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給開了門,便不好意思賴著不走,只好硬著頭皮鉆進涼風里。清越抱著雙臂凍得直哆嗦,心里祈禱梁辰川快點出來。
好一會兒沒有動靜,準是又讓顧世年給纏住了,討厭的老狐貍!
她只好注視著酒店外面的大屏幕廣告,實在沒什么好看的,好歹能分散點寒冷的注意力。直到有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
“清越……”
她突然愣住了。
顧子維。
顧子維的聲音壓得很低,這是他今晚說的第一句話,他叫她:“清越。”
方才是他的訂婚宴,社會名流盡數(shù)捧場,他卻只是走在父親身后,一聲不吭,疏于應(yīng)酬。
原來他唯一愿意說的,依舊只是她的名字。
“清越,我該怎么辦?”
他在問她?
一直以來都是他站在無所不能的位置上,優(yōu)秀博學到不可理喻,總是清越纏著他講她不懂的高等數(shù)學,講英語語法,甚至連她的專業(yè)課傳播學理論他都比她還要明白,什么時候反而輪到她來教他,怎么辦?
“清越,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就算身邊的人不是你,我也可以接受,但我根本做不到。剛才站在那里,我和你之間隔著那么多人,我總覺得一眨眼你就會消失,那種感覺,那種感覺……”他形容不出。
從來沒有想過,口若懸河的顧子維也會有失語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