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阿初生平第一次在女人面前發(fā)火了?！靶⌒哪愕募傺赖舫鰜怼！?/p>

“你敢諷刺我，取笑我?！?湯少棋尖叫起來。在一群女人面前諷刺一個女人的容貌，是及其刻薄的行為。“思桐，這個下等人居然敢當(dāng)眾侮辱我！”

“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行?！睏钏纪┑男那槭謵毫?，自己的生日宴會被這群瘋子搞得一塌糊涂。

“小姐，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沒有一句不敬之詞奉上。不過，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來參加今天的晚會，對我來說，并非什么殊榮，如果是由于我導(dǎo)致了今天的不愉快，我向您道歉，小姐，畢竟今天是您的生日。但是，對于這位先生種種可惡的言行，我覺得，他應(yīng)該向榮小姐道歉。”阿初說。

“可是，湯少本身就是一個叛逆。對于一個叛逆者而言，他古怪的言行是可以原諒的?！睏钏纪╋@然在偏袒湯家。

“沒有善惡觀念的人，根本不配做個‘叛逆’！”阿初輕蔑地說?！靶〗悖瑢τ谀目桃馄?，我感到非常遺憾。我們走吧，榮榮，不需要為了別人的庸俗和墮落而感到絲毫抱歉和內(nèi)疚?！?/p>

“你們別想走！” 湯少禮餓虎撲食般向榮榮撲過來。

“放手！”阿初大聲呵斥。

“欲望……不是善惡的問題。欲壑難填你沒聽過嗎？”湯少禮不但沒放手，反而全身壓了上來。“欲望驅(qū)使人作惡。欲望沒有錯，為什么每個女人都妄想占有自己男人的全部靈魂，不，是肉體。自私，不肯分享愛情。于是，女人們得到了男人無情的背叛，拋棄。愛為什么不能有瑕疵呢？殘缺的愛才是最美麗的。”

“你神經(jīng)?。　睒s榮開始大罵起來。

阿初用力將湯少禮的手從榮榮身上拉開。湯少禮的酒色身子一軟，被阿初摔倒在地?！疤晃拿髁?！” 湯少禮就地坐直了身?！按直∠碌热?！不要以為我失去了和家兩姊妹，我就會還原一步，降格以求。不，絕不可能。我湯少禮就是化了風(fēng)，挫成了灰，長成青苔，變了種，那也是上等人，在你面前，那也是參天大樹！”

“什么是上等人？現(xiàn)在還有貴族嗎？愛新覺羅也改姓金了。你算哪棵蔥？”阿初的話很平和，但是很尖酸?！澳銣俣Y就是化了風(fēng)，挫成了灰，長成青苔，變了種，那也是個暴發(fā)戶，溫室里的草，陽光尚且不能見，談何參天大樹？榮榮，我們走，再多待一分鐘，我都覺得厭惡。諸位失陪?！卑⒊趵鴺s榮徑直向門外走去，他高昂著頭，活像一個騎士帶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楊思桐氣沖沖上樓去了。

“思桐，等等我?！?湯少棋緊跟上去陪不是，華麗的大廳里，空留下一群掃興無趣的賓客。

榮榮幾乎是被阿初連拉帶拖地走出來得，阿初還嫌她動作慢，索性將她抱起來，走到停車坪，侍應(yīng)生替他打開車門，阿初直接把榮榮扔到副駕上，自己上車，發(fā)動了車子。榮榮看他臉若冰霜，也不敢搭腔講笑話。一路上，兩個人都不說話。等他們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榮榮腳上的水晶鞋少了一只。

“怎么辦？”榮榮苦著臉說。“怎么跟四姨娘講？她最喜歡這雙鞋子了?！?/p>

“我去跟干娘說?！卑⒊跽f。

阿初硬著頭皮，拿了一只水晶鞋子去見四太太，他委婉地講述了失鞋的過程?？傊?，是自己不小心，是自己不對，下次，他想辦法把鞋子找回來，求四太太原諒等等。

“當(dāng)真是在楊家遺失的嗎？”四太太反復(fù)地詢問同一個問題，她似乎對鞋子的遺失并不在意，她關(guān)心的是鞋子所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