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上沒有碰見伯父和二伯母。跟他們也無法聯(lián)系,只好在家里等。我和父親在伯父家坐下后,和曉婷姨聊起天,才知道她在北京已經(jīng)住了半年多了。她在為二伯母的一個親戚家?guī)Ш⒆?。前不久,二伯母的父親也從老家嵩縣來了,這一會兒出去散步了。
快中午時,伯父和二伯母回來了。他們從門口哨兵那里已經(jīng)知道我們到了。中午,二娘親戚家的孩子醒了,哭鬧著。曉婷姨抱著在客廳里悠著,二娘去做飯,我們和二伯在聊天。
父親從我們帶的行李中取出縣武裝部入伍志愿書和體檢表等材料遞給伯父。伯父說他下午就去師部政治部找人。
中午吃飯時,二伯母的父親從外面回來了。見到我們,老人很高興。二娘的父親原來在嵩縣廣播站上班,已經(jīng)退休多年。伯父和二伯母又結(jié)婚后,因為每年回老家不便,便由父親帶著我春節(jié)時到他家里拜年。我們認識也十多年了。
中午吃飯時人不多,紅霞姐已經(jīng)結(jié)婚住在城里,一般不到逢年過節(jié)不到伯父家來。站偉哥在沙河上班,中午不回家。紅英姐也在城里上班,不經(jīng)?;丶?。伯父一般在部隊的食堂吃飯,也不怎么回家。
因為我和父親的到來,伯父家里一下子熱鬧起來。三室一廳的客廳不算太大。伯父二伯母加上曉婷姨和王姥爺,我們六個人坐在一起顯得有點擁擠。二伯母炒了幾個菜,伯父拿出了一瓶白酒說中午喝一點。我和父親不會喝酒,就拒絕了。
到了晚上,站偉哥下班回家,表哥站敏聽說我和父親來了,也來到伯父家見我們。大家多年不見都很高興。特別是表哥站敏,初中畢業(yè)就到北京來了,經(jīng)過三年多的磨煉,已經(jīng)成了部隊上做飯的廚師,尤其是他蒸的饅頭,聽伯父說那在全師都是很有名的。
我到北京打算當兵的事他們早已知道了。晚上我們聚在一起一直聊到深夜。到睡覺時,我發(fā)現(xiàn)伯父家里地方很小,怎么睡呀?
哪知伯父像變戲法一樣,將平時坐的一個沙發(fā)拉開,一個雙人床就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父親和我還有王姥爺、站偉哥住客廳,曉婷姨帶著親戚家的孩子住一屋,伯父二伯母一個屋,雖說有點擠,但因為大家都是自家人,所以誰也沒有感到不方便。經(jīng)過一夜的火車和一天的奔波,我有點累了,早早就睡著了。倒是父親和王姥爺兩個人聊得很投機,燈關(guān)了也不睡,繼續(xù)在那聊老家種的莊稼收成咋樣。
第二天伯父就到師部去了,很晚才回到家。情況很不妙。全師很多軍官的親屬都想到北京當兵,師里很為難,只好上報到司令部定奪。最終,司令部回復,當年的征兵計劃已經(jīng)完成了。新兵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入伍,計劃外不再招收新兵了。
我猶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渾身上下手足冰涼。我是滿懷著信心到北京來當兵的,親戚朋友都知道了。尤其是本家哥然偉和姐夫平會,他們?yōu)槲遗芮芭芎筠k入伍手續(xù),這要當不了兵怎么回家呀?
伯父也很無奈,我和父親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在一旁嘆氣。最后伯父想了一個安慰我的辦法:先在北京幫我找個工作先干著,當兵的事從長計議吧!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有如此了。
伯父帶著我和父親到城里散心,父親提出去看看紅霞姐,伯父答應了。我也是五年前見過紅霞姐一面。那年父親到北京看病,回老家時她跟著父親回去的,把原來二伯母的骨灰?guī)Я嘶厝ィ裨诹藸敔數(shù)膲災_頭。那年紅霞姐在老家住了好幾天,走的時候下著大雨,父親把她送到了車站。
時間過得飛快,紅霞姐回北京后不久就和對象曉剛結(jié)婚了。五年沒見,他們的孩子孫超都三歲了。伯父領(lǐng)著我們到了朝陽門外的元老胡同。紅霞姐家就住在胡同里,她的公公在家里開了一個小商店。
見到我們,紅霞姐很高興,中午非要留我們吃飯,看到她家住的擁擠的樣子,我們說看看就走,不在那兒吃飯。父親和我都沒有見過孫超,想看看他。紅霞姐說孩子送到幼兒園了,不到接送時間,幼兒園不讓看。伯父說那無所謂,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什么時間有空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