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決心重建周公的事業(yè),恢復(fù)周禮,從而建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穩(wěn)定有序的禮制社會。他以此為己任,并網(wǎng)羅了一批也有理想主義情結(jié)的弟子共同組成了“周公粉絲團”??鬃雍退牡茏觽儜?yīng)該是中國歷史上聲勢最浩大的粉絲團,若是今天為了宣傳方便他們大概也會學(xué)李宇春的粉絲自稱“玉米”一樣,取周公姓名“姬旦”的諧音俗俗地自封為“雞蛋”。不過他們畢竟生在古代,所以他們有一個更雅的稱號:“儒家”。
近代著名歷史學(xué)家夏曾佑認為:“孔子之前,黃帝之后,于中國大有關(guān)系者,周公一人而已?!睆狞S帝、堯、舜、禹、湯到周文王、周武王等均是推動歷史前進的古圣王,但只有周公的思想最具有生命力,周公其人雖已沒,但這種生命力在孔子和儒家身上得到了延續(xù)。
周公的粉絲:孔子欲為他走四方
儒家粉絲團的人都自稱為“君子”,什么是君子?也就是脫胎于《周禮》所描述的優(yōu)秀人格的典范,其含義被孔子進一步詮釋,將有道德、有教養(yǎng)、有禮貌的人稱為君子。換句話說知書達理、溫柔敦厚、中庸謙虛的君子,是儒家所推崇的理想人格。這個自認為是由君子組成的粉絲團有一個堅定的目標:高舉周公思想旗幟,完成最崇高的文化禮儀宣傳之旅。
在他們的旅途中,最大的精神支柱便是周公。儒家將《周禮》奉為煌煌大典,孔子研究了夏、商、周三代的歷史,認為周禮是最完美的。他說:“周監(jiān)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他的意思是:“周朝的禮儀制度沿襲于夏、商二代,有所借鑒有所創(chuàng)新,這是多么豐富多彩的盛貌!我愿遵從周朝的制度。”孔子認為,歷史是不能割裂的,后一個王朝對前一個王朝必然有承繼,周公繼承發(fā)展了夏商文化,而孔子則打算沿襲西周文化,游說諸侯國,推廣周公的理想。
說中國文人,不得不說孔子,說孔子不得不說周公,說周公不得不說西周,難舍難分。正是周公的“制禮作樂”,才孕育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治世西周,孕育了儒家,更影響了幾千年的中華文明……也因為周公,在三千年前,周人得以擁有這樣一去不復(fù)返的“郁郁乎文哉”的時代,孔子及其后之文人也得以擁有一個理想國的藍圖。無論是我們所能見證或想象的有關(guān)周人的輪廓還是細節(jié),都耐人琢磨、讓人流連……
一、孔子成長記:一個知書達理的君子
是時候從孔子的“西周夢”里醒來了,我們需要去看看孔子所生活的年代??鬃硬皇俏髦苋耍瑥膩矶疾皇?。但他可以和周公一起代表西周,也可以代表自己所在的東周,為什么不呢?他的身子在東周,靈魂卻一直住在西周。所以,描述孔子的旅程,有一半必須是在西周的靈魂之旅,另一半才是形體之旅在東周。
孔子是東周春秋時期人,生在魯國但祖籍是宋國。宋國是原來殷商遺民所在的封國,主要在河南中原地區(qū),后面我們會講到。周公平定叛亂之后,魯國得到“殷民六族”,孔子的祖先則是商朝的王族。孔子的祖先最早在宋國也是貴族,后來因內(nèi)亂逃到魯國??鬃痈赣H在孔子3歲時去世,孔母在曲阜獨自撫養(yǎng)孔子成人。據(jù)說孔子從小很愛學(xué)禮節(jié),沒有事兒時,就擺上小盆小盤什么的,學(xué)著大人祭天祭祖的樣子。
孔子年輕時候,讀書很用功。由于崇拜周公,他對古禮學(xué)習(xí)特別重視。當時讀書人應(yīng)當學(xué)的“六藝”,也就是禮節(jié)、音樂、射箭、駕車、書寫、計算,他都比較精通。青年孔子所感知的時代,周公的理想國不復(fù)見。他看不慣層出不窮的違背禮樂制度的現(xiàn)象,更受不了舊秩序加速瓦解。他在夢中與周公重溫當年,希望盡快恢復(fù)周禮,建立理想國。所以,一開始孔子是積極謀求出仕的,他渴望有一個可供施展抱負的政治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