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堂此時(5)

浮光 作者:渥丹


潛伏在身體里的酒精又一次發(fā)揮了作用,謝明朗感到言采的手溜進襯衫里,在腰間流連不去,熱得他要掙扎,他的手指靈活異常,手臂則有力得很,所有反抗都被狠狠壓制住。謝明朗空著的那只手抓住言采的肩膀,與言采溫暖的手相比,衣料是如此的冰涼,讓他剛剛觸上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松開,又不得不再緊緊抓牢。

這個小小的細節(jié)惹來言采的低笑,笑聲留在耳邊,像是有了形狀,潮濕而甜膩;吻從他唇邊滑開,順著頸子蜿蜒而下,言采甚至可以不用手而直接咬開他的領(lǐng)結(jié),然后扯開襯衣最上面那顆扣子,不輕不重在頸動脈上咬了一下,才伏在謝明朗耳邊問:“是我替你解扣子,還是你自己來比較快?”

這種人不演愛情電影絕對是暴殄天物。謝明朗費力地走神。他呼吸不穩(wěn),腿好像也在發(fā)抖,勉強穩(wěn)著聲線說:“本著情趣的原則,怎么問我?現(xiàn)在我一身是汗,你先讓我洗個澡。”說完這句話之后笑起來,漆黑的眼睛里像是收聚了所有的光線,睫毛在眼窩投下淺青色的陰影。

謝明朗當然不是一個人進浴室的,這個澡洗下來整個浴室也一塌糊涂,水跡后來從浴室一直拖到臥室,但根本沒人去管。那一夜誰是誰欲望中的一根浮木,誰又是誰舊夢里的一痕殘影,早在炙熱的糾纏中被忘得一干二凈了。

第二天先醒來的那個人是謝明朗。窗簾拉得嚴實,房間里幽暗卻溫暖,他一時恍惚,伸出手往床頭柜的方向亂摸,直到手狠狠打到臺燈才猛然想起這不是在自己租的房子里。他痛得只吸冷氣,甩手的動作大了一點,靠在他身邊的言采動了動,卻沒醒,反而向謝明朗靠得更近了一些。

謝明朗偏過目光去看他。言采的睡姿不太漂亮,稍微蜷作一團,頭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他也不覺得癢,依然睡得很沉。

看著這張睡臉,謝明朗玩性忽起,伸出手撥開言采的頭發(fā),想看看睡著了的言采到底是什么表情。言采一開始還不理他,皺了皺眉繼續(xù)睡,到后來又翻了個身,但是謝明朗就是不死心,等如是再三,當他又一次伸過手的時候,剛碰到言采的頭發(fā),手就被狠狠打了一下:“你還來勁了?!?/p>

這邊謝明朗悻悻收回手,言采則坐了起來,眼睛里其實還是藏了一點笑的,并沒有因好夢被打斷而顯得氣憤。他看了一眼謝明朗,聽他問:“幾點了?”

言采找到放在他這邊床頭柜上的鐘:“剛剛過午?!?/p>

謝明朗一聽變了臉色,掀起被子要下床,卻被言采一把拖住:“今天是周末,你往哪里去?!?/p>

見謝明朗緊張的表情驀然和緩下來,言采搖頭:“你怎么日子過得比我還糊涂?!?/p>

“喝多了,又睡多了,不免糊涂一次?!?/p>

床鋪間著實溫暖,特別在想起是周末之后,謝明朗實在沒有太大的毅力這么快爬起來。他松了口氣,重新躺回去,想著再瞇一會兒??墒沁@次手上不規(guī)矩的人換成了言采,被撩撥了幾次,謝明朗徹底沒了睡意,兩個人又小小纏綿了一陣,才心滿意足各自起來沖澡梳洗。

那一身晚禮服就算沒弄濕,白天也是穿不出去的,好在謝明朗和言采體形差不多,言采就找了幾件平時穿得很少的衣服讓謝明朗換上,然后兩個人一起出去吃午飯。

昨天夜里意亂情迷之間顧不得多看,直到這一天中午謝明朗下了樓,才看清楚原來這一帶是市內(nèi)富人區(qū)里最好的地段,雖然在市中心,但連地鐵和公交都統(tǒng)統(tǒng)繞過,平日里街面上往來最多的除了私家車,就是出租車和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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