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懷抱著政治家的志向考入中央大學經濟系后,我在大學一年級期間重復著“宿舍——學校——國會”這樣三點一線的生活。
有課的時候,我每天提著飯盒從城鐵山手線惠比壽站附近的宿舍出發(fā),趕到位于御茶水附近的大學。沒課時,我就會趕到國會旁聽,經常進出于井出一太郎先生、增田甲子七先生(曾擔任過防衛(wèi)廳長官)這些與我父親有深交、從長野縣選區(qū)選出的議員的辦公室。
現(xiàn)在看來,我真是一個奇怪的學生,但在當時,我可真是在抱著滿腔的熱情東奔西跑的。
沒有想到,升入二年級后,我的學習生活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
大學二年級時擔任校學生會會長
“經濟學會”是中央大學內部一個有著很長歷史的民間學會,直到現(xiàn)在這個學會仍然存在。2008年(平城20年),這個學會迎來了成立100周年的慶典。
在我大學二年級的時候,為了更好地學習經濟學的相關知識,我申請加入了經濟學會。隨后,我被學會中的師兄們“強行推薦”進入學生會,也許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在高中時曾擔任過學生會會長,而且看到我三天兩頭往國會跑,對政治表現(xiàn)出異乎尋常的關心,認為我比較適合的緣故吧。
進入學生會后,我很快從150人中被選入30人的常任理事會,隨后擔任了庶務部部長,兩個月后成為學生會會長。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當時的學生會會員分為“左派”和“右派”,兩派之間尖銳對立,導致學生會重要干部總辭職。為此,兩派都想找一個“中立”的人來擔任學生會會長這一職務,而我恰好在此時出現(xiàn),于是創(chuàng)造了二年級學生擔任校學生會會長的“奇跡”。
既然被選為學生會會長,我就決定盡全力做好這份工作。而當時,學校正因“剝奪學生選舉權”問題,山雨欲來風滿樓。
被扣上“黑幕”的帽子
問題源于當時政府自治廳下發(fā)的一個通知,大意是學費主要由外地縣、鄉(xiāng)、鎮(zhèn)政府負擔的學生在學校所在地沒有選舉權。
這就要求外地的學生在選舉時必須回到家鄉(xiāng)投票。這個通知被認為有明顯的抑制大中城市的大學生們將選票投給社會黨等革新政黨的意圖。
為此,各大學的學生會聯(lián)合起來要求政府撤回這個在實質上剝奪了學生選舉權的通知,展開了保衛(wèi)選舉權的運動。中央大學校內也貼滿了各種抗議的標語,學生們的抗議集會更是一個接著一個。我作為學生會會長,認真參加了每一次集會,并根據情況及時采取措施避免了糾紛的發(fā)生。
在集會上我也發(fā)表了多次演講。由于是學生的自發(fā)集會,沒有時間準備稿子,這就要求我必須在很短的時間內在頭腦里組織好想說的內容,然后盡可能地將其表達出來。
直到現(xiàn)在,我在作演講或是開講座時,絕大多數(shù)時候是不準備文字稿件的,這全拜學生運動時的演講實戰(zhàn)所賜。
經過不懈的斗爭,最后,最高法院作出學生的選舉權在學校所在地有效這一最終裁決。
大學時與研究組成員在一起 (中排右四為筆者)
然而,當故鄉(xiāng)的父母知道我參加了學生運動后,卻極為震怒地表示,“送你去讀書不是為了讓你干這個的”,“如果繼續(xù)這樣,我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并向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當然不想因此失去經濟來源,于是一年之后,我主動辭去了學生會會長的職務。
但是,隨著“左派”和“右派”矛盾的進一步激化,我這個前學生會會長不得不出面周旋,最后卻落了個完全和我的所作所為不相符的外號——“黑幕”。
事實上,我絕非凡事都想出頭,但如果有問題擺在面前,我也絕不會視而不見。所以,對于各種突發(fā)事件和復雜的問題,一旦決定介入其中,我就不會因困難而中途放棄。
這是我一生行事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