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萬千人在歷史中而動,或一時功名赫赫,或身邊財富萬千,存在的即儼然千載永保……但是,一通過時間,什么也不留下,過去了?!硗庖恍┥纼杉拍娜?,從文字保留下來的東東西西,卻成了唯一聯接歷史溝通人我的工具。因之歷史如相連續(xù),為時空所阻隔的情感,千載之下百世之后還如相晤對。
——沈從文,一九五二年
……證明我在適應環(huán)境上,至少作了一個健康的選擇……
——沈從文,一九八零年
一九五九年,沈從文在中國歷史博物館新陳列室做解說員。(內山嘉吉攝)
帶霧的陽光照著一切,從窗口望出去,四月廿二日大清早上,還有萬千種聲音在嚷、在叫、在招呼。船在動、水在流,人坐在電車上計算自己事情,一切都在動,流動著船只的水,實在十分沉靜。(沈從文繪)
五一節(jié)五點半外白渡橋所見—江潮在下落,慢慢的。橋上走著紅旗隊伍。船還在睡著,和小嬰孩睡在搖籃中,聽著母親唱搖籃曲一樣,聲音越高越安靜,因為知道媽媽在身邊。(沈從文繪)
艒艒船還在作夢,在大海中飄動。原來是紅旗的海,歌聲的海,鑼鼓的海。(總而言之不醒。)(沈從文繪)
聲音太熱鬧,船上人居然醒了。一個人拿著個網兜撈魚蝦。網兜不過如草帽大小,除了蝦子誰也不會入網。奇怪的是他依舊撈著。(沈從文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