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只要不回水家，怎么樣我都無所謂！”水雨煙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蛋上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顯得嬌弱可人，楚楚可憐。茉歌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己像白雪公主的后媽在摧殘國家幼苗。

“可以，你先回家，把這些東西都學(xué)會了再來找我?！避愿桧槺阏f了晴天的地址，笑道：“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你要是來找我，我就答應(yīng)你。三天之后要是沒看見你，就算了。行不行？”

水雨煙抬眸，漂亮的眸子閃著興奮的光芒，“你說的是真的？”

“只要你學(xué)會了，我便會遵守諾言。”

水雨煙欣喜若狂地點頭，生怕茉歌反悔似的。

水雨煙走了之后，龍霄慢悠悠地踱步下來，慢條斯理地扇著那把折扇，優(yōu)雅高貴。

茉歌微微一笑，她贏了！

“似乎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如風(fēng)！”龍霄幽幽地說道。他的語氣很散漫，似乎有點幸災(zāi)樂禍。

“那是你家出產(chǎn)的香吧？”茉歌沖著他冷笑道，“我說在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讓她自動走下來，又沒有說要說服她放棄輕生的念頭。虧你長那么大的眼睛，難道沒看見我才說了兩句話，人家水小姐就迫不及待地沖下來要殺了我嗎？”

龍霄愣了一下，臉色變得很難看，這才反應(yīng)到他上當(dāng)了。茉歌那個條件定得如此隱晦不明，他還以為她是要在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勸她放棄輕生的念頭。

“龍大爺，明天乖乖地當(dāng)我的奴才。我要去某個地方開開眼界?！避愿铦M面春風(fēng)。

龍霄有口難辯，只是盯著她臉上的笑容，心里涌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喜歡看她的笑容，如果真的能讓她高興，怎樣都無所謂！

茉歌笑得越發(fā)燦爛，眸中閃過一抹詭異，她覺得自己這一刻像極了妓院里逼良為娼的老鴇。

萬花樓——京城中不大不小的一家妓院。茉歌選中它是因為經(jīng)過晴天的調(diào)查，這家妓院的老鴇是林家的表親，且這家妓院離憐人館很近。

茉歌本身就是一個絕美的少女，穿著男裝，即使是粗布棉衣，也顯得風(fēng)度翩翩，瀟灑如風(fēng)，更別說是經(jīng)過一番打扮。她的頭發(fā)綰成時下男子最流行的發(fā)式，發(fā)上系著一條銀邊絲帶，絲帶中間鑲著一顆黑色的夜明珠，更顯風(fēng)流雅致。她穿著合身的雪紡錦袍，袖口上繡著金色的竹葉，腰間掛著一個龍形的鏤空玉佩，高貴清秀。在深沉的夜色中，她美得如畫如夢，如遺落在人間的天使，純潔而優(yōu)雅。

迷離的夜色中，萬花樓前。

龍霄懊惱地看著茉歌，這種渾濁的地方根本就不適合“他”來。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裝扮，他更加不悅，一身奴才穿的灰色粗布長袍，還洗得有點發(fā)白。龍霄第N次暗嘆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

“干嗎擺出這么一副表情？好像你不曾來過青樓一樣?！避愿韬叩?。

“我是沒有來過這里?！背侵凶畲蟮募嗽菏氢t院，那里才是真正的銷魂鄉(xiāng)。

茉歌以為他從來沒有去過青樓，詫異道：“沒上過青樓？有暗疾？”

“該死！”龍霄不雅地喝了一聲。茉歌隨便的語氣讓他備感不適，他瞇起眼眸，危險地道：“柳如風(fēng)！你平時都和男人光明正大地談?wù)撨@個嗎？”

“我也是男人，怕什么？”

“你……”龍霄差點氣歪了臉，因為她正戲謔地笑著。他還沒來得及發(fā)怒，一股濃郁的香氣迎面而來。一名面帶諂媚笑容的中年女子搖著自己的小絲巾走了過來，微微發(fā)福的身子一顫一顫的。她身穿墨紫色的羅裙，一支金色的五彩珠釵斜插云鬢，腕戴玉鐲，頸上戴著一條金鏈子，鏈子下面連著一個碧玉的觀音墜子，一副暴發(fā)戶的形象。茉歌的眼睛看得有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