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位支持未來的藝術(shù)作品的國王——路德維希二世與慕尼黑(10)

理查德·瓦格納作品—生平—時代 作者:【德】狄特·波希邁耶爾


科西瑪和瓦格納之間的桃色事件,主要還是對路德維希二世的背叛。這種背叛極深地傷害了國王路德維希二世,并且動搖了他對瓦格納的信任。1866年6月7日,在伊索爾德出生后一年多,科西瑪致信國王,她跪著懇求國王,發(fā)表一個公開的榮譽聲明,這是在《人民信使報》(Volksbote)含沙射影地評論她與瓦格納的關(guān)系之后。盡管她這時已經(jīng)懷上了瓦格納的第二個孩子艾娃,她還擺出一副受迫害的、純潔無邪的無辜姿態(tài),說她雖然熾熱地愛著瓦格納,但這是以柏拉圖精神戀愛的方式。國王相信了她,他自己也恰恰構(gòu)成了一種在瓦格納、科西瑪和他自己之間無性的三人關(guān)系的形而上的理想。所以,1865年11月14日,路德維希二世請科西瑪這位“極受尊敬的女士”,“與我聯(lián)合起來,盡一個人所能地支持他,把他看成一個受崇拜的人,一個神圣的人?!?1866年3月5日,他給這位女性朋友寫信,用特里斯坦的方式說:“哦,但愿我們,我們?nèi)齻€,也是在廣袤的土地上,在包圍全世界的土地上,遠離太陽,遠離白晝分離的痛苦?!?所以,在科西瑪?shù)膽┱埾?,他毫不猶豫地以一封公開信的形式,撰寫了一份寫給漢斯·馮·比洛的榮譽聲明。

可路德維希二世被欺騙了,這使他受到很大打擊。盡管如此,他還是決定,最后原諒這對犯欺君之罪、濫用他這個國王話語的男女。1869年3月15日,他致信科西瑪說:“我多么忠誠而真摯地依戀您,因為,除了那位朋友之外,在這個世界上,您是我最忠誠的、最值得尊重的人?!?與尼采在特里布申時期同瓦格納家的關(guān)系相似,國王對瓦格納的愛,總是反映在科西瑪對瓦格納的愛中。而他們的愛也確實有一種很深的共性。他們都一再說出這種信念:僅僅在他們與瓦格納的關(guān)系上,體驗到了真正的愛。路德維希二世在1866年4月21日致信瓦格納時指出:“我沒有真摯地、發(fā)自內(nèi)心地愛過任何女人,我不愛父母,我不愛兄弟,我不愛親戚,我不愛任何人,但我只愛您!您,我所崇敬的人,唯一的人!”而科西瑪于1871年3月23日在日記中寫到:“我既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對我而言,理查德就是一切,只有他一個人愛過我?!?/p>

路德維希二世與科西瑪?shù)脑敿毻ㄐ乓辉僮屓烁杏X到,對他而言,科西瑪是一個媒介,通過她這個媒介,他總能比通過與瓦格納的直接交往,更容易地接近瓦格納。科西瑪?shù)淖嫦仁欠▏爬系馁F族,她從小就進入偽裝、自我導(dǎo)演和保存“外表”(Dehors)的貴族學(xué)校;而瓦格納很容易感情用事,他的行為方式打破貴族世界的交往規(guī)則,所以,國王與科西瑪交往比與瓦格納這個“坦率的人”(Ingénu)交往要容易得多。瓦格納充分利用了這一點,并且把科西瑪變成了他的“內(nèi)閣文書”,就像弗蘭茨·威廉·百德勒在為他的外祖母寫的傳記中所稱的那樣。無論如何,對國王和瓦格納來說,科西瑪都扮演一個非常重要的、講究策略的中間人的角色,兩個男人一方不能直接對另一方說的事,總是被充滿信任地委托給她。而科西瑪這位熟悉貴族社會禮儀的巴黎人,絕好地扮演了這個角色,但是,她又常常仿佛不是在演戲,而是儼然一切都始終發(fā)自火熱赤誠的心一般。

作為天主教徒,科西瑪總是裝出一副無休止的耶穌受難的神情,她經(jīng)常在她的耶穌受難像或者一個顯靈的圣像(特制的圣母瑪麗亞像)前下跪,她從卡爾德隆的《圣體降臨節(jié)戲劇》(Autos sacramentales)中汲取力量,對她來說,作為一種“神的啟示”,“西班牙的王國觀念”就是一切。所以,在巴伐利亞1866年敗給普魯士之后,國王告訴她——而沒有直接告訴理查德·瓦格納——說他將要退位,這讓她感到非常震驚。國王想退位,以便僅僅為了“神人”瓦格納而活著??莆鳜?shù)拇饛?f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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