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見狀突發(fā)奇想地問道，“聽說大夫切脈，要是女人有孕的話，可以分辨男女，這是不是真的？你能不能辦到？”

方白蘇奇怪地看了程水若一眼，癟癟嘴，“也就你才能口沒遮攔問這種問題！”隨即昂起頭不屑地道，“小伎倆而已！”

程水若捂著嘴低笑道，“你是不會(huì)吧？”

方白蘇跳腳，“怎么可能！有什么是本少爺不會(huì)的？本少爺博覽群書！是方家最有天賦的……”

程水若見他真急了，連忙勸道，“是是，是我的錯(cuò)，不該懷疑方家最最有天賦的七少爺?shù)脑?。您就大人不?jì)小人過，原諒奴婢一次吧！”

“哼！”方白蘇扭過頭，臉上卻是帶著淡淡的紅暈，咬咬牙道，“本少爺要回去了。你的傷好了些，可是還需要靜養(yǎng)，若是再拉傷了，本少爺以后可不管你了。”

程水若抿了抿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方白蘇昂著頭背著手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走了出去。程水若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準(zhǔn)備調(diào)整一下睡姿便要入睡，只聽見隔壁的門發(fā)出好大的一聲響，像是什么東西摔在地上摔碎了，嚇了她一跳。

“你沒去告訴幾位夫人，很不錯(cuò)。我會(huì)記得的！”方白蘇朗朗的聲音響起，隨即便是小梅的驚呼聲。

小梅壓低了聲音說了句什么，就聽見方白蘇道，“這是我自己要來的，你只當(dāng)做沒看見沒聽見就好。等日后她好透了走了，本少爺少不了你的好處，若是你告訴別人的話，哼！”

小梅又說了句什么，方白蘇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片刻之后，房門被人“咯吱”一聲推開，程水若卻沒有聽見腳步聲，扭過頭望著門口，只看見小梅拿著燭臺站在門口神色晦暗不明地望著她的臉，看見程水若轉(zhuǎn)過頭來，癟癟嘴道，

“我不管你對七少爺做了什么，趕緊打住，否則拼上我全家上下的前程，我也不會(huì)讓你好過！”

程水若已是習(xí)慣別人對她的偏見，聽見小梅的話還是一口氣差點(diǎn)兒接不上來，瞪眼道，“他不過是個(gè)孩子而已，小孩子雖然單純，可是最能分清人的好壞，你可曾見過他無緣無故地對人好？更何況，你們家這位七少爺也不見得多單純，小小年紀(jì)威脅利誘都學(xué)會(huì)了！剛才你在隔壁也該聽得很清楚，我可沒教他！還勸著他不要過來。”

小梅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程水若一眼，扯了扯嘴角，“那樣最好！”

……

程水若本以為方白蘇因?yàn)橹佬∶分浪麃淼氖潞髸?huì)稍微收斂一些，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這孩子竟然變本加厲地改在白天明目張膽地過來了。

程水若勸說了幾次未果以后，也懶得再理會(huì)他，只是安心養(yǎng)病，期盼著自己能早早好起來，離開這個(gè)囚禁了她快兩個(gè)月的牢籠。

這一日，程水若靠坐在房間的躺椅上，偎在床邊瞧著外面的情形，這兩日小梅都有些神不守舍的，常常都是一大早就起來，做完事情就跑得不見人影。至于之前照顧過她的那位吳大娘，自從她第二次進(jìn)這個(gè)院子就沒有見過，因此空蕩蕩的院子就只留下她一個(gè)人坐在那兒曬太陽。

初夏的陽光對于普通人來說，已是有些熱了，對于大病中的程水若則是再溫暖不過。不過在躺椅上躺了片刻工夫，就昏昏欲睡，手邊也沒什么打發(fā)時(shí)間的事，即便有，也太過耗費(fèi)心神，她這會(huì)兒也做不來，索性心安理得地聽著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安然地閉上眼睛。