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似波瀾不驚,一切又千變?nèi)f化。
2012年,李兆會31歲,從2003年他的父親李海倉被槍殺后倉促接班來算,這位富二代和他的生意正在進入第十個年頭。
十年之前,李兆會朋克范兒十足,長發(fā)示人;如今,長發(fā)削為板寸,黝黑的皮膚上表情嚴肅。2012版的李兆會除發(fā)型和表情別于先前,他所掌控的山西海鑫集團亦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中國的富二代接班幾乎是統(tǒng)一的路徑,多數(shù)是先送到國外念商科,然后回國扮演高層跟班,隨后逐步上馬,這更像一個系統(tǒng)的工程,前戲總是很長,到那一日或已十年。李兆會的接班方式屈指可數(shù),這人盡皆知。
那悲催的接班的確更像一部電影里的開場:被槍殺的父親留下了巨額財產(chǎn),似乎還少不更事的少年轉(zhuǎn)眼然成為少東,從管好自己瞬間過渡到管好一個家族,麻煩不斷還是驚喜成片?他近幾年的階段結(jié)局和戲劇化的電影大相徑庭,既沒有復(fù)仇式的個人英雄主義崛起,亦沒有夸張的奇跡元素,除了那場轟動的婚姻來離和偶爾迫不得已被提及,這位風(fēng)格和父親迥異,突然上馬的年輕人在中國超級豪二代選擇了和上一輩相去甚遠的路。
海鑫集團大廈周圍的工廠仍然像十年前一樣冒著濃煙,對于它所處的山西聞喜縣川口村而言,李兆會和海鑫更像一個符號,村子還是那個村子,一如十年前,海鑫也的確在這里,可他們似乎并無交集,李兆會也幾乎不露面,如果時間倒回到李海倉時代,他會在辦公室樂意接待幾乎所有的拜訪者,作為創(chuàng)一代,你無法用高調(diào)或者低調(diào)來形容,那更多是做實業(yè)創(chuàng)富的天然親和力。
李兆會不一樣,他有專屬的私人飛機還有彪悍的保鏢,但這并非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原因,我更樂意相信他的心早已飛走,家族貫行的鋼鐵產(chǎn)業(yè)并非他的棲息枝頭,而中國富二代活在自己的圈子里的特點在他身上一覽無遺,人以群分歷來就有,當然這可能和仇富的氛圍有。
富二代在中國的輿論屆容易成為焦點,可多數(shù)時候他們是空氣是想象是彩虹是海市蜃樓,李兆會過的幾乎是隱形生活。有關(guān)他的想象很多,確切的甚少。
有人說李兆會是阿斗,接班前兩年,這個小伙子和他的鋼鐵生意大躍進,功勞被歸于家族里爺爺、叔輩們的輔佐。這話不假,其實每一位二代都是一代的阿斗,只是有人能被扶起來,而有的父輩能量極大,拼爹已不新鮮,新鮮的是拼爹拼出了大俠,值得深究的是,爹不能長命不死,沒爹的孩子能走多遠?
家族突變接班容易爭權(quán)奪錢,這似乎是宿命,李兆會的接班在順理成章形成“少主繼位,老臣輔佐”的中國式繼承格局之后幾年,家族內(nèi)部爭奪控制權(quán)的斗爭悄然上演,無論主角們是否承認,這個大家族里的公司高層接連動蕩,早期的創(chuàng)業(yè)伙伴、叔輩相繼出走,這個少年何等強悍讓人聯(lián)想到成吉思汗的崛起。
接班、組閣之后,成家成為立業(yè)后最為迫切的需要,這就像某個皇帝登記,繼大統(tǒng)后理后宮,而山西首富的婚姻沒有灰姑娘的創(chuàng)奇,商人+演員的組合對象似乎只是對象是誰的問題,如果富人的婚姻是個多選一的填空題,那選擇肯定沒有對錯,只是誰被先選來占這個位置。
他和《非誠勿擾》中與葛優(yōu)相親的“性冷淡女”車曉的婚姻只維持了兩年,“演得好不如嫁得好”的范本還沒有吹冷,這段婚姻也就“橋歸橋,路歸路”了。傳聞?wù)f這場離婚女主角“兩年換3億元,值了”,拋開這真假,對于一個富二代而言,十年里突然喪父、家族內(nèi)斗、離婚……一路走過來顯然百味雜陳,資本似乎才是永可信任的路。
李家的鋼鐵生意很大,可在整個鋼鐵江湖中,也就是個立在山西的門派,這個門派自然受到江湖里的血雨腥風(fēng),十年彈指一揮間,中國鋼鐵在這段時間更像盛極而衰,如今大多掙扎在虧損邊緣,李家的鋼鐵生意怎能獨善呢?這個家族的鋼鐵生意2009年遭遇金融危機甚至陷入停產(chǎn)風(fēng)波,而至今,可以說是日漸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