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樓里

致高爾基

擁擠不堪的大樓實(shí)在是難受，

住在里面的人憔悴而又丑陋，

褪色的語言的記憶把他們束縛，

創(chuàng)造的奇跡早被他們忘在腦后。

他們的生活無聊之至。

喜歡誰就給誰套上枷鎖。

“嘿，怎么，你幸福？”“怎么說呢，湊合……”

荒唐透頂！是的，沒錯(cuò)！

他們封閉在墓穴里，身心衰竭。

卻不知有鳥兒在空中展翅高飛。

鳥兒算什么？蜣螂、蜘蛛、海蛆

不知比人的幻影英明幾倍。

廣袤的沙漠里一切完整無缺，

愿望與愿望的交流自由自在，

那里沒有被感覺懷疑的圣物，

那里沒有人會(huì)慘遭迫害。

自由啊，自由！誰理解了你，

誰就懂得江河自由的奔流。

高山雪崩雖然會(huì)帶來危險(xiǎn)，

可這道風(fēng)景永遠(yuǎn)美不勝收。

誰曾接近和目睹過死亡，

誰就懂得生命深邃而美好的內(nèi)涵。

啊人們，我傾聽了自己的心，

我知道，你們的心多災(zāi)多難。

是的，但愿你們能夠理解……

可是看吧，我面前的門砰地關(guān)緊，

地精在籠子里再次凍僵，低聲抱怨：

“我們不是野獸，我們是人?！?/p>

人們啊，我詛咒你們。在黑暗中茍活吧。

循規(guī)蹈矩、安分守己、擔(dān)驚受怕吧。

在你們折磨人的房子里蒼白、憔悴吧。

你們正在從絞刑架走向絞刑架！

1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