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全黨轉(zhuǎn)發(fā)毛澤東評《水滸傳》的談話
鄧小平于1975年1月復出之后,開始主持國務院日常工作,對工業(yè)、農(nóng)業(yè)、科教、衛(wèi)生等領域進行了全面整頓,一改之前混亂的局面。
這個時期也相對比較安定。自從1975年5月3日毛澤東在政治局會議上批了“四人幫”后,“四人幫”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江青不再出頭露面了,張春橋不再發(fā)指示了,王洪文干脆去打鳥、釣魚了,姚文元也不再直接安排人寫批判文章了。到了7月份,鄧小平對文藝工作的調(diào)整啟動后,“四人幫”感到形勢越來越被動。
而在他們四個人中,數(shù)姚文元最收斂。因為毛澤東在1975年5月3日政治局會議上,一開始批的,就是姚文元搞的“以反經(jīng)驗主義為主”,由此引起的話頭。毛澤東當時說,我要做自我批評呢,我對春橋的文章 沒有看仔細,放過了“以反經(jīng)驗主義為主”這句錯誤的話。毛澤東的講話,明顯表示了對姚文元的不滿,這一點,姚文元是清楚的,政治局也是清楚的,姚文元由此感到很不舒服。他“韜晦”了很長時間,甚至連一些應該他參加的會議也借故推掉了。
1975年8月14日,汪東興傳來毛澤東評論《水滸傳》的談話記錄稿后,姚文元仔細看了一遍,他的眼前一亮,覺得這是個可乘之機。于是他急不可待地又看了一遍。聰明的姚文元從毛澤東的這篇談話記錄中,看到了毛澤東內(nèi)心所包含的隱憂,認為毛澤東在談話中提到的反對“投降派”、“宋江架空晁蓋”、“宋江投降,搞修正主義”等語,正是他們可以用來影射攻擊鄧小平的炮彈,反擊鄧小平的時候到了。于是,他立即拿起筆來,給毛澤東寫了一份請示報告:
主席:
接到關于《水滸》的評論后,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主席的批評,揭露了《水滸》投降主義路線的本質(zhì),指出了宋江搞修正主義、投降主義的真面貌,明確地告訴我們:“《水滸》這部書好就好在投降,作為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這不但對于古典文學研究,對整個文藝評論和文藝工作,而且對于中國共產(chǎn)黨人、中國無產(chǎn)階級、貧下中農(nóng)和一切革命的群眾,在現(xiàn)在和將來,在本世紀和下世紀,堅持馬克思主義、反對修正主義、把主席的革命路線堅持下去,都有重大的深刻意義,應當充分發(fā)揮這一反面教材的作用。
出版《水滸》上存在的問題不是偶然的。根據(jù)我看到的材料,文化大革命以前大量的評論,幾乎都是違背魯迅的論述,美化甚至歌頌《水滸》的。所肯定的宋江的投降主義路線影響很大,但沒有澄清。一個基本的論點,就是所謂“農(nóng)民起義的局限性”。把宋江投降主義路線算作“農(nóng)民起義的局限性”,這些不是抹殺了農(nóng)民階級和地主階級兩個對立的階級、堅持農(nóng)民起義路線與堅持投降主義路線兩條路線的原則斗爭?!斗爭不屈而死,同追求升官發(fā)財而投降,怎么能說成一回事?!主席指出了宋江同高俅的斗爭是地主階級內(nèi)部兩派的斗爭,宋江排擠晁蓋是為了投降的需要,肯定了李逵、吳用、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反投降的革命立場,這就劃清了兩個階級、兩條路線的原則界限。自從主席前年在提倡讀《紅樓夢》的同時,指出《水滸》只反貪官、不反皇帝以后,各地陸續(xù)有些評論,有些批判,也有爭論,但評論的都是沒有明確從本質(zhì)上分析《水滸》,而且有一些錯誤觀點繼續(xù)傳播,從發(fā)展馬克思主義文藝評論的需要看,開展對《水滸》的評論和討論,批《水滸》研究中的階級調(diào)和論的觀點,也是很需要的,對于反修防修是有積極意義的。(我將選出近兩年來的一些評論印出送主席翻閱)
為執(zhí)行主席的批示,擬辦以下幾件事:
1.將主席批示印發(fā)政治局在京同志,增發(fā)出版局、人民日報、紅旗、光明日報以及各級批判組、謝靜宜同志和上海市寫作組,附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