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也一震,原來如此,藝人寫自己的傳記不容易,當然不愿意先期被別人剽竊到最精彩的細節(jié),因此他追查是完全應該的。這次對話到此結(jié)束,袁先生后來繼續(xù)追查,此事責任出在編輯部的責編身上,與我無關。此后袁每有公事找我做完之后,總要說一句“回家給老人帶好兒?!蔽覄t回答“謝謝。”
再后來,我父親被補選為全國政協(xié)委員之后,每年到了三月會期,我總會到政協(xié)駐地看望父親。袁時常也在場。他發(fā)現(xiàn)我認識的委員很多,并且談話顯得很熟識似的—他注意到這一點。最后,他與我父親也成了朋友。也因為有了這個基礎,后來我找上他的門,建議與他合作一本談架子花的書,我談得開門見山,于是一拍即合。合作半年有余,終于如期完成。最后此書作為文化部慶?;瞻噙M京二百周年的大會紀念用書(之一)。1995年恰值梅蘭芳百年誕辰,河南省委宣傳部請了袁先生、梅葆玥和我三人到鄭州宣講梅蘭芳文化現(xiàn)象,這次活動增加了袁對我的印象。事后河南方面請我們?nèi)擞斡[黃河風景區(qū),袁曾與我在黃河岸邊合影。隨后河南方面將之放大,又特意設置了油畫鏡框,于是格外有效果。我收到這個禮物,非常高興,一度把它懸掛在書房之中。我還給它起了一個名字:《源流》。這是寫我自己的感受,黃河,是祖國的母親河,也是一切藝術(shù)的源泉;而我身邊的袁先生,在梨園不說碩果僅存,也是德高望重,他足以被稱為一支京劇的流。我既面對源,又緊傍著流,何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