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失敗的戀愛
在哥廷根工作期間,奧本海默結(jié)識了一位在他以后生活中占據(jù)重要地位的姑娘。
她叫夏洛蒂·里芬斯塔爾,德國人,是他物理系的同學。據(jù)夏洛蒂回憶,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由漢堡返回哥廷根的火車上。
當時,他們這批學生參加完討論會后乘火車回學校。學生們的行李都集中堆放在月臺上。在一大堆破舊的箱子與背包中間,夏洛蒂發(fā)現(xiàn)有一個全新的豬皮旅行箱。
“多漂亮啊,”她指著那個泛著黃褐色光澤的旅行箱說,“這個旅行箱是誰的?”
“除了奧本海默還能是誰的!”一位教授有些嫉妒地說。
在回程的火車上,夏洛蒂讓人指給她看誰是奧本海默。隨后,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當時他正在看安德烈·基德寫的小說。
他們開始了談話,令奧本海默驚訝的是,這個女同學不僅讀過基德的作品,而且還講得頭頭是道??斓秸緯r,夏洛蒂隨意地提到了那個她很喜歡的漂亮的旅行箱。奧本海默似乎猶豫了一下,但什么話也沒說。
有一個眾所周知的奧本海默的癖性,凡是有人贊賞他的某一件物品,他一定要找一個借口將它贈送給這個人。
果然,當她要離開哥廷根時,奧本海默直接去找她并且把旅行箱贈送給了她。那一年,奧本海默按照舊的傳統(tǒng)方式,正式向夏洛蒂求愛。
同學們都記得他是如何地圍著她轉(zhuǎn),體會她最微妙的暗示,滿足她的一切要求。但盡管奧本海默在哥廷根有這樣愉快的經(jīng)歷,他最后還是對德國發(fā)生了一種復(fù)雜的矛盾感情。
他認為:
雖然這個國家十分富有,并顯得對我十分溫暖與有益,但這些都受到一種令人難堪的德國情調(diào)包圍——痛苦、沉悶以及據(jù)我看來還帶有不滿與憤怒的情緒;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將會導(dǎo)致一場大災(zāi)難。我個人深深感覺到這一點。
在哥廷根的學習進入尾聲時,奧本海默明顯地表現(xiàn)出思念家鄉(xiāng)的情緒。他無意中談到德國時,口氣就像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正是他的這種美國優(yōu)越感激怒了一些同學。
“按照他的說法,似乎美國的月亮也比德國的圓?!庇幸晃煌瑢W這樣評論他。
1927年春天,由于奧本海默忘了以學生的身份進行開學注冊,引起了一場風波,他失去了取得博士學位的正式資格。后來大學當局給予他一個名譽博士學位,這年7月奧本海默起程返美。兩個月之后,夏洛蒂也來到美國,她在美國最有名的瓦薩女子學院獲得了一個職位。
1927年9月的一天,奧本海默到碼頭上迎接她和另外兩位在哥廷根時的學友。其中一位是荷蘭人塞繆爾·高德斯密特,據(jù)他回憶:
我們都得到了奧本海默的殷勤款待,但實際上都是沾了夏洛蒂的光。他派了一輛大型高級轎車來接我們,送到市中心區(qū)由他親自選定的格林威治村高級旅館。然后又陪同我們到喬治親王大旅館的餐廳吃晚餐,并向我們介紹美國的特殊風味如青玉米等。
這樣豪華的飯店我過去從來沒有進去過,在這以后也再沒有進去過。我們在就餐時俯視著燈火輝煌的曼哈頓區(qū)。這種情景真使我終生難忘!
高德斯密特和其他同學還有后續(xù)的旅程,而夏洛蒂則留在紐約。奧本海默用最奢侈的方式接待她。奧本海默帶她到最豪華的旅館和飯店享受,然后帶她到河濱大道的公寓去會見他的父母。
這一對年輕的戀人顯然曾經(jīng)考慮過結(jié)婚的問題,但夏洛蒂在紐約停留的這段時間,她發(fā)現(xiàn)奧本海默不夠成熟。她在奧本海默家里親眼看見他的父母如何嬌寵他。
她又發(fā)現(xiàn)奧本海默過于自我保護,根本不愿向她談?wù)撨^去。他非常尊重和愛他的母親,不允許別人對她有任何的不敬,哪怕純粹是無意的冒犯。
夏洛蒂開始疏遠奧本海默,加上她要在瓦薩任教,而奧本海默接受的獎學金也迫使他只能待在哈佛大學。因此,他們之間保持了一年多的親密關(guān)系逐漸冷淡了下來。
最終,夏洛蒂于1931年和奧本海默在哥廷根時的一個同學結(jié)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