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玉之瑕總是瑕

歐陽修的退卻 作者:李興武 陸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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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除了在狄青身上干了這件不光彩的事以外,總的說來,他無論在為人上、在事業(yè)上,都還是值得稱道的。他從小家境很苦,孤兒寡母,母親靠做針線活把他拉扯大。他母親識字,從歐陽修很小時就教他認字寫字。買不起紙,就弄些沙土用草棍在沙上寫。做官后,史稱:“天資剛勁,見義勇為,雖機阱在前,觸發(fā)之不顧?!奔槌寂艛D范仲淹時,他曾勇敢地為之抗爭?!半m放逐流離至于再三,志氣自若也”。歐陽修詩文造詣都很深,在散文方面有“唐宋八大家”之稱。

但在狄青這件事上,無論怎樣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與歐陽修同時代的政治明星、文學(xué)明星很多,著名政治家、文學(xué)家范仲淹,文學(xué)家、史學(xué)家宋祁,文學(xué)家宋庠,著名詞人梅堯臣,政治家韓琦、文彥博、王安石、包拯,都是先后同朝共事的名臣。韓琦任右司諫時,曾一本參掉四個宰相與參政,自己也當過宰相、樞密使。包拯生于999年,逝于1062年,比狄青大9歲,狄青卻早于包拯5年去世。包拯也當過樞密副使。這些同朝共事的人都沒參過狄青。

歐陽修參掉狄青的時候,正是國家迫切需要武臣的時候。狄青卻于華年抑郁而死,死的那年才47歲!

歐陽修為趙宋皇帝家算是想的夠多了,為國家為國防事業(yè)想的太少了!

歐陽修的這一行為之所以應(yīng)予指出,是因為他的奏章所產(chǎn)生的深遠影響。歐陽參狄青的事,在當時在后來都沒人加以批評清算,不能不說是南宋重蹈覆轍的重要原因之一。北宋剛亡,南宋尚立足未穩(wěn),敵后群眾自發(fā)的抵抗運動剛剛興起,抗戰(zhàn)英雄剛剛脫穎而出嶄露頭角,翰林學(xué)士汪藻就長篇大論地對付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們了!我們稍加比較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一些主要論點,甚至思路,都與歐陽修的觀點如出一轍。這是發(fā)人深省的!

北宋所遭遇的“靖康恥”,在中國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唐朝安史之亂,長安失守,玄宗外逃,還有郭子儀等將領(lǐng)力挽狂瀾收復(fù)失地;土木堡(今懷來西)之變,明英宗被俘,還有于謙等整頓軍備,打退了瓦剌也先,保住了首都,穩(wěn)定了大局。堂堂大宋,在危急時刻卻找不到一個得力將領(lǐng)出來挽救危局,竟至一敗涂地。為什么?這不能不從趙宋王朝一貫重文輕武(實際上是疑武排武)的政治路線上找原因。這個責(zé)任,當然主要應(yīng)由趙家皇帝們來負;但作為國家棟梁之臣的歐陽修,沒看到國家環(huán)境形勢的嚴峻,不知道愛惜保護軍事人才的重要,也是難辭其咎的!

“國無敵恒亡”!“不教民戰(zhàn)是為棄之”!“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何況宋國一直有強敵壓境,竟如此忽略國防忽略軍事人才,實在是說不過去的!

歐陽修確有他輝煌的一面,但在狄青的問題上他是理應(yīng)受到指責(zé)的。有道是“瑕不掩瑜”,這話不錯。但瑕總是瑕,越是名人之瑕,越是應(yīng)予指明。此非與名人為難也,是為“警來世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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