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法西格喝了一大口啤酒,“讓我從頭講給你聽吧!一年以前,我從一位80歲老人那兒把診所買下來。你可知道,那時候他還在行醫(yī)哩,不過他已經(jīng)不干半夜活兒了,想當然啦!還有嘛,好些事他就讓它們拖在那兒,盡用些抱殘守缺的法子。我那兒好些舊式的儀器就是從他那兒來的。長話短說吧,當時診所根本沒有什么生意了,我現(xiàn)在正在設法慢慢把診所的業(yè)務建立起來。目前可說是無利可圖,不過只要我們能撐住三五年,我確信業(yè)務會蒸蒸日上的。這些農(nóng)夫都很高興看到年輕人接手,他們也很歡迎新式的療法。只是想要把他們?nèi)齻€半先令診費的老習慣改過來,可真叫人頭疼。這些德鎮(zhèn)人都是好好先生,就只一樁,除非你能證明你的工作是確乎值得的,他們可舍不得跟他們的銅板分手啦!”
法西格繼續(xù)興奮地談著對未來的計劃,飲料不停地送上來,酒吧里的氣氛也越來越溫暖了。當許多??筒煌5赜窟M來時,這地方慢慢客滿起來了,聲浪與室溫不停地上升。臨到快打烊的時候,我已經(jīng)同法西格分開來了,我夾在一群又笑又叫的人群中,熟稔得好像已經(jīng)認識他們許多年了。
法西格向我打手勢,指門——該回家了。我們同新交的朋友們一起走出門來,在安靜的街上造成了一小圈亮光與嘈雜。一位短發(fā)短袖的青年人給我們挺禮貌地打開車門,我一屁股坐下去,結(jié)果這次比哪次都快地摔到后座去了,從后窗可以看到一整排驚訝的面孔瞪著我。一會兒工夫,大家就七手八腳地把椅子幫忙扳正。我不知道這座椅這樣惡作劇有多久了,而我的老板好像從不曾想起過把它修好,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