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訓然說知道。

兩人說完話，何志成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包房，卻在歌廳樓道上看見一個熟悉的中年男人摟抱著一個年輕的小女孩迎面走了過來。那中年男人太專注了，并沒有看見何志成，何志成卻將他看清楚了，還看清楚了他那有點兒跛的腿。何志成知道那男人是他們單位前臺劉穎的老爹劉樂觀。劉樂觀開了一間理發(fā)店，手藝相當不錯。待人也熱情。連何志成都曾經(jīng)去領(lǐng)略過劉樂觀的手藝。

唱歌結(jié)束后，何志成打的將張鶯送了回去。到了張鶯家門口，張鶯讓何志成進去坐一會兒，何志成說不用了，太晚了，改天吧。

何志成不進去，氣氛多少有點兒僵。為緩和一下，何志成沒話找話地問了張鶯一句：“張鶯，你看我這些朋友怎么樣？”

張鶯說：“都是些什么人哪！”

何志成知道張鶯話里的潛臺詞，有點兒不服氣，卻也說不出來什么。何志成慶幸的是，張鶯始終都沒有提及莉莉。這很好。沒讓他難堪。何志成站在那兒忽然說：“張鶯，你這門上應該貼上一副對聯(lián)。”

張鶯問：“對聯(lián)上寫什么內(nèi)容呢？”

何志成想了想說：“今天太晚了。我抽空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就告訴你好嗎？”

張鶯說好。

何志成回到家，莉莉已經(jīng)睡了。

何志成上床后，東西硬了起來。他悄悄地插了進去，驚醒了莉莉。莉莉沒說話。他猜想，莉莉也許醒著，在生氣，但不想跟自己說話。莉莉也沒有拒絕他的進入。這讓何志成覺得，莉莉是個相當通情達理的好女人。插著插著，動著動著，何志成就慢慢睡著了。等到天亮醒來時，何志成發(fā)現(xiàn)，他還在莉莉的身體里，東西還是硬硬的。

15

北京的春天來了。

北京的春天來了，許許多多的好事也跟著北京春天的屁股后面來了。一來，就是那么好大一串。

北京世紀公司是個相當成熟的文化單位，因此，在各個方面都有自己相應的規(guī)章制度。比如，在營銷方面，就有這么一項獎勵措施：世紀公司在單位總部內(nèi)部，每周設一名周銷售冠軍。當然，與此同時，也還有月銷售冠軍、季銷售冠軍、年銷售冠軍……等等。不一而足。

而這一周呢，眾所矚目的周冠軍，則是由魏燕摘取了。

魏燕之所以能在本周奪冠，主要來自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作為一個部門經(jīng)理，她所領(lǐng)導管理的那個業(yè)務部門出了驕人的成績；二是，就她個人而言，魏燕更是奮勇當先，功勛卓著。她個人本周以十二萬元周銷售額的突出業(yè)績從眾多的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力拔頭籌。

這是一件好事。

另外一件好事，則更是好得開了花，出了奇，就等著結(jié)出碩大的果實了。那就是，副總巴西寧前一段時間去深圳和香港出差辦理的事，又有了進一步的好消息了。

還有一件好事是，世紀公司經(jīng)過長時間的爭議和論證之后，終于確定了今年世紀論壇的主題是：如何培育和打造中國企業(yè)的核心競爭力。

此外，當然還有其他一些別的好事嘛，也是紛紛接踵而至。

在本周周冠軍表彰慶功會上，副總李香清脆而純正的聲音首先響起。

李香首先以公司副總的身份，總結(jié)了這一周來的工作成績，同時也指出了相應的不良現(xiàn)象。當李香驚世駭俗地宣布對本周周冠軍魏燕，給予巨額重獎時，會場上的很多人都像是受到了驚嚇，眼睛瞪得如核桃。特別是那個留著短發(fā)、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的劉海英，居然探過頭去，骨碌碌轉(zhuǎn)著大眼睛對她旁邊的兩個同事兼朋友的陳嵐和杭紅梅小聲說著什么，也許是在表達著她的意外和羨慕吧，也可能還有某種不服氣和不認輸？

后來，輪到周冠軍魏燕講話了。

魏燕的發(fā)言很謙虛，也很低調(diào)。她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單位會給她如此大的獎勵。魏燕說，她還年輕，還有很多問題和毛病。單位表揚她，是何總抬舉她，是李總抬舉她，是巴總抬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