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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 結(jié)縭東京 (7)

李清照 作者:榮斌


有一天,一位古玩商登門拜訪了趙明誠,說他有一件稀世珍寶要出手,汴京城里有錢的人不少但識貨的人不多,好貨自然要賣與識家云云。等那人將他的“貨”取出,趙明誠一看便驚呆了。那是一幅五代南唐人徐熙畫的《牡丹圖》。此圖一改前人畫花木先用細(xì)筆勾勒然后填彩暈染的畫法,而是用粗筆弄墨,草草寫出枝葉萼蕊,怒放的牡丹花朵用彩色畫出,色不礙墨,不掩筆跡。趙明誠知道,這是徐熙首創(chuàng)的“落墨花”畫法。徐熙以畫花鳥而聞名畫壇,他的畫多為宮廷收藏,傳世不多。后人將徐熙與后蜀畫家黃筌并稱為“徐黃”,有“黃家富貴,徐熙野逸”之評。這幅《牡丹圖》被那古玩商稱為“稀世之寶”,并非夸大之詞,它確確實實是難得之物。

趙明誠有些愛不釋手了。問那人價錢,那人開價二十萬錢,而且表示決不還價。二十萬錢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當(dāng)時汴京城里的富家子弟也不是輕易就能拿出這么多錢的。趙明誠喊出妻子李清照,讓她幫忙拿拿主意。李清照仔細(xì)看了那畫之后,心想:這畫二十萬是值,可是自己家里確實沒有那么多錢。她想了想,對那人說:“能不能這樣,先把畫留下,讓我們再想想辦法。”那人說行,可是不能久留,第二天就要來聽信兒。

這一天,趙明誠和李清照商量來商量去,能想的辦法都想到了,怎么也湊不齊二十萬錢來。第二天,那人來把畫取走了。趙明誠和李清照像丟了魂似的,一連好幾天,夫妻二人一想起來心里就難受,連飯都沒有心思吃。直到許多年以后,他們每想起此事都會感到惋惜。

李清照婚后第四年,即崇寧四年(1105)三月,趙挺之的官位升到了尚書右仆射(右相)兼中書侍郎。由于與左相蔡京不和,趙挺之多次請求皇帝讓他退避。三個月后,他被免去了右相職務(wù),以金紫光祿大夫的身份擔(dān)任了一份閑職——觀文殿大學(xué)士。所謂觀文殿大學(xué)士,實際上就是皇帝的高級顧問。宋代官制,只有出任過丞相的人才能擔(dān)任大學(xué)士。這年十月,趙家兄弟三人都升了官,趙存誠為衛(wèi)尉卿(主管兵械、甲胄保管事務(wù)的長官),趙思誠為秘書少監(jiān)(主管朝廷圖書、實錄、國史等事務(wù)的副長官),趙明誠任鴻臚少卿(主管典禮、禮儀等事務(wù)的副長官)。第二年二月,趙挺之請求退休回青州,呈文奏上后,恰恰那天天上出現(xiàn)了彗星,宋徽宗認(rèn)為這是天意要留趙挺之,便又讓他擔(dān)任了右相,同時罷免了蔡京的左相。趙挺之干了不到一個年頭,大觀元年(1107)正月,蔡京忽然又當(dāng)上了左相。趙挺之與蔡京少不了又有些磕磕碰碰。三月,他因病再次請求退職。宋徽宗這次答應(yīng)了,授他特進觀文殿大學(xué)士、佑神觀使。趙挺之第二次從丞相要位上退了下來。不料,五天之后,趙挺之便因發(fā)急病而去世了,終年6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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