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本已經(jīng)有幾分認(rèn)命,聞言卻是又跳了起來,叫道,“娘,您別攔著我!他們家連個大夫都舍不得請,還說什么已經(jīng)仁至義盡。”
吳大娘紅著眼眶道,“我去柜上已經(jīng)請教過兩位大夫,他們都說沒有法子,這種事兒誰家遇上了也就只有這樣,這就是命啊……”眼見著自家大閨女生了個大胖小子,誰也料不到接下來是這樣的情形,原本歡歡喜喜的事情轉(zhuǎn)眼就要變成喪事,吳大娘唯有紅著眼眶攔著自家小女兒。
在一邊看了半晌的方白蘇早就不耐煩了,眾人說的話他皆不是很明白,索性背著手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去道,“小梅!你在這兒做什么?”
小梅被吳大娘的一番話說得眼眶通紅,但對親姐的感情讓她怎么也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突然聽見方白蘇的聲音,不由得眼睛一亮,一把推開擋在跟前的人,叫道,“七少爺,您救救我姐姐吧!”
這院子本就是方家的產(chǎn)業(yè),專門留給方家家生子住的地方,人人都是識得方家七少爺?shù)?,見狀紛紛過來請安,方白蘇不耐煩應(yīng)付這些,只是擺擺手問道,“你姐姐怎么了?”
誰知道小梅還來不及回答,吳大娘便迫不及待地道,“七少爺,這種事不敢污了少爺?shù)亩?hellip;…”頓了頓,擦了擦眼角哽咽道,“一切都是小蓮的命……”
方白蘇有些不悅地昂起頭道,“我祖父是人人稱道的神醫(yī),有什么病不能治的?”頓了頓,就要往房間里沖,“我倒要看看是什么?。?rdquo;
眾人嚇了一大跳,產(chǎn)婦的房間就算是成年男子也是不允許進(jìn)的,小孩子更是不能進(jìn)了。若是今天讓方白蘇進(jìn)去了,他們再大的面子怕也會被方家所不容,勢必會趕他們出家門,要想再找到這樣好的東家可不是容易事了。
眾人齊齊色變,好幾個婆子攔在門口擋住方白蘇叫道,“七少爺,使不得!”
吳大娘站得較遠(yuǎn),來不及攔上前去,瞧見眾人攔住了方白蘇,這才狠狠地瞪了自家女兒一眼,上前去道,“七少爺,您還是不要進(jìn)去了,這病,老太爺來了也怕是一樣的結(jié)果,就讓她去吧。”
方白蘇少年心性,哪兒聽得進(jìn)這些話,旁人不說還好,一說反倒是激起了他的性子,伸手就要撥開擋在前面的婆子,一邊道,“讓我瞧瞧再說!”一臉的不相信。
幾個婆子聞言差點沒哭了出來,誰都知道這位少爺是方家最受老爺子疼愛的,其母又是個吃不得虧的主,養(yǎng)成了一副無法無天的性子,還好本性不壞,這會兒他們倒是期盼著方白蘇能夠性情冷漠一些,休要再管他們院子里的小事兒了。
吳大娘見狀連忙推了小梅一把,小梅這會兒也不知道自己一番動作會惹來這么一場麻煩,本希望能通過方白蘇,請動方家的幾位老爺來替自家姐姐瞧瞧,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指不定還能有救,沒想到方白蘇直接就要往產(chǎn)房里奔,真讓他進(jìn)去了,這四合院里在場的人恐怕一個個都躲不過一場重責(zé)。
被吳大娘推了一把,便醒悟了過來,雖她不介意方白蘇鬧上一鬧,卻也不敢真?zhèn)€讓他進(jìn)去了,連忙上前去一把拉住方白蘇的手湊到方白蘇的耳邊道,
“七少爺,這兒是產(chǎn)房,男人和孩子都進(jìn)不得的。您若是有法子救我姐姐的性命,我定然感激不盡,可是,若是放了您進(jìn)產(chǎn)房,我們怕是要受到三太太的責(zé)罰,還請七少爺可憐可憐我們吧!”
方白蘇聞言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回頭望著一雙雙希冀的眼神,懊惱道,“不看見病人我怎么替她診治?”
其中一個婆子正要開口,被小梅搶了先,“望聞問切,扁鵲觀病者面容即可診治,我們也可以打開窗戶讓七少爺瞧瞧家姐的面色,再問她病情,想必依照七少爺?shù)哪苣停ㄈ荒軌蛟\斷出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