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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幼兒園哲學

超越東西方:吳經(jīng)熊自傳 作者:吳經(jīng)熊


5.幼兒園哲學

切斯特頓(G.K.Chesterton)[1]說過:“我最初的和最后的哲學,我所牢牢地確信的,是在幼兒園里學來的?!边@可能有點夸張,但誰能否認一個人孩童時的印象對他的人生哲學的根深蒂固的影響呢?我最早的印象之一,是看到一個胖女仆因下顎脫位而哭泣!我還不到5歲,但我記得,我站在她面前,滿心同情。我問身后的某人:“林阿媽怎么啦?”我得知她是因為太快活、笑得太厲害而把下顎弄脫了。請來了一位醫(yī)生,用嫻熟的操作使她的下顎復原位。我的幽默感萌芽了,我用手小心地握著下顎,爆出大笑。與幽默感俱來的還有朦朧的生活反諷觀念(a vague idea of the irony of life):笑,若太厲害了,會導致哭!后來當我碰到一句中國經(jīng)典中的說法——“物極必反”——時,真是心有戚戚焉。讀到莎士比亞的臺詞“生活之網(wǎng)是毛線團織出來的,好的壞的毛線都混在一起”,我說:“多么真實?。±?,林阿媽的笑導致了哭,哭又導致了笑!”總之,我初步領略了悖論的奧妙(the mysteries of paradox),而我心靈的悖論傾向在我接受基督宗教的過程中可沒少起作用。

6歲時,我開始在一位私塾先生帶領下在家學習,他是一位儒家學者。7歲時我已認識了足夠的字來翻閱《二十四孝》。這是我讀的第一本書,給我印象最深了。

第一課講的是舜的故事。據(jù)說他在公元前23世紀登位。他出身低賤,父親愚蠢,母親邪惡,弟弟傲慢。父親吩咐他開墾今天山西境內(nèi)的黎明。許多大象走來為他耕地,鳥群也飛來為他播種。有一天他父親叫他下到井里去,他弟弟向他投石頭,但他神奇地從另一個洞口出了井。他的美德傳到堯帝耳里,堯把兩個女兒嫁給了他。盡管舜的家人惡意待他,他仍對他們盡了孝悌之道。這使他的家人改變,性格都慢慢變好了。整課以一首迷人的四言詩結(jié)束(以下為大意):

群象犁地

眾鳥播種

繼承堯位

孝動天意

Elephants came in crowds to ploughhis fields;

For the weeding,numberless birds did their part.

He succeeded Emperor Yao on his throne,

Ah,how his filial love moved Heaven's Heart.

這是我用心記的第一首詩。雖然我不相信整個字面故事,卻從不懷疑,好人雖歷盡艱險,最后總是安然無恙?!袄咸煊醒邸薄袄咸旃健薄袄咸鞈蛺簱P善”,這是我那一代的人都熟悉的諺語。雖然我的降福和懲罰概念后來精神化了(my conception of blessing and punishment has been etherealized,or spiritualized),但天意的基本原則(the fundamental principle of the justice of Heaven)卻與我的觀察和體驗一致。

另一個深深打動我的故事與孔子的著名門徒閔子騫有關(guān)。[2]他在孩提時就失去了母親,父親續(xù)了弦,又生了兩個兒子。繼母寵愛自己的孩子,虐待子騫。冬天里她給子騫穿草,自己的孩子卻穿棉衣。一天,子騫趕他父親的馬車,凍得渾身發(fā)抖,馬韁從手中掉了,為此被父親痛打一頓,但他不作辯解。后來,他父親知道了真相,對他妻子如此殘忍的偏心大為憤怒,想要休了她。子騫卻懇求他說:“如果媽媽留下來,只有一個孩子受凍;如果媽媽走了,三個孩子都會缺衣少食。”父親讓了步;母親懺了悔,從此善待她的繼子。

我忍不住相信這故事有實際的因素??傊?,子騫上述的話掛在我知道的每位儒生的嘴上??鬃舆@位大門徒的大度與智慧,使人不禁想到基督宗教中的某些圣人。

另一個故事,我喜歡它是因為它激發(fā)了我的幽默。一個6歲大的小男孩名叫陸績,有次到著名的將軍袁術(shù)家做客,后者給他遞了好多橙子。他藏了兩個橙子在懷里。這當然不合社交禮儀,因為主人遞給客人的東西是要吃掉,而不是要偷偷拿走的。小男孩告辭時,向?qū)④姼┥砭瞎?,兩個橙子從懷里掉出來,滾到地上。將軍見了,問:“為什么我的小朋友客人要把果子藏在懷里帶走呢?”小男孩再次鞠躬,答道:“我媽媽很喜歡吃橙子,我希望她也嘗一嘗?!睂④妼λ男⑿拇鬄轶@嘆。[3]我讀故事時,驚異的卻是他的勇敢,他竟可以把社交禮儀拋在一邊不顧。我記得這本書配了插圖,每當我翻到兩個橙子落地那幅畫時,都忍不住莞爾一笑。多么坦蕩啊!

但給我印象最深的,也許算老來子的故事。[4]他已經(jīng)70多歲了,牙都快掉光了,但他媽媽還活著。為了取悅于她,他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在她面前像個小男孩似的又是蹦又是跳,還不斷開玩笑。有時他提起水桶,想把它提到屋里來,假裝摔了一跤,倒在地上又是踢又是叫,像個小孩。他媽媽樂了,他兒子孫子也很覺好玩。全家人都其樂融融。我視老來子為某些基督宗教圣人的原型,如“著彩衣的神秘主義者”圣斐里伯·內(nèi)利(Philip Neri)[5],以及“上主的吟游詩人”阿西西的圣方濟各(Francis of Assisi,the “jongleur de Dieu”)。[6]

我最覺得這個故事好玩了,想要模仿老頑童。我也會假裝滑倒在地,耍把戲、翻跟頭,好讓母親開心。但我忘了我還不到70歲,地面也臟得很,媽媽為我做的新衣服也容易沾泥。她不僅不樂,還求我停下來;但她知道我的意圖是好的,盡管表現(xiàn)方式遠不如人意。

不幸的是,自小養(yǎng)成的習慣難以破除。即使現(xiàn)在,每當上主眷顧我,讓我背一些小小的十字架或大大地安慰我,我都感到一股不可遏制的沖動,想滾在地上,模仿老來子的動作,以取悅我們的圣母。[7]有一次,我的密友薛光前(Paul K.T.Sih)[8]正好看到了我在臥室里玩著如此的雜技,以為我在效法阿西西的圣方濟各。哪知,我不過是在把自家的老來子風格用到了靈性生活上。不講笑話,我真的驚異于有人能繃著臉、沉著心事奉上主。

我很喜歡的另一本書是《詩經(jīng)》。我并未真的學習過這些詩,只是聽哥哥誦讀它們。他念得津津有味,我雖不識其文,卻能體會其意。最迷住我的一首是“木瓜詩”。沒有翻譯能傳其神韻,只是因為其魅力的核心部分在于其音調(diào)。但字句仍可忠實對譯:

投我以木瓜,

報之以瓊琚。

匪報也,

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

報之以瓊瑤。

匪報也,

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

報之以瓊玖。

匪報也,

永以為好也。

She threw a quince to me;

I requited her with a girdle-gem.

No,not just as requital,

But as a pledge of eternal love.

She threw a peach to me;

I requited her with a greenstone.

No,not just as requital,

But as a pledge of eternal love.

She threw a plum to me;

I requited her with an amulet.

No,not just as requital,

But as a pledge of eternal love.

《詩經(jīng)·木瓜》

這首詩已在我心中縈回四十多年,隨著年月的流逝,其意越發(fā)豐富、深邃了。

這里表現(xiàn)了多美的情愫??!它“構(gòu)思簡單、意象豐富,充滿了靈性”。它滿足了中國藝術(shù)的理想:印象深如海洋,表達清如水晶(the impression should be as unfathomable as the ocean,while the expression should be as clear as crystal)。在這不多的幾行里,整個愛與友誼的哲學——友誼是愛最純凈的形式——都得到了描述。因為愛不能以物質(zhì)禮品來衡量。愛是慷慨不吝惜。愛是大度。愛是無限,在它面前一切數(shù)學的、世俗的差別都化為空氣了。你認為用綠寶石來回報桃子是浪費嗎?他說,“不,這還不夠。她給我桃是因為她愛我。我只能用我的愛來報答她的愛?!?/p>

9~12歲,我在一間名為“翰香” (Han Hsiang)的初中念書。那時,孔子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誠實、愛知、快樂精神(his sincerity,his love of learning and his spirit of joy)。開篇即顯露了愉悅的氣氛。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這是整個《論語》的基本態(tài)度?!墩撜Z》的好處是,你越研究它,你就越喜歡它。一個入迷了的學生就好像是一只小狗,不斷啃、咬、嚼著一塊美味的骨頭。我在下面列出一些經(jīng)常讓我感到興奮的語句:

子曰:“由,誨女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保ā稙檎罚?/p>

子曰:“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保ā稇梿枴罚?/p>

仲弓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保ā额仠Y》)

子曰:“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述而》)

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保ā队阂病罚?/p>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保ā队阂病罚?/p>

葉公問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對。子曰:“女奚不曰,其為人也,發(fā)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云而?!保ā妒龆罚?/p>

孔子的好學,在《論語》中有生動的表現(xiàn),對我感染很深。我11歲時,也即虛歲12歲時,讀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這一句,深受鼓舞,在書頁上端空白處寫道,“吾十有二而志于學!”

那時仍在盛行的老一套教學方法,是讓我們逐字逐句逐章地記誦整本書,意思半懂不懂,但我們像牛反芻一樣,常反復咀嚼著經(jīng)典之神髓。古圣哲言就這樣潛移默化地成了我們心智結(jié)構(gòu)的活組織(the living tissue of our mental make-up)。圣訓之被運用到社會生活中正如錢幣之被運用于世界貿(mào)易中。我常聽到它們被同學引用,用來解除彼此的敵意。比如,若一個男孩踢打另一個男孩,后者就會說:“孔子不是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你希望別人踢你嗎?為何踢我呢?”假如前者不是蠢到家、不講道理,就會馬上停止踢人了??鬃拥脑挼某V幵谟?,它們是如此尋常,以致人人都可接受(ordinary,and therefore acceptable to average people)??追蜃拥茏拥拇髥栴}在于怎么才能做到平常化而不庸俗化(The great problem for the Confucians was how to be ordinary without being mediocre)。

從12歲到14歲,我在初中就讀,除了自然科學入門外,我還繼續(xù)讀儒家經(jīng)典,尤其是孟子的書。孟子在儒家的地位相當于保羅在基督宗教的地位。《孟子》給我最深印象的是天爵異于人爵的思想(his doctrine of heavenly nobility as distinguished from merely human nobility)。他說:“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義忠信,樂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碧炀羰莾?nèi)在的,不屈從于命運的變遷。人爵是外在的,因為人家給你的榮耀,人家也可以收回。故而智者培養(yǎng)內(nèi)在的高貴性而淡漠外在的榮耀。

孟子對天意的作為(the workings of providence)有著神奇的洞察。他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彼e了許多歷史上的例子說明這一原理,最后總結(jié)說:“然后知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比藗兒茈y想象這一憂患哲學對中國人的生命觀影響有多深。二戰(zhàn)期間,中國貼在墻上的最普遍的標語是:“勝而不驕,敗而不餒?!蔽蚁?,這就是使中國經(jīng)受了如此多的國難而不倒的密術(shù)。任何使人勝不驕、敗不餒的哲學都離基督宗教精神不遠。

也許,孟子最受稱贊的格言是“大人不失其赤子之心”。這使得我能夠欣賞基督的話,“你們?nèi)舴窍裥『⒆幽菢?,斷不能進天國”[9]

關(guān)于內(nèi)在生命的修養(yǎng),孟子說過深深影響過我的話:

士窮不失義,達不離道……君子所性,仁義禮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睟然見于面,盎于背,施于四體。四體不言而喻。(《盡心上》)

這正好與圣本篤(St.Benedict)[10]和圣十字若望(St.John of the Cross)[11]的靈修教訓吻合。

每當我想到孔子、孟子、佛陀、老子時,便想稱他們?yōu)椤耙讼蚧降膶煛薄裱车勒哂人苟。⊿t.Justin Martyr)[12]稱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為“引人向基督的導師”。

柯爾伯蒙席(Monsignor Kolbe)在他的小書《生活的藝術(shù)》(The Art of Life)里寫道:

照亮每個世人的光必曾特別地射入那些熱切地追隨真、善、美的人的靈魂,不管他們是否知道它即上主:人對此神圣光照的任何反應在本質(zhì)上都是屬信仰的?!爸鞯氖ド癯溆蟮亍?;我只能認為,佛陀和柏拉圖這樣的人之能達到其倫理水平,必是得到了某種程度的信仰之美德來幫助其自然洞見。在這些追求完美的早期努力中,有某種十分感人的東西,就像所有的早期藝術(shù)一樣,他們有時也產(chǎn)生一些簡樸的效果,遠遠超出更有知識的今日所達到的。

他關(guān)于佛陀和柏拉圖的話也適用于孔子和孟子。

結(jié)束本章之前,我想簡要地回顧一下我的中學生涯。那時,西方的影響已可在學校里感覺到。與古代經(jīng)典一起,我們接受的還有自然科學初步,如地理學、植物學、動物學和些許天文學。我仍記得得知地是圓球而非馱在龜背上的方塊平地時的驚奇之感。教師作圖演示日食由月亮引起時,我感到好像被帶入了一個嶄新的、剛由造物主之手造出來的宇宙。學到蝌蚪變青蛙、毛毛蟲變蝴蝶時,我如臨仙境。

學校課程表是新學舊學的大雜燴。新科目是用實驗方法教的,舊科目則用老的死記硬背法。我愈來愈喜新厭舊。除了少數(shù)我能明白和運用的句子外,舊學的大部分都是強制灌輸,就跟灌輸瀉藥一樣,所以它引起我的反感。

英語已經(jīng)是所有學校的第二語言。我從9歲上小學時即已開始學習。老師教完字母表后教的第一個句就是:“呸,是這樣嗎?”(“Fie,is that so?”)真的,教師本人并非合格的英語學者。我疑心他是從什么書里學到這個句子,或參照詞典拼湊出來的。中國人喜歡感嘆,感嘆世事和人生無常。不過這離題了。奇怪的是,我從一開始就喜歡英語,記英文單詞要比記漢字省力得多。中文沒有拼音系統(tǒng),往往是你知道一個字的意思了但發(fā)不出音來,其尷尬就正如你遇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卻想不起他的名字來。英語就不同了。盡管你可能重音發(fā)得不對——我直到現(xiàn)在都還這樣——但別人還能懂你的意思。另外,英語有語法規(guī)則。漢語也有其語法,但在學校里我們從來不學習它。不管怎樣,我對英語是一見即愛。后來,通過讀我深愛的中國經(jīng)典和散文的英譯,我對英語的興趣更濃了。比如,我喜歡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就去看賀伯特·翟理思(Herbert Giles)[13]的英譯(“The Peach-Blossom Fountain”),看看同一篇文章在英文里是怎樣表達的。我若對孔子某些語句發(fā)生了興趣,就翻理雅各(James Legge)[14]的英文版,看看孔子若是英國紳士,他會怎么說。于是,好奇心成了我的英語奶娘(curiosity was the nurse of my English)。現(xiàn)在我仍認為這是學英語或別的語言的最佳方法。唯一的不好是,我一開口說英語,人們就覺得我說得像本書(I talked like a book)[15]。我說,“啊,別,您太恭維我了。”我想這是恭維的話,因為對中國學生來說,說得能夠像一本書,可真了不起。后來,在1918年我跟著耶穌會神父托士當(Father Tosten)學法語,他也用中國名著的法譯本來教導我。但我從未像英語那樣熟練地掌握法語,因為它的動詞形變、性、語態(tài)等令我生畏。英語在歐洲愈來愈流行了,它乃是商貿(mào)世界的通用語。

當然了,我未忘掉自己的母語。我用英文思想,卻用中文感覺(I think in English,but I feel in Chinese),這便是我只寫漢詩的原因。有時我也用法文唱歌,用德語開玩笑。至于意大利語,我的孩子們說得很流利,我卻一句也說不了。你當然不能指望老猴兒學新把戲嘍!

前面說過,自從繩上摔過一次后,我便斷了搞體育這一行的念頭。在初中時,我不參加足球或跳高,卻是踢毽子(kicking of shuttlecocks)的冠軍。為此同學們給我起了個外號叫“木雞”。這一稱號可大有來頭?!肚f子》里有一個寓言說:

紀渻子為王養(yǎng)斗雞。十日而問:“雞已乎?”曰:“未也,方虛憍而恃氣?!笔沼謫?,曰:“未也,猶應響景?!笔沼謫?,曰:“未也,猶疾視而盛氣。”十日又問,曰:“幾矣。雞雖有鳴者,已無變矣,望之似木雞矣,其德全矣,異雞無敢應者,反走矣。”

由此我推測,我在同學眼中必定很呆板,同時必定又出乎他們意料地耍得好。有意思的是,該寓言出自大道家莊子之手。也許我生性屬道家,木然的外表下隱藏著謹慎智慧。但我的一張撲克臉倒非偽裝,而是生來如此。


[1] Gilbert Keith Chesterton(1874~1936),英國作家、新聞工作者,著有小說、評論、詩歌、傳記等,以寫布朗神父(Father Brown)的偵探系列小說最為著名。

[2] 《二十四孝》,第四節(jié)。

[3] 《二十四孝》,第十四節(jié)。

[4] 《二十四孝》,第二節(jié)。

[5] Philipp Neri(1515~1595),意大利圣人,司鐸,為窮人服務,愛主愛人,一生表達快樂和幽默的精神。

[6] 圣方濟各(1182~1226),意大利圣人,被稱為“上主的演員”,因為他用音樂、詩、故事、比喻等來光榮上主,表達上主的偉大。

[7] 指“圣母瑪利亞”。

[8] 薛光前(1900~1970),美籍華人,于1949年因受吳經(jīng)熊的影響而入公教。

[9] 見《瑪竇福音》Mt 18:3。

[10] St.Benedict(480~547),意大利圣人,本篤會創(chuàng)立人,有靈修方面的著作。

[11] St.John of the Cross(1542~1591),西班牙圣人,有許多靈修方面的著作。

[12] St.Justin Martyr(約100~165),古羅馬帝國的“護教士”,神學家。

[13] Herbert Giles(1845~1935),英國領事,漢學家,1867年來華開始翻譯和寫作,有許多漢學著作。

[14] James Legge(1814~1897),傳教士、漢學家,1939年到馬六甲。

[15] talk like a book有雙關(guān)意義:“說得很有道理”“說得很多”或“說得很不自然”“太咬文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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