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yuǎn)的北方，有條若隱若現(xiàn)的地平線。蔻佳指向那里：“那便是多恩，沙漠、巖石和蝎子的國度，數(shù)百里格之內(nèi)無法?？俊＜偃缒阍敢?，可以游過去，然后步行前往舊鎮(zhèn)。你需要穿越大沙漠，爬上高山，游過湍流河。不然的話，你去找吉莉?！?/p>

“你們不明白。昨晚我們……”

“……向死者致敬，向締造你們的天上諸神致敬。崇也做了同樣的事。我懷著孩子，否則就會(huì)跟他在一起。你們維斯特洛人以愛為恥。愛沒什么可羞恥的。假如你們的修士這么宣傳，只能證明你們的七神是魔鬼。盛夏群島人通情達(dá)理，我們的神賜予我們大腿，好讓我們奔跑，賜予我們鼻子，好讓我們嗅聞氣味，賜予我們雙手，好讓我們觸摸感覺。要怎樣瘋狂殘酷的神才會(huì)給予一個(gè)人眼睛卻告訴他必須永遠(yuǎn)閉著，決不去看世上一切美好事物？除非它是怪物，來自黑暗的惡魔?！鞭⒓褜⑹址旁谏侥穬赏戎g?！爸T神賜予你這個(gè)是有原因的，是為了……你們維斯特洛話叫什么？”

“干?！背鐭嵝牡靥崾尽?/p>

“對(duì)，干。為了愉悅，為了生小孩，這其中沒有羞恥?！?/p>

山姆退離開她?！安?，我立過誓。不娶妻，不生子。我立過誓?！?/p>

“她知道你的誓言。雖然從某些方面講，她還是個(gè)孩子，但她不瞎，她知道你為什么會(huì)穿上黑衣，為什么要去舊鎮(zhèn)，她知道無法留住你。她只需要你陪她一小會(huì)兒，僅此而已。她失去了父親和丈夫，失去了母親與姐妹，失去了自己的家，失去了整個(gè)世界，只剩下你和那嬰兒。你要么去找她，要么游過去?！?/p>

山姆絕望地看著遠(yuǎn)處朦朧的海岸線。他知道自己決不可能游那么遠(yuǎn)。

于是他去找吉莉：“我們做的事……假如我能娶妻，我寧愿要你也決不要任何公主或者貴族少女，但我不能，我是只烏鴉，我立過誓。吉莉，我跟隨瓊恩進(jìn)入樹林，在心樹跟前立下誓言。”

“那些樹注視著我們，”吉莉一邊低語，一邊拭去臉上的淚水，“在森林里，它們無所不知……但這里沒有樹。只有水啊，山姆。只有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