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何兮特意提前去了幼兒園,等著那個叫樂無憂的小丫頭的家長過來。
等見到那個小丫頭,何兮終于知道老師為什么同意他們家長之間私下調(diào)解了。
這丫頭純粹就是個女霸王啊,何兮還站在那兒呢,她就敢拽其其的頭發(fā),讓何兮恨得牙癢癢。
其其挨批評的時候是小白兔似的,紅著眼眶一聲不吭;那丫頭也犟著不說話,但是她敢跟你對著干。
可是,放學(xué)好一會兒了,左等右等還不見樂無憂的家長過來,王老師又要去參加幼兒園的例行周會,何兮只好陪著兩個孩子在教室等。
眼見著天色漸暗,外面驟然刮起風(fēng)來,而且一陣緊似一陣,吹得幼兒園里的梧桐樹仿佛狂舞的巨人一般,枝頭搖擺,樹葉嘩嘩作響。似乎要下雨了,樂無憂的家長還沒過來接孩子,何兮開始按捺不住不住了,樂無憂竟然也不急躁,自己趴在那兒畫畫。
何兮覺得有點兒詫異,她每次接其其都寧愿來早些在外面等著,也舍不得其其等一分鐘的。這人倒好,把孩子扔幼兒園等個把小時也不慌。
何兮想了想,問樂無憂道:“你爸爸媽媽平時都什么時候來接你的?”
樂無憂不說話,其其膩歪到何兮懷里,摟著何兮的脖子蹭著:“平時都是保姆來接她?!?/p>
“呃……”何兮訝然。心道:怪不得,這么說也挺可憐的。
何兮想了許多話題想和小丫頭套近乎,結(jié)果那小丫頭根本鳥都不鳥她。她無語,剛好其其鬧著要她講故事,她搜腸刮肚地剛想把《白雪公主》的故事再拿出來講講,那小丫頭卻小辮子一晃,轉(zhuǎn)頭朝其其喊:“過來給我削鉛筆!”
其其哧溜一下從何兮的懷里滑下來,屁顛屁顛地給小丫頭削鉛筆去了。
何兮咋舌,其其什么時候會削鉛筆了?她這兒還愣著呢,那丫頭已經(jīng)畫完畫了,有條不紊地把其其幫她用削鉛筆機削好的鉛筆收進文具盒里,再整理好小書包背在身上,然后拉著其其的小手走到教室前面堆玩具的地方玩去了。
何兮突然覺得,自己這么貿(mào)然來找人家家長好像是小題大做了,那小丫頭似乎和其其處得很好。
于是,她涎著臉湊過去一塊兒玩。
漸漸地,外面風(fēng)雨大作,教室里倒是歡聲笑語、嬉笑一片。
玩累了,何兮發(fā)現(xiàn)小丫頭的辮子也散了,于是又把她摟到懷里來,給她扎小辮子……
正弄著頭發(fā),身后傳來一道低沉渾厚的男音:“無憂!”
002蠢蠢欲動
【Life is like a roller coaster. It has its ups and downs. But it’s your choice to scream or enjoy the ride. 生活就像過山車。一會兒沖上去,一會兒掉下來。但你可以選擇慘叫連連,還是享受有幸搭乘?!?/p>
當何兮扭過頭來看清身后的人時,她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不答理他。
蘭亞亞常說何兮迷糊,可其實這兩天,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比如對郁浩瑞,她是架子低了點,因為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還用了人家的??墒瞧渌四??就說這個樂澤,她一沒花他的錢,二沒吃他的飯,憑什么得看他的臉色?!
何兮也沒犯“圣母病”去指導(dǎo)他怎么帶孩子,人家什么層次,她什么層次,盲目地做那種事才是自不量力呢。
“其其,走,我們回去了?!?/p>
其其乖巧地走過來,雙臂一張,就吊在了何兮的脖子上。
何兮抱穩(wěn)其其,又走過去把其其的小書包也拿起來掛在肩上,然后看都不看樂澤一眼就從他身邊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