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狼先是住在公園獸籠,再給關(guān)進(jìn)拘留室的鐵籠,繼而過上牢獄生活,他的人生,注定要跟“牢籠”相依。“囚車開動(dòng),胡狼從車后繃著鐵絲網(wǎng)的小窗回望阿雪,站在滿天璀璨焰火下的她,是那樣的彷徨,那樣的無助……”[5]這種跟“鐵絲網(wǎng)”的不解緣,就比跟寧靜雪的緣分更深。
胡狼出獄,出國找寧靜雪之前,他打開囚禁赤猴的鐵籠,釋放了荷荷。“對(duì)于這頭屬于蠻荒野地的生物來說,一旦沒有鐵籠的保護(hù)而投身紛亂人世,自由,或許只是跟死亡等同的東西而已。”[8]說的是赤猴,其實(shí)是胡狼一生的寫照。
他是狼,只有籠子可以拘囿他的野性。
為阿雪慶祝生日,胡狼燒炮竹廠,這就是野性。“阿雪怕黑,一直拉著他的手。她的手是那樣的溫?zé)岷统睗櫍菢拥慕兴y以放手,在這片熟悉的火藥味里,他感受到從來不曾有過的悲哀和甜蜜。”[5]
火藥味不難聞。我五六歲時(shí)在炮竹廠做過小工,記憶中,火藥總帶著甜香。凼仔發(fā)生過炮竹廠大火,其中一次,我大概還在襁褓之中,只記得一個(gè)單純的畫面:夜晚,紅色的天,水邊都是黑影,像看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