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妙手回春救梅姐 21

傳家 作者:雕欄玉砌


地上的男人依舊在嘶吼,那聲音像頭熊。有兩個男人去扶他,余光中,鮮血染滿了他的臉,從捂著臉的指縫中流出來,那鮮紅的顏色,讓她心中升起無盡的報復(fù)快感。

大刀入手,沉重得讓人無法想象,咬緊牙關(guān),程水若雙手持刀,便向沖在最前的那個男子迎面劈了下去。

殺一個,她不虧!殺兩個,賺一倍!

刀鋒斜斜地從男人的胸口劃過去,帶起一絲血光,男人暴喝一聲,手穿過刀芒朝程水若抓過來,“賤人!找死!”

巨掌一下子拿住程水若的脖子,本該傳來的疼痛卻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回手一刀,砍進(jìn)男人的手臂,不知怎的,卻是怎么也拔不出來了。

隨后便是另一個男子上前伸手奪了她手中的刀,程水若也不戀戰(zhàn),像只小雞似地被那男人捏在手里,喉嚨被壓迫得難受,呼吸漸漸困難起來。

地上的男子這會兒已經(jīng)被人扶起來了,一顆眼珠子是報廢了,而捏著程水若脖子的那個男子,胸口的衣服被拉破了一大塊,皮肉翻開來,血流了一大片,依舊不停流著,手臂上的刀深深地陷入骨頭之中。旁邊那人也不敢拔,只能瞠目結(jié)舌地瞪著程水若,仿佛從來沒瞧見過這樣的悍婦。

程水若手胡亂地?fù)]舞著,那男人只將身上的傷疼盡數(shù)發(fā)泄到手中掙扎的螻蟻上,只用了一只手就將她舉了起來。她的臉漸漸變得紫紅,難受的感覺無窮無盡,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也希望下一秒就能夠死去,窒息,讓人絕望的窒息涌上來,踢騰著腳。

“賤人!去死吧!”

喉嚨發(fā)出“咯咯”的響聲,程水若聽得分明,她一定會被捏斷脖子的!

她怎么可以這樣窩囊地死去?

程水若瞇上眼,她只是傷了兩個人,不拖兩個墊背的她怎么甘心。手已經(jīng)漸漸麻木,只能依稀地感覺到手心捏著的東西,要拼命忍住心底慌亂的感覺,她才能將漸漸渙散的眼神集中起來,將渙散的意志力凝聚起來,將手努力抬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幾乎在她快要死掉的時候,她的手爬上了那個男人的肩膀,湊近了那個男人的脖子,人的耳朵后面有一根動脈血管,不算深,卻是一根主動脈……

程水若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容顯得猙獰,手用力地往下一劃,只覺得換來了片刻的清明,手疼,疼得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

男人“啊”的一聲松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程水若猛烈地咳嗽起來,狠狠地摔到地上,尾椎骨疼得讓她的眼淚飆飛出來,模糊了視線。屋子里的男人們吼叫起來,萬萬沒有想到常年打雁卻反被雁啄瞎了眼,這弱不禁風(fēng)的女人竟然如此有能耐,可以將這些個長年與匪徒搏斗的漢子們傷得如此慘重。

男人捂著的脖子血是飛濺出來的,這一下割得的確是狠,那傷口大得嚇人,血像泉水一樣地往外涌。眾人驚呼著圍了上來,用手去壓那傷口,那男人卻是大叫著,“殺了那賤人!殺了那賤人!”

程水若這會兒四肢發(fā)軟,身上半分力氣也無,方才已經(jīng)泛青紫的臉慘白得沒有一絲顏色,臉上露出一絲慘笑,咳嗽不斷,一邊咳嗽一邊大笑,頭發(fā)紛亂,身上的衣裳也是亂糟糟的。

兩個男人撲了過來,眼神卻是帶著幾分畏懼了,方才那弱不禁風(fēng)的小白兔這會兒變成了一只藏著利齒披著羊皮的狼,隨時可能露出尖銳的利齒咬人一口。

出乎意料之外的,小心翼翼的兩個人這一次,沒費(fèi)多大力氣就將程水若給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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