界聲望的德國名人,包括倫琴、普朗克、斯脫等都在上面簽了名,但愛因斯坦卻堅決予以拒絕。在拒絕的同時,他在反戰(zhàn)的《告歐洲人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成為《告歐洲人書》僅有的4位國際知名簽名者之一。愛因斯坦的這一行為當即震動了世界。
此后,盡管工作繁忙,愛因斯坦仍不時出席一些致力于和平和裁軍的活動。1931年,在牛津大學短期任教時,他參加的爭取和平的活動甚至多于科學會議。1945年8月,美國原子彈在日本廣島、長崎爆炸,造成人類戰(zhàn)爭史上空前的災難。消息傳來,愛因斯坦極度震驚。他雖然沒有直接參加美國研制原子彈的“曼哈頓計劃”,但他的著名質(zhì)能方程式E=mc2就是制造原子彈的理論根據(jù)。
愛因斯坦當即寫信給《大西洋月刊》說:“我在擔心新的戰(zhàn)爭到來?!?/p>
1955年,愛因斯坦與英國著名哲學家羅素聯(lián)名發(fā)表了反對核戰(zhàn)爭呼吁世界和平的《羅素—愛因斯坦宣言》。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后,愛因斯坦繼續(xù)積極參加多種社會活動。1946年,他支持黑人歌手、演員和運動員團結(jié)起來反對私刑。1952年,他公開呼吁給因間諜罪被判死刑的朱利葉斯·羅森堡夫婦免除死刑。
杰羅姆的書中說,也許正是因為如此,胡佛就認為愛因斯坦是一個左翼人士,是有著共產(chǎn)主義意識的人物,也就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胡佛曾專門寫了封信總結(jié)愛因斯坦的反戰(zhàn)和左翼活動,還擬就了一個未署名、未標明日期的“傳記梗概”。
記道,在20世紀30年代初,即愛因斯坦于1933年到美國前的兩三年里,愛因斯坦在柏林的住宅是“一個共產(chǎn)主義活動的中心”,他在英國卡珀斯鄉(xiāng)下的別墅是“莫斯科特使的匿身之處”。因此推測:“基于這種背景,此人在短短時間內(nèi)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忠誠的美國人,看來是不可能的。”一些歷史學家懷疑,胡佛受到了德國右翼情報來源的影響。
一些歷史學家都認為,F(xiàn)BI盯上愛因斯坦一點也不奇怪?!稕]有象牙塔:麥卡錫主義和大學》的作者、耶希瓦大學歷史學家埃倫·施雷克說:“愛因斯坦危險,因為他贊同共產(chǎn)主義者的理想?!薄八麄冋J為愛因斯坦是左翼人士,故而是危險人物?!?/p>
《秘密的權力:埃德加·胡佛的一生》的作者、市立紐約大學的歷史學家理查德·吉德·鮑爾也認為,這并不奇怪,因為愛因斯坦太出名了,美國政府勢必擔心他這樣的知名人物批評美國的政策,那會“誤導”老百姓,所以FBI只有選擇監(jiān)視他,特別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F(xiàn)BI對愛因斯坦的監(jiān)視工作逐漸升級,他們監(jiān)視的范圍已經(jīng)不限于愛因斯坦本人。愛因斯坦的秘書海倫·杜卡、愛因斯坦的姐姐,還有他的繼女馬戈都受到了監(jiān)視。
FBI對愛因斯坦的秘書杜卡可謂“情有獨鐘”。1943年,F(xiàn)BI就曾闖入杜卡的侄子、一個反法西斯組織的領導者家中“搜集證據(jù)”。1944年,F(xiàn)BI又表示,杜卡很可能已經(jīng)通過愛因斯坦取得有關原子彈的情報,聲稱她卷入了“高度可疑的”活動。
到了1946年,根據(jù)FBI文件備忘錄,負責監(jiān)視愛因斯坦的情報人員一度要求允許監(jiān)聽杜卡的電話,但FBI上層拒絕了這一請求,因為擔心“畫虎不成反類犬”,如果被抓住的話,容易惹禍上身。
然而,情報人員仍然跟蹤打到愛因斯坦家的電話和送到他家的郵件,前去收集有關愛因斯坦所接觸人物的資料。然而,他們并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
1950年2月2日,美國逮捕了參與“曼哈頓計劃”的德國籍科學家克勞斯·富克斯。據(jù)稱此人向克里姆林宮透露了關于1945年第一次原子彈試驗的情況,并提供了一張原子彈的草圖;富克斯的被捕,引發(fā)了美國對蘇聯(lián)間諜的大搜捕,F(xiàn)BI對愛因斯坦監(jiān)視也進一步加強。
據(jù)杰羅姆說,巧合的是,當年2月12日,愛因斯坦出席了埃莉諾·羅斯福的電視節(jié)目,討論軍備競賽的危險性。13日早晨,該節(jié)目第一次播出后,胡佛立即要求對愛因斯坦進行全面調(diào)查,并命令取得所有相關的“反面信息”。
杰羅姆的新書透露,F(xiàn)BI也注意到愛因斯坦曾與馬加麗塔·科年科娃有過密切接觸,后來有人說馬加麗塔·科年科娃是蘇聯(lián)間諜,但證據(jù)并不充足。
而據(jù)1998年在索斯比拍賣行拍賣的愛因斯坦的有關手寫信件中發(fā)現(xiàn),科年科娃其實是愛因斯坦的情人。
直至愛因斯坦去世,胡佛也沒有找到能證實愛因斯坦是間諜的材料,只好封存檔案,不了了之。
美國為什么要投放原子彈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末期,美國在日本的廣島和長崎投放了原子彈,造成無數(shù)的生靈涂炭,一時間舉世大嘩,有人不由得要問:美國不投原子彈行嗎?
早在1944年,美國總統(tǒng)羅斯福的首席科學顧問薩克斯,就堅決反對在戰(zhàn)爭中使用原子彈,雖然美國研究原子彈就是在薩克斯的力薦下才開始的,但薩克斯卻反對在戰(zhàn)爭中使用。同時,曾經(jīng)上書羅斯福要求美國研制原子彈的著名科學家愛因斯坦和被譽為美國“原子彈之父”的奧本海默也都反對在實戰(zhàn)中使用原子彈。原子彈爆炸成功后,主張動用原子彈的一方和不主張動用的另一方爭論更加激烈。馬歇爾和史汀生堅決支持對日的登陸作戰(zhàn)不如動用原子彈,他們認為這樣可以減少美軍的巨大傷亡。
除一些科學家外,美軍著名的將軍艾森豪威爾也不支持動用原子彈,他認為日本的戰(zhàn)敗已經(jīng)不可避免,使用原子彈毫無必要;還有些人認為僅憑美軍對日本的戰(zhàn)略轟炸就可以摧毀日本的戰(zhàn)爭經(jīng)濟基礎。
但是,殘酷的現(xiàn)實使得美國的決策者意識到,想讓日本投降,或是登陸日本本土,那將造成美軍的極大傷亡;如果動用原子彈來威嚇,那樣就要承受來自各方面的輿論壓力。但戰(zhàn)爭就是戰(zhàn)爭,況且,日本這個民族與其他的民族的確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
歐洲戰(zhàn)場的戰(zhàn)火于1945年5月7日就熄滅了,而太平洋戰(zhàn)場的對日作戰(zhàn)仍在繼續(xù),而且異常激烈;據(jù)當時美國參謀長聯(lián)席會議的估計,或許還要再打18個月。為此,杜魯門總統(tǒng)在白宮與高級官員擬訂了進攻日本本土的兩個兩棲攻擊行動計劃。
第一個是“奧林匹克行動”,暫定于1945年11月1日施行。將動用美軍陸軍的11個師和海軍陸戰(zhàn)隊的3個師,向日本本土最南端的九州島發(fā)起進攻。參聯(lián)會的計劃要求美軍占領九州南半部,建立起密集的機場網(wǎng)絡,以加強對九州北部及日本主要島嶼本州的空中轟炸。
如果從航空母艦和陸上機場發(fā)動的持續(xù)轟炸仍不能使日本投降的話,則將調(diào)集12個陸軍師和3個陸戰(zhàn)隊師發(fā)起“花環(huán)”行動,于1946年3月1日進攻本州。這兩個計劃中,他們考慮的首要問題都是:美軍在進攻中還要損失多少人?毫無疑問,這兩個登陸行動和以后的陸上戰(zhàn)斗必將是美軍在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遭到的血腥的戰(zhàn)斗。無論進行哪種推測,最后都得出這樣的一個結(jié)論:就是沒人懷疑日軍包括平民在內(nèi),將為保衛(wèi)他們的本土決一死戰(zhàn)。因為太平洋戰(zhàn)爭中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證明了這一點。
他們經(jīng)??吹匠汕馑李B抗的日軍死于自殺,而不愿面對投降,因為被軍國主義思想所異化了的武士道精神將投降視為是軍人及其家人的恥辱。在“血腥的塔拉瓦之戰(zhàn)”中,5000名日本守軍殊死抵抗,最后除17名傷兵被俘外,其余全部戰(zhàn)死。在塞班島,陷入美第二十七步兵師重圍中的3000多名日軍還發(fā)動了大規(guī)模的自殺性進攻。
不僅如此,負隅頑抗的日軍還向駐地的日本平民灌輸盟軍是“野蠻人”的思想,強迫他們以自殺行為反抗盟軍的軍事占領。一些不愿自殺的日本婦女和兒童都被滅絕人性的日軍殺害。
在沖繩,不到3個師的日軍在受到美軍空中和海上炮火的沉重打擊后,雖然已毫無勝利或獲救的希望,仍然面對數(shù)量、質(zhì)量均占絕對優(yōu)勢的美軍堅持抵抗了100余天。島民們也在各種準軍事部隊或前線作戰(zhàn)部隊中負隅頑抗。
沖繩一役,雙方都死傷慘重,日本軍民死亡近20萬人,幸存者多數(shù)自殺,被俘的約8000名日軍幾乎全是傷員,另有4000人躲入島上的山中企圖打游擊。美軍也損兵7萬余人,其中死亡約1.25萬人,僅在5000米的陣地上雙方就有3萬具尸體。
從1946年3月初至6月末,有2000余架日本飛機對沖繩周圍的美艦進行了自殺性攻擊。美軍13艘驅(qū)逐艦被擊沉,37艘受重傷。盟軍的統(tǒng)帥們心中明白,面對日軍的殊死抵抗,在“傷亡比”上,盟軍并沒有占多少便宜。因此,在盟軍基本已穩(wěn)操勝券的情況下,在此后的對日作戰(zhàn)行動中,如何盡量減少自己的傷亡,自然成為了盟軍方面首先要考慮的問題。
據(jù)美軍參聯(lián)會估計,對九州和本州的兩棲進攻和隨后的陸上戰(zhàn)斗中,美軍的傷亡情況是:在九州,陣亡和失蹤2.1萬人至2.75萬人,傷8.5萬人至10.5萬人;進攻本州以及預計在東京平原的戰(zhàn)斗將陣亡2.25萬人,傷6.5萬人。這與麥克阿瑟的估計也很接近。馬歇爾則預計,登陸作戰(zhàn)中美軍至少要傷亡25萬人,多則達100萬人,日軍方面的傷亡人數(shù)也大致一樣。美海軍因考慮到自殺飛機的威脅,更傾向于悲觀的估計。太平洋戰(zhàn)區(qū)司令尼米茲海軍上將也認為,進攻被強大??樟α壳袛嗪舐返膷u嶼的戰(zhàn)例,不能被用做估計進攻有充足后援日本本土的依據(jù)。沖繩離日本本土的自殺飛機基地還有563千米,而本州離日本本土太近,到時,美國軍艦就將成為靶子了。而且那時日軍自殺性武器的數(shù)量將會數(shù)以千計,讓人防不勝防。
在這些自殺性武器中,數(shù)KORYUD型袖珍潛艇叫人害怕。這種5人潛艇以16節(jié)的速度可在水下行駛40分鐘,以2.5節(jié)的速度則可支持50個小時。一般裝兩枚魚雷,魚雷不夠時,則干脆裝炸藥包。這樣的潛艇日本每月可生產(chǎn)180艘,日本海軍計劃在1945年秋擁有540艘。另外,日軍還計劃到預定的美軍進攻日期時,擁有740艘更先進的KAIRYU潛艇。這種兩人潛艇也裝兩枚魚雷或炸藥包。日本海軍還培訓了“人雷”,即由潛水員攜帶裝有觸發(fā)引信的炸藥包游到登陸艇下炸毀它。當時日軍已組成了650人的“人雷”營,并打算在盟軍登陸前組織到4000人。至于海岸邊的淺水水雷就更不用說了。盟軍的運兵船和兩棲艦將是自殺武器的首要攻擊目標,這會給船上的登陸部隊造成很大的傷亡。有人估計,登陸船隊的海陸軍傷亡將比沖繩高10倍。
同時讓盟軍的統(tǒng)帥們不得不考慮的另外一個因素是:日本人是如何對待盟國戰(zhàn)俘和被捕的盟國平民的。在菲律賓被害的約10萬平民有不少是死在美軍即將解放馬尼拉之前日軍的大屠殺中的,至于在中國等地,日軍的暴行更早已駭人聽聞。當然,在美軍的心中留下最深陰影的還是日軍殘酷虐待不幸落入其手中的戰(zhàn)俘的行為。從1942年4月巴丹陷落后,美、菲戰(zhàn)俘的“死亡行軍”,到修筑265千米的桂河鐵路的27萬名亞洲人和6.1萬名盟軍戰(zhàn)俘分別死了8.75萬人和1.25萬人的嚴酷現(xiàn)實即可窺見一斑。戰(zhàn)后的統(tǒng)計也證明了這一點:被德、意軍俘虜?shù)?3.5萬名英、美戰(zhàn)俘死亡4%,而被日本人俘虜?shù)?3.2萬名美、澳、英戰(zhàn)俘死亡27%。
沖繩戰(zhàn)役期間,美國通過破譯日本密碼,了解到日本正在本土積極備戰(zhàn)的重要情報。情報顯示,日軍方已要求駐歐洲中立國的外交官了解德國在歐洲戰(zhàn)場最后防御階段的情況,以便吸取教訓。其他證據(jù)也表明,日本正在制訂戰(zhàn)至最后一人的防御計劃。
日軍方的如意算盤是:如果他們能成功地使美國人在九州作戰(zhàn)中遭受難以接受的損失,使美國人民相信對日本的大規(guī)模登陸會帶來美軍的巨大犧牲,并使美國人民感受到日本軍隊和平民的決死戰(zhàn)斗精神,美國政府就會在公眾的壓力下,取消或者延遲在東京地區(qū)的關鍵戰(zhàn)役。這樣他們就可能贏得時間來爭取得到有利的投降條件或者其他方式的談判。面對敗局已定而又決心孤注一擲進行拼死抵抗的日本,任何在以后的作戰(zhàn)中盡最大可能減少美軍的傷亡就自然成了杜魯門關注的焦點。
杜魯門總統(tǒng)是美國三軍的最高統(tǒng)帥,同時他又是一個政治家。在對待是否動用原子彈這個問題上,他還有另外一種考慮。
美國為了研究原子彈可謂耗資巨大,如果不在實戰(zhàn)中加以應用,他就無法在國會和國民面前交代,人們就會懷疑花費巨資研制的原子彈的意義和價值。在政治上,雖然當時美國和蘇聯(lián)是盟友,但是兩國受到自身利益,特別是意識形態(tài)上的根本區(qū)別,兩國必定會成為敵人。因此,美國不會也不愿意讓蘇聯(lián)在太平洋戰(zhàn)場上以很小的代價取得很大的利益。杜魯門一定要在蘇聯(lián)參與進來之前打垮日本,他要提高美國在戰(zhàn)勝日本中的地位和作用。
從上述種種問題的分析看,能夠在戰(zhàn)略上及心理上給日本人以沉重打擊并盡快促使日本投降的最有效途徑,就是使用那個令杜魯門和軍方極感興趣的“可怕的新家伙”——原子彈。更讓杜魯門心動的是,在世人面前展示一下這柄利劍的鋒芒,將會給美國在戰(zhàn)后的世界地位鋪下一塊堅實的基石。這對任何一位美國總統(tǒng)都將是極大的誘惑,杜魯門也難以拒絕。
但是,杜魯門總統(tǒng)畢竟是政治家,在日本投降的問題上盟國給了日本最后一次機會——在《波茨坦公告》中,再次敦促日本投降。
1945年7月28日,針對敦促日本投降的《波茨坦公告》,日本首相鈴木表示:“本國政府……除了完全不予理睬并堅決把戰(zhàn)爭進行到勝利結(jié)束以外,別無他途?!彪S后,陸軍大臣阿南上將又在《告全軍將士》中叫喊:“事已至此,夫復何言;唯有毅然保衛(wèi)神州,將圣戰(zhàn)進行到底而已??v使啖草茹泥,匍匐山野,只要堅決戰(zhàn)斗,相信死地自有活路……”
日本的強硬態(tài)度,促使美國人堅定了使用原子彈的決心。在決定使用原子彈攻擊城市的問題上,軍方的一致意見是:
雖然不能以平民區(qū)為目標,但應對盡可能多的平民和最高決策當局造成極其深刻的心理影響。為此,有必要選擇一個有軍事和政治雙重價值的大城市,并且為防止日本用盟軍戰(zhàn)俘作為盾牌,不能事先警告。
杜魯門同意了這個意見。
最終,兩枚原子彈落到了日本人的頭上。
兩枚原子彈當時造成了30萬人的死亡,終于使裕仁天皇開了金口: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承受不可承受的結(jié)局之時了。
隨著電波的傳送,蠻橫飄揚在他國的日本軍旗,頹然落地。
雖然杜魯門在戰(zhàn)后回答人們向他提出的是否在決定向日本投放原子彈時很傷腦筋的問題時,做了一個輕彈手指的動作,并輕描淡寫地說:“不,就像這樣?!?/p>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原子彈的殺傷效果在這位美國總統(tǒng)的腦子里絕不是無足輕重的,否則他不會拿這種武器與龐大的登陸計劃及轟炸計劃相衡量。
美國飛行員揭露侵略者罪行
1995年5月11日,美國退役空軍少將、唯一一個曾兩次參與對日本實施原子轟炸的飛行員查爾斯·斯文尼在美國國會發(fā)表證詞,用無可爭辯的事實揭露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的侵略本質(zhì)及其暴行:
我是美國退役空軍少將查爾斯·斯文尼。我是唯一一位參加了兩次對日本原子轟炸的飛行員。在對廣島的轟炸中,擔任駕駛員蒂貝茨上校的右座領航員,在對長崎的轟炸中,任編隊指揮員。
作為唯一一個參與了兩次對日原子轟炸的飛行員,我將陳述本人親身經(jīng)歷的往事。我要強調(diào),我所陳述的都是無可爭辯的事實,而有些人就是無視這些明顯的事實,因為這些事實與他們頭腦中的偏見不符。
此刻,作為經(jīng)歷了那段歷史的人,我要陳述我的思考、觀察和結(jié)論。我相信杜魯門總統(tǒng)作出的對日本使用原子彈的決定不僅符合當時的情況,而且具有壓倒其他可能選擇道義上的必要性。
就像查爾斯所說的那樣,大多數(shù)參加過對日戰(zhàn)爭的美軍將士,和那些被日本占領并被日軍奴役過的人都會贊同他的這個看法:當年對日本的原子彈轟炸是非常必要和正確的。
查爾斯在他的演說中說道,他們那一代人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喜歡和平最不希望發(fā)生戰(zhàn)爭的。他說美國雖在戰(zhàn)爭中取得了勝利,但是,“作為一個民族而不是騎士,我們不渴望那種輝煌”。
查爾斯用大量的事實揭露了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給亞洲人民帶來的痛苦和災難,他列舉了日本在亞洲搞的所謂“大東亞共榮圈”,認為那是所有法西斯為了對他國進行侵略而打出的漂亮的旗號,其實質(zhì)是用此去掩飾最卑鄙的陰謀。
查爾斯說,這種“共榮”是通過對中國進行殘酷總體戰(zhàn)進行的。日本作為一個國家,認為自己命中注定要統(tǒng)治亞洲,并由此占有亞洲的自然資源和廣袤土地。未有絲毫的憐憫和猶豫,日軍屠殺無辜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在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中,30萬手無寸鐵的平民慘遭殺戮。這是犯罪,這是事實。
查爾斯之所以提到南京大屠殺,是因為日本的右翼勢力置歷史于不顧,極力抹殺南京大屠殺的真相。他們一邊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一邊又否認曾經(jīng)發(fā)動的侵略戰(zhàn)爭。這不能不激起全世界愛好和平的正義人士的義憤。
此后,查爾斯用大量的事實和有力的證據(jù)闡述了當時美國對日本動用原子彈的理由和必要性,同時,他對現(xiàn)今社會上的謬論進行了有力的批駁。
查爾斯在他的演講中,一針見血地指出:日本發(fā)動的偷襲珍珠港事件,是由于“日本認為美國是阻止其實現(xiàn)在亞洲的‘神授’命運的唯一障礙”,于是對駐扎于珍珠港的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進行了精心策劃的偷襲。這足以表明日本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國家,并且所用手段極其卑鄙。
查爾斯回憶說:“偷襲時間定于一個星期天的早晨,數(shù)千名美國水兵的生命湮滅于仍然沉睡在珍珠港灣底的美海軍‘亞利桑那號’軍艦里。其中的許多士兵甚至不清楚為什么受到突然襲擊。戰(zhàn)爭就這樣強加在美國的頭上?!?/p>
查爾斯還談到了科雷希多的陷落及隨后日軍對盟軍戰(zhàn)俘的屠殺。他說:“日軍對待盟軍戰(zhàn)俘的屠殺驅(qū)散了人們對日軍獸性的最后一絲懷疑。即使是在戰(zhàn)時,日軍的暴行也是令人發(fā)指的。巴丹省的死亡進軍充滿恐怖,7000名美軍和菲律賓戰(zhàn)俘慘遭毆打、槍殺、被刺刀捅死,或慘死于疾病和饑餓。這都是事實。”
是的,當時由于受到“武士道精神”宣傳的毒害,日本人認為投降是對自身、對家族、對國家、對天皇的污辱。他們對自身和對敵人都毫不手軟。
隨著美國在廣闊的太平洋向日本“緩慢、艱苦、一步一流血”地進軍,日本顯示出自己是冷酷無情、桀驁不馴的殺人機器。無論戰(zhàn)事是多么令人絕望,無論機會是多么渺茫,無論結(jié)果是多么確定,日本都戰(zhàn)至最后一人,并全力以赴去殺死盡可能多的美國人。
“美軍距日本本土越近,日本人的行為就變得越瘋狂?!?/p>
據(jù)美國的統(tǒng)計,在塞班島:美軍陣亡3000人,其中最初幾個小時就死了1500人;在硫磺島:美軍陣亡6000人,傷2.1萬人;沖繩島一役:美軍陣亡1.2萬人,傷3.8萬人。
沖繩的戰(zhàn)斗中,日軍近乎瘋狂,“神風特攻隊”駕駛裝載炸藥的飛機撞擊美國軍艦,他們把這種行為認為是“天上人間至高的光榮,是向神之境界的升華”。在沖繩海域,神風敢死隊的自殺性攻擊使美軍5000人陣亡。
在談到美國動用原子彈的原因時,查爾斯表現(xiàn)了異常的氣憤,他說:“日本用言語和行動表明,只要第一個美國人踏上日本本土,他們就將處決所有的盟軍戰(zhàn)俘。日本為大屠殺作準備,強迫盟軍戰(zhàn)俘為自己挖掘墳墓。即使投降后,他們?nèi)匀惶帥Q了一些戰(zhàn)俘。這是事實。”
《波茨坦公告》要求日軍無條件投降后,日本居然認為這是荒唐可笑的,并對此不屑一顧。從美國截獲的密碼得知,日本打算拖延時間,以爭取可接受的條件經(jīng)談判投降。
在8月6日之前的幾個月里,美國飛機開始對日本本土進行猛烈的轟炸。但日軍發(fā)誓絕不投降。
查爾斯說到這里,用顫抖的聲音說:“他們準備犧牲自己的人民,以換取他們所理解的光榮和榮譽——不管死多少人。他們拒絕救助平民,盡管我們的飛行員事先已就可能來臨的空襲投撒了傳單;在一次為期10天的轟炸行動中,東京、名古屋、神戶、大阪的許多地方化為灰燼?!?/p>
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8月6日,美國動用了人類史上第一顆原子武器。即使在用原子彈轟炸了廣島之后,日本軍部仍然認為美國只有一枚炸彈,日本可以繼續(xù)堅持。
在8月6日之后,日本本來有3天的時間用來投降,但利令智昏的日本軍國主義分子卻不愿放棄他們已經(jīng)虛幻的美夢。在長崎受原子彈轟炸后,日本天皇才最后宣布投降。即使在這種情況下,軍方仍聲稱他們可以而且應該繼續(xù)戰(zhàn)斗。一個陸軍軍官團體發(fā)起叛亂,試圖截獲并銷毀天皇向日本人宣布投降的詔書。
查爾斯對在場的人用不可辯解的口氣說:“這些事實有助于說明我們所面臨的敵人的本質(zhì),有助于認清杜魯門總統(tǒng)在進行各種選擇時所要考慮的背景,有助于理解為什么對日本進行原子彈轟炸是必要的。”
在美國一個全國性的電視辯論中,一位所謂的杰出的歷史學家聲稱,往日本投原子彈是沒有必要的,杜魯門總統(tǒng)是想用原子彈嚇唬蘇聯(lián)人,日本本來已經(jīng)打算投降了。
這些人提出的所謂論據(jù)是當年艾森豪威爾將軍曾說過,日本已準備投降,沒必要使用原子彈。然而,這種論調(diào)是站不住腳的。因為基于同樣的判斷,艾森豪威爾將軍也曾嚴重低估了德國繼續(xù)戰(zhàn)斗的意志,在1944年他就下結(jié)論說德國已無力進行攻勢作戰(zhàn)。結(jié)果,這是一個災難性的錯誤判斷,其后果是布爾茲戰(zhàn)役的失敗,數(shù)萬盟軍將士犧牲了生命。同盟國就是出于此戰(zhàn)役差一點喪失大好局勢,給了德國拖延戰(zhàn)爭和有條件投降的機會。
查爾斯說:“一個相當公正的結(jié)論是,根據(jù)太平洋戰(zhàn)爭的情況,可以合理地預期日本將是比德國更瘋狂的敵人?!?/p>
有一些人認為,如果當年盟軍不是動用原子彈,而是用大批的軍隊進攻日本本土,美軍的傷亡不是人們普遍認為的100萬,而是只要死上46000人就夠了。
“只不過是4.6萬人!你能想象這種論調(diào)的冷酷嗎?僅4.6萬人,好像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美國人的生命?!辈闋査箤@樣的論調(diào)痛心疾首。
他接著說道:“在此時此地,我要承認,我不清楚在對日本本土的部隊進攻中美軍將會傷亡多少人,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但根據(jù)對日本作戰(zhàn)時行為的判斷,我的確認為,一個公正合理的假設是對日本本土的進攻將是漫長而代價高昂的。根據(jù)我們所知道的情況,不是根據(jù)某些人的臆想,日本不打算無條件投降。在對硫磺島——太平洋中一個8平方英里的島嶼的進攻中,6000名海軍陸戰(zhàn)隊官兵犧牲,傷亡總數(shù)達2.7萬人。
“但對那些認為我們的損失僅是4.6萬人的人,我要問,是哪4.6萬人?誰的父親?誰的兄弟?誰的丈夫?”
是的,就當時的情況來說,美國沒有選擇,只能是等待,而日本則可以選擇,或是繼續(xù)戰(zhàn)斗,或是投降,但是有一點是人們不應該忘記的,在等待中,美國的士兵在不斷地陣亡。
查爾斯說:“就在日本‘無所作為’的時候,隨著戰(zhàn)事的進行,美軍每天傷亡900多人?!?/p>
除了上述的說法外,人們還可以聽到另外一種說法,就是認為美國應該與日本談判,達成一個日本可以接受的有條件投降。
查爾斯用譏諷的口吻說道:“我從來沒聽任何人提出過與法西斯德國談判投降,這是一個瘋狂的念頭,任何有理性的人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與這樣一個邪惡的法西斯魔鬼談判,就是承認其合法性,即使是在事實上已經(jīng)打敗了它。這并不是那個時代空洞的哲學上的原則,而是人類的正義要求,必須徹底、干凈地鏟除法西斯惡魔的勢力,必須粉碎這些邪惡的力量。法西斯的領導者已經(jīng)無情地打碎了外交的信譽。為什么太平洋戰(zhàn)爭的歷史這么容易就被遺忘了呢?”
日本在戰(zhàn)敗60多年后,其領導人輕率地聲稱他們是受害者,這是極不負責任的。
這就是現(xiàn)如今的許多日本人不理解要讓他們道歉的理由。
與德國人認罪的姿態(tài)不同,日本部分人堅持認為它沒干任何錯事,它的行為是受當時局勢的拖累。日本的這種態(tài)度無法讓持正義的人們理解和原諒,也永遠不會彌合心靈的創(chuàng)傷。
查爾斯提醒道:“只有記憶才能帶來真正的原諒。而遺忘就可能冒重復歷史的危險?!?/p>
查爾斯用一個老兵的觀點,用一個對生命無比珍惜的幸存者的意識,提醒那些心靈歪曲的人,要警惕極端民族主義思潮的復辟和泛濫。
他指出:通過精心策劃的政治和公關活動,日本現(xiàn)在建議使用“太平洋勝利日”來取代“對日本勝利日”這一術語。他們說,這一術語將會使太平洋戰(zhàn)爭的結(jié)束不那么特別與日本相關。
有些人可能會提出,這些文字能說明什么呢?“對日本勝利”和“太平洋的勝利”絕對不是一回事?!疤窖蟮膭倮笔鞘裁矗克褪且粋€事件,讓我們慶祝一個事件,而不是一個勝利。慶祝一個事件,類似于慶祝一個商場的開業(yè)典禮,而不是慶祝戰(zhàn)爭勝利。數(shù)以千萬計的死者、數(shù)以千萬計受到身心傷害的人和更多的人將會不知所措。這種語言是顛倒歷史、混淆是非。
當代的日本巧妙地打起了種族主義這張牌,以此來顯示其行為的正義性,日本總是想把當年它進行的侵略戰(zhàn)爭美化為無罪惡的侵略,而只是從白人帝國主義中解放受壓迫的亞洲大眾。
查爾斯用一種嘲笑和輕蔑的語氣繼續(xù)說道:“解放!多么可笑的解釋。是的,他們用屠殺‘解放’了2000萬無辜的亞洲人。我堅信,這2000萬無辜的人,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后代,永遠也不會欣賞日本這‘高尚’的行為。經(jīng)常有人問我,用原子彈轟炸日本是否是出于報復,是否是蓄意毀滅一個古老而令人尊重的文明。”
查爾斯認為,這些人提出這樣的疑問才是真正的“蓄意”。為此,他用事實來駁斥了那些所謂的“正義”人士。
他說:“對此,有如下事實:其一,在最初的轟炸目標清單上包括京都。雖然京都也是一個合法的目標,在先前的空襲中未曾予以轟炸,國務卿史迪文森把它從清單目標中去掉了,因為京都是日本的古都,也是日本的文化宗教中心。
“其二,在戰(zhàn)時,我們受到命令的嚴格約束,在任何情況下,不得轟炸東京的皇宮——盡管我們很容易識別皇宮并炸死天皇。畢竟我們不是為了報復。我經(jīng)常想,如果日本有機會轟炸白宮,是否也會像美國這樣克制。我認為日本不會。
“在此讓我澄清一個事實,糾正一個長期以來的偏見,那就是我們故意選擇人口密集的城市轟炸。我們要轟炸的每一個目標城市都有重要的軍事價值。
“廣島是日軍南方司令部所在地,并集結(jié)了實力可觀的防御部隊;長崎是工業(yè)中心,有兩個重要的兵工廠。日本都把兵工廠和部隊配置于這兩個城市的市區(qū)中心。”
在對待戰(zhàn)爭中無辜死亡的人的看法上,查爾斯說:“像在任何一場戰(zhàn)爭中一樣,我們的目標——理所當然的目標——是勝利。這是一個不可動搖的目標。
“我不想否認雙方死了許多人,不僅兩國,而且是世界。我不為戰(zhàn)爭的殘酷性而驕傲而歡樂,我不希望我國或敵國的人民受難。每一個生命都是寶貴的。但我的確認為這樣一個問題應該去問日本戰(zhàn)犯,是他們以日本人民為代價追求自身的輝煌。他們發(fā)動了戰(zhàn)爭,并拒絕停止戰(zhàn)爭。難道他們不應為所有的苦難、為日本的災難負最終的責任嗎?
“如果日本人真切地了解過去,認清他們國家在戰(zhàn)爭中的責任,他們將會看到是日本戰(zhàn)犯要負起戰(zhàn)爭的罪責。日本人民應該給遠東人民一個答復,是誰把災難強加給遠東各國,最后強加給日本自己。當然,如果我們與日本人一道抹殺歷史的真相,那么這一點是永遠也做不到的。
“如果日本不追悔并接受真相,日本怎能安心地與自己相處,與亞洲鄰國、與美國相處?
“我和我的部屬在執(zhí)行原子彈轟炸任務時堅信,我們將結(jié)束戰(zhàn)爭。我們并沒有感到高興,而是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而且我們想回到自己的家。”
查爾斯最后講到原子彈對整個世界的意義和今后人們應該正確理解和使用核武器。
他說:“今天我站在這里作證,并不是慶祝原子彈的使用,而是相反,我希望我的使命是最后一次。我們作為一個民族應該對原子彈的存在感到恐懼。我就感到恐懼。
“但這并不意味著回到1945年8月,在戰(zhàn)時情況下,在敵人頑固兇殘的條件下,杜魯門總統(tǒng)沒有義務使用所有可能的武器結(jié)束戰(zhàn)爭。我同意杜魯門總統(tǒng)的決定,當時以及現(xiàn)在。
“戰(zhàn)后幾年,有人問杜魯門總統(tǒng)是否還有其他選擇,他響亮地說,沒有。接著他提醒提問者:記住,珍珠港的死難者也沒有其他選擇。
“戰(zhàn)爭總是代價高昂的,正如羅伯特·李將軍所說:‘戰(zhàn)爭如此殘酷是件好事,否則就會有人喜歡它?!?/p>
“感謝上帝使我們擁有原子武器,而不是日本和德國??茖W有其自身的邏輯,遲早會有人設計出原子彈??茖W不能被否定,它總會找到途徑來證明自己的力量。關于制造原子彈是否明智的問題,終將被原子彈已被制造出來這一事實所壓倒。
“由于德國和日本法西斯被擊敗,世界變得更好了。
“日本和美國的年輕人不再互相殺戮,而是生長、成家立業(yè),在和平中生活。作為10個孩子的父親和21個孩子的祖父,我可以證明,我很高興戰(zhàn)爭這樣結(jié)束?!?/p>
日本遭受的是汽油彈襲擊嗎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美國向日本投放原子彈是舉世公認的事實。
然而,從1995年開始,包括美國、俄羅斯、中國、英國、德國以及日本在內(nèi)的世界各國的科學家和歷史學家,經(jīng)過單獨或是聯(lián)合研究發(fā)現(xiàn),無論是在文字還是圖像資料上,都有許多令人感到困惑的地方。
他們在研究后得出的結(jié)論令人吃驚,當年美國并沒有在日本投下原子彈!難道這是一個騙局嗎?
研究人員提出了以下幾個令人困惑的問題:
首先,運送問題。由于承擔投擲原子彈任務的飛機是B-29型,該型號飛機的航程有限,投放原子彈的飛機起點應該是選擇在距離日本較近的提尼安島的美空軍基地,而從美國本土運送兩枚原子彈到提尼安島需要分兩個步驟來完成。
先從本土把原子彈運到夏威夷,然后再從夏威夷運到提尼安島。但是受到當時飛機的航程和安全性的限制,這兩步只能靠軍艦來完成,這兩段路程是很危險的。
雖然日本的飛機在美國空軍的打擊下已經(jīng)沒有了戰(zhàn)斗力,但日本還有相當數(shù)量的潛水艇,這些潛水艇在戰(zhàn)爭的后期仍可以偷襲美國的軍艦。因此,運送原子彈的軍艦很可能被日本潛水艇襲擊。美國怎么會冒這么大的風險用軍艦運送原子彈呢?
其次,數(shù)量問題。當時美國制造出來的首批原子彈只有3枚,而且其中一枚已經(jīng)作為實驗品在1945年7月試爆了。所以,美國怎么還敢用僅剩的兩枚去攻擊實際上已經(jīng)處于沒有還手之力的日本呢?
而且,美國在未來的幾個月內(nèi)不會馬上再制造出原子彈,美國難道不考慮有可能出現(xiàn)的突然事件而再動用原子彈嗎?
再次,道德問題。當時,愛因斯坦、費米以及奧本海默等科學家都認為,原子彈的威力過大,他們都極力反對使用這樣的武器。作為原子彈的設計者提出這樣的疑問,難道美國政府就一點也不顧及他們的意見嗎?那樣的話,以后還怎樣去依賴這些科學家呢?
第四,資料的可信度問題。廣島和長崎原子彈爆炸后的電影和照片是人們經(jīng)常見到的資料。但是,人們往往并不注意里面有多少值得懷疑的成分。其實,只要用心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電影和照片資料中存在許多問題。
就常識而言,原子彈爆炸后誰還能在強烈的核輻射區(qū)域進行攝影或攝像,日本當時并沒有防輻射的裝備。在少得可憐的電影資料中,也存在著問題。人們發(fā)現(xiàn)一些“幸存者”在爆炸后從廢墟中出來,是排成行的行走,似乎也是經(jīng)過導演的。
第五,“幸存者”問題。從戰(zhàn)爭結(jié)束至今天,從未發(fā)現(xiàn)過一個可以直接證明在廣島和長崎經(jīng)歷過原子彈爆炸的人。一些“幸存者”只是看到有大火產(chǎn)生,而另一些人展示的自己所謂因“受到輻射燒傷”的疤痕,也無法證明是火燒傷還是真正的“輻射”所致。
第六,計量問題。戰(zhàn)后,美國和德國的科學家在廣島和長崎兩個地方進行了土樣的秘密采集,經(jīng)過化驗發(fā)現(xiàn),這些土的土質(zhì)與普通土的土質(zhì)幾乎沒有區(qū)別,輻射量并沒有超標。根本無法與核試驗中所采集土樣的輻射計量相比較。
從理論上講,受到嚴重輻射的土地,在幾百年內(nèi)是不可能生長植物的,人類在此環(huán)境下生活也是很危險的。但是,人們看到如今的廣島和長崎現(xiàn)實生活并不是這樣,這也是令人感到困惑的。
第七,重復的圖像。美國、中國和澳大利亞的科學家運用計算機的有限分析,對在美國新墨西哥州、廣島和長崎的原子彈爆炸的電影圖像資料進行分析后,驚人地發(fā)現(xiàn),這3份圖像竟然是同一枚原子彈爆炸不同角度的拍攝圖像,也就是美國在新墨西哥州爆炸的那一枚。
另外,據(jù)日本戰(zhàn)后的統(tǒng)計數(shù)字,說廣島和長崎兩市因原子彈死亡30萬人。但是,據(jù)當時的實際情況推測,由于美國對日本本土進行的轟炸是異常猛烈的,因此,在廣島居住的大部分市民已經(jīng)逃到鄉(xiāng)下去躲避戰(zhàn)火了,城市里已經(jīng)不足5萬人。
據(jù)廣島的一位日本老人說,當年他4月離開廣島去鄉(xiāng)下時,城里的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日本的其他城市也基本如此。因此,由于原子彈的爆炸死亡了30萬人的說法是令人費解的。
以上種種猜測,后來被美國一位據(jù)說曾參加過“曼哈頓工程”的科學家以及另一位當年作為美軍上級軍官的人證實:
美國的確沒有在日本的廣島和長崎投下過原子彈,而這些都是美軍進行的非同尋常的信息戰(zhàn)和心理戰(zhàn)。
但后來據(jù)說這兩個人都被美國有關部門軟禁了起來,以致這樣的消息在很小的范圍內(nèi)傳播。
據(jù)這兩位曾經(jīng)親歷過“轟炸”的人士所說,真實情況是這樣的:
1945年7月16日,人類歷史上第一枚原子彈在美國的新墨西哥州爆炸成功。這枚原子彈的威力,大大超出了科學家們的預料。大多數(shù)的科學家已經(jīng)預感到它將直接威脅到人類的自身。此時,歐洲戰(zhàn)場的戰(zhàn)火已經(jīng)熄滅,在太平洋上,由于日本采取了與美國決一死戰(zhàn)的架勢,因此,盡管美軍對日本的本土和軍事設施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轟炸,但是日本還是沒有任何想要投降的跡象。
這時,盟軍已經(jīng)開始準備在日本本土登陸作戰(zhàn),由于日本的頑固抵抗,美軍最高當局認為,施行強攻必定會遭到人員的重大傷亡。因此,動用原子彈就成了美國軍方的強烈要求。但是,在美的大多數(shù)科學家都表示了反對或不贊成,他們認為那樣會造成很多無辜平民的傷亡。
正在雙方爭論不休的時候,一個下級軍官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方案。他認為,當時的日本已經(jīng)成了一個孤島,與外界的聯(lián)系途徑很少,美軍對日本所有的通訊聯(lián)絡完全可以進行監(jiān)聽。日本各地的通訊設施已經(jīng)遭到很大的破壞,基本處于半癱瘓狀態(tài)。美軍完全可以控制日本的喉舌,而日本當時又是處于聽覺不靈的狀態(tài)。所以,美軍這時向日本境內(nèi)發(fā)布虛假恐嚇消息,日本政府和日本國民是無法辨別其真?zhèn)蔚摹_@樣就可以達到促使日本投降的目的。這一方案的提出,開始并沒有得到重視,后來經(jīng)過充分的論證,美方認為還是可以一試的。
不過,美軍方仍然堅持動用真的原子彈,對于這個方案只是勉強接受,表示一旦此計劃失敗,立即投擲原子彈。
方案一通過,便立即進入實施階段。選擇對哪個城市進行“攻擊”呢?美軍方經(jīng)過嚴格的篩選,最后決定選擇離東京比較遠,且通訊被基本切斷的廣島和長崎兩城市。
1945年8月5日,大量的美軍戰(zhàn)艦已經(jīng)在廣島外海域部署完畢。8月6日清晨,美軍一架B-29轟炸機在提尼安島起飛,它攜帶了大量的凝固汽油彈。
B-29到達廣島上空后,按計劃投放這種美軍新型的炸彈。這種新型的炸彈主要是起到燃燒作用,直接殺傷力并不是很大,也沒有輻射。
投放后,飛行員馬上向地面報告炸彈已經(jīng)投下,隨后,美軍立刻開始用電子干擾的方法切斷了廣島與外界的無線電聯(lián)系,并偽裝日本在廣島的機構(gòu)向日本全國各地發(fā)送無線電消息:廣島遭到轟炸,其轟擊規(guī)模之巨大,超過以前的10倍。
美國人相信,日本的物理學家們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判定是原子彈的轟炸,因為他們知道原子彈的威力,這樣,才能促使日本政府的投降。
然而,令美國人意想不到的是由于日本的通訊設施幾乎癱瘓,有很多地區(qū)根本沒有收聽到這個消息,因此也就沒有像他們預期的那樣陷入一片混亂。
為了達到預期的目的,6日晚,美國總統(tǒng)杜魯門向全世界發(fā)布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并向人們介紹了這種武器的強大威力:
美軍在日本廣島投下了原子彈,相當于15000噸TNT……廣島已經(jīng)消失了。
世界各地聽到這個消息后一片沸騰,只有日本國內(nèi),聽到這樣的消息后感到震驚,同時還存一絲僥幸的心理。
美國軍方在看到日本政府沒有絲毫的投降跡象后,準備動用真的原子彈。但被反對方極力勸阻,稱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現(xiàn)象,應該按計劃再進行一次“攻擊”,這次還達不到目的,再動用原子彈也不遲。
8月9日,盡管日本政府沒有投降,但日本國民已經(jīng)從各個渠道知道了廣島遭到了原子彈的轟炸,就在國內(nèi)還在被一片恐怖籠罩時,美國的第二枚所謂的“原子彈”在長崎“爆炸”了。這一次,日本國內(nèi)真的陷入了一片混亂。因為他們不知道下一個目標是哪里。日本政府也放棄了做最后的掙扎,不久就宣布無條件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