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最簡單的消遣方法。”太后說,“我喜歡田園風光。這里還有一些地方的風景也很好,我以后慢慢帶你們?nèi)タ?,看了以后,我敢保證你們就不想再去外國了,全世界沒有什么地方會比中國更美麗了。我的許多使臣去了國外,又回來了,他們都說國外的山山水水都很難看,是這樣嗎?”我知道,這肯定是別人為了討太后喜歡才說的話。于是我就說:
“我去過許多國家,那里有很多地方與我國不一樣,但也有很美很美的風景?!庇至牧艘粫?,太后覺得冷了,問我:
“你不覺得冷嗎?你的太監(jiān)老站在那沒事做,下次過來時,記得讓他們帶上你們的衣服。穿這外國人的衣服不是太冷就是太熱,又把腰束得緊緊的,我想你們一定非常不舒服,真不知道你們還怎么能吃得下飯。”說完這話,太后便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向自己的寢宮,我們依然跟在她身后?;厝ズ?,太后坐在堂屋的小椅子上玩著骨牌,我們就在長廊里等候。皇后對我們說:
“你們肯定不習慣一直都這樣忙碌、沒時間休息吧,一定很累了。我看你們穿長裙子走路時必須用手提著,不是很方便,你們還是換上旗裝好了,舒服不說,做事也方便些?!?/p>
我告訴她,我很想換回旗裝,可是,太后還沒有允許我們這樣做,我自然也不好意思自己開口。
“你不需要跟她說。”皇后說,“太后以后肯定會讓你們換的。不過,太后現(xiàn)在還不了解不同季節(jié)的外國女子穿什么衣服,她要看巴黎的時裝。以前我們都以為中國女子比外國女子穿得華麗,這回見過了渤蘭康太太,才知道以前的想法不對。你還記得太后的話嗎?她不是說過‘渤蘭康太太和許多外國女子不一樣,就是穿著都不一樣。’渤蘭康太太穿的衣服花色很美,格子紗的,太后也很是喜歡?!?/p>
長廊的電燈忽然亮起來了,我立刻走了過去,看看太后是不是又有什么吩咐。太后說:
“睡覺前我們來玩一會兒骰子?!蔽覀冇珠_始了下午玩過的“八仙過?!?。玩了一個小時,我們收場,還是太后贏了。
“你為什么一次都不贏?”太后問我。我當然知道太后在和我開玩笑,就回答說:
“運氣不好嘛?!?/p>
“記得明天把襪子反過來穿,試試看,或許這樣你就會贏了?!碧笮χf。我就說我肯定要去試。我明白,這樣的回答會讓她很高興,進宮的日子或許短暫,但我卻一直留意太后的喜好。只要我順從她的意思,她就會很高興,對她來說,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了。太后說累了,我們便拿來了牛奶,她隨后又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