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會兒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反抗了,反而是將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動脈破裂的男人,臉上的笑容得意而滿足。這時代的醫(yī)術,呵呵,那個男人不消說死定了,還有那個瞎了眼的,那只眼,就是她的利息!
平日里的鮮血也許會讓沒見過血的她害怕,這會兒卻只能讓她瘋狂,被人從手中摳出那塊碎片,剜出了她手心好大一塊血肉。
“殺了她!殺了那個賤人!”叫囂的是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布滿鮮血的面孔猙獰如夜叉。
“打死她!我要剝了她的皮!”渾身鮮血的男人大叫著。
還有幾個男人知道輕重地大叫道,“虎哥,你不要亂動!快!快去請大夫!”
屋子里亂糟糟的一片,幾個男人亂作一團,拉那染滿鮮血的男人的拉他,抓著程水若的兩個男人一個舉起拳頭要揍她,一個勸著要找繩子先將她拴起來,還有個瞎眼的掙扎著要過來報仇。
那聲音似要將房頂都掀開了來,程水若見狀哈哈大笑著,面上紫青,腫得不成人樣,身上染上了許多的血腥,衣服胡亂纏在身上,露出半截胸脯,鮮紅的血,雪白的肌膚,還有那凌亂的衣衫,散亂的頭發(fā),展現(xiàn)出一種瘋狂的姿態(tài),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眼神,絕望的蝴蝶在暴風雨中掙扎出最后的美麗。
好一陣混亂,那兩個男人甚至為了她差點兒打了起來,就為了是殺了她,還是先去給那兩個男人治傷,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她快意無比。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一個男聲讓混亂的屋子剎那間就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程水若正被人提拎著,拼命地去抓那個男人,興許是之前造成的傷害太大,只讓那個男人對她打從心底有些畏懼,被她得手了好幾次,只在那男人臉上劃拉出了好幾條血絲。
別人不動,程水若可不會管那么多,大笑道,“姑奶奶只要不死,就會拖你們幾個墊背!來呀!”
“姑奶奶?”男人揚聲道,“原來是我耽誤了幾位作樂了?嗯?”
“楚大人……”眾人急急地叫道,“您誤會了……”
程水若這才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一個人,扭頭看過去,一個眉目如畫的男子站在門口,外面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就像是鍍上了一層銀輝,白皙的臉上淺淺的笑容。程水若總算是知道那畫中的俊俏書生是什么樣子,看他那無須高聲說話便不怒而威的樣子,心不禁跳得有些快。
“楚大人!這個女人傷了胡大哥,又傷了虎哥!她……”幾個男人急急地解釋道。
那男人皺了皺眉,看見男子脖子上流出的血在地上淌了一大攤,“你們先去請大夫吧,這個女人先交給本官,余下的事等你們回來再說!”
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叫道,“她刺瞎了我的眼睛!我要殺了她!”說著不管不顧地推開身邊攙扶他的男人,沖了出來。
楚懷沙只往前踏出一步,擋在程水若面前,喝道,“胡彪!喊打喊殺,你以為這里是哪里?”
這話喝醒了旁邊急紅了眼的眾人,紛紛上來拉住胡彪,那胡彪似對楚懷沙很是有些畏懼,只是憤憤地吼了一聲,卻是不敢再上前半步。
楚懷沙慢條斯理地走到程水若面前,輕輕瞥了提拎著她的那個男子一眼,那男子手一軟,輕輕地將程水若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